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琳
有些决定在没有做出之前,是那样的难。一旦坚决了,蓦地觉着轻松。
比如辞职。
递上辞呈之后,和朋友去吃川菜,辣得不停地喝冰镇的可口可乐。不再和从前一样,一见着她,就絮絮叨叨地说工作的厌烦和不如意。我开始微笑着,听她的烦恼。
去电台做最后一次读书节目时,说到了一篇文章,和辞职有关的。结尾有一句话——“原以为自己是风筝,剪断了绳子之后,才发现自己还可以是只鸟。”一年了,固执地说一些自己喜欢的书,放自己喜欢的音乐。很少收到回应。也不想尝试去迎合什么。所以,自己告别曾经小小的坚持,没有和电波那头的人说再见。走出直播间的时候,搭档放了一首老歌——《让一切随风》。歌声在长长的过道背后,渐渐地模糊。
然后被告知,那本倾注了很多心力的小杂志将停办。于是,有一些喜欢它的人打了电话,殷殷地问。难过的同时,也隐隐地喜悦,它和我一起告别了曾经被牵扯的历史。
一个朋友写来E-mail说,人真是不同,我现在无比羡慕你的工作,而你却要离开。
你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快不快乐?一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得到肯定的答复,说可以走的那天,坐在轮渡边上22层楼的必胜客里,吃着吞拿鱼的PIZAA,看着下面海里来来回回的船。对面的鼓浪屿,是曾经希望梦想落地生根的地方。不久前的一段时间,住在了小岛上,写一本书的文字稿,走遍了岛上的角角落落,流连在那些繁华不再故人已去的院落里。在寂静的深夜,翻出岛上或人或屋的陈年旧迹,将自己埋入那久远的种种当中,寻找呼应的感慨。房东在客厅里放了七架钟,嘀嘀嗒嗒地,陪伴我夜半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
接着去了厦大。吃着两元钱一个的甜筒冰淇淋,走在校园里。呼呼的海风中,和朋友大声地说话大声地笑。上晚自习的学生中,有人回头看着我们。想去白城海边,却在渐深的暮色里,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不是在生活四通八达的巷弄中迷路,所以我们可以放弃。浪费的只是一点时间而已。
可是平淡的,看似通途的生活,是那么轻易地把所有挣扎过的渴望和激情,全部地淹没了。
有两个我认为自由如鸟的人,送过一首歌给我——“我劝我自己认真想清楚,到底挣扎比冷漠还幸福”,是我最欣赏的一句歌词。
在冷漠与屈服没顶之前,终于抽身逃离。
也终于明白,很多时候,不是发现得迟钝,而是没有勇气去揭开生活平庸的掩饰。人生或许不能随意,却可以有所选择。
一个人回家的深夜,许多情绪从四周包围我。孤单,快乐,踌躇,等等,像温柔的网,覆盖了还有柔软触觉的心。
已经剪断了那无形的绳子。该成为一只真正的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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