作者:阿布
没有人能够怀疑,放飞一个久闭的欲望难于放飞一件意外之喜。
如同一只豢养已久的宠物,欲望总会在心灵的藩篱中蠢蠢欲动,你要时不时地带它出去遛遛。否则,它会生病。
欲望是一个并非来自梦乡的梦,它在独行时脚下有风声,人们只知道它来了,又去了,没有人能认出它的模样。于是,它身不由己地越来越猖狂,它要征服什么,或者是一切,是者只是自己。它要达到未知的目的,以此抒发它的本性。
有一天,欲望终于和一个叫做“现实”的女子结合了,它落到地上,生了根,长出了手脚与四肢,只是唯独没有脸。
它开始于无声无息中窥探。没有人会对这个生来便会孤独的生命陌生,可是谁也不会从容不迫地笑脸相迎。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它令人怦然心动的低语,却只知道它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永远健康却永远短命。
它终日与快乐相伴而行,合着微醉的舞步,于不动声色中欣喜难禁。没有人会在乎它长着怎样的脸孔,然而谁都知道它温文尔雅的表情背后是格外的狰狞。
终有一天,它会参天而起,遮天蔽日。没有见过太阳的人们熟悉了这绿荫,很满足了,认为这就是生活。或者,有的人哭了,说:生活不见了,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虚无。
人们自顾自地在绿荫下奔行,相同方向有着不同的终点,不同方向却有相同的结束。没有人会偏离,也没有人会得到。沉溺,于有形或无形,只因为,欲望无处不在。
我想看一眼这之外的事物,却只看见不远处的一包黄土。
有个声音告诉我,人们的欲望都埋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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