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邓萍)一个艾滋病患者家属昨日致电本报:我弟弟感染上艾滋病毒,政府有没有集中治疗的机构?
第一次面对
张元明的哥哥张元亮在电话里得知记者真的“敢”去之后,激动地说:“没人敢来看 他,我替我弟弟谢谢你。”
张元亮如约在车站等记者。随他穿过南岸江边一片或破烂或废弃的平房,进了一座依山而筑的瓦房。弯腰过了一道门,借着窗洞传出的微光,记者看见平生第一次面对的艾滋病人张元明:深陷的双眼,溃烂的鼻子和嘴,还有一双瘦得只剩下一张皮的手。见有人来,张元明礼貌地欠欠身。那张紫黑的脸是和善的,他努力地笑着,记者的恐惧在这一笑之间荡然无存了。“回家疗养吧”
谈起莫名其妙得来的怪病,这个3个月前还有百来斤重现在却瘦得皮包骨头的汉子有些动容。
现年53岁的张元明6年前下岗,与妻子同去西双版纳打工。他在那里收水电费、扫楼道、冲厕所。去年10月底,他突然感冒发烧,去附近一家诊所,医生用重复性针管给他打针。这之后20多天,张元明一直高烧不退。又去西双版纳州医院,医生以为是伤寒,但治了近一个月,高烧仍然不退。不久,他开始双脚发软,站立时心里发慌,最后,他走不动了,但医生仍然没诊断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得知弟弟生病后,张元亮赶去云南。看着原来和自己一样魁梧的弟弟只剩下几十斤,张元亮鼻子一酸,他决定把弟弟接回重庆。在与航空公司签下“生死合同”之后,张元亮几乎是拖着弟弟上了飞机。到重庆后,他们直奔大坪三院。所有的检查做完,3天后,一个残酷的结果摆在面前:艾滋病。一位姓邝的军医和他合了张影,然后握握他的手:回家疗养吧。
渴望生命延续
去年12月30日,张元明回了家。
家人单独为他租了间房,每天,他只能躺在床上等待死亡。他曾想自杀,当他把想法告诉哥哥后,哥哥严肃地对他说:你死的勇气都有,就没有生的勇气吗?
哥哥的鼓励让他平静下来。现在,他每天早上吃包麦片,中午喝碗稀饭。除了妻子和哥哥偶尔来一趟之外,这所房子再也没有其他鲜活的生命。记者问他对这种“隔离”怎么看,他说很理解。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很温和。但哥哥却在一旁流泪了。这个已年近六十的老人控制不住自己,飞快地冲出房间。外面空屋子里传出他压抑的抽泣。张元明这时不说话,他努力地听着哥哥的抽泣声,红着眼说:“我们很早就死了母亲。”
采访结束。临行前,张元明郑重告诉记者,他很想去一个艾滋病人集中的地方,因为他怕传染上别人。另外,他愿意作一切治疗艾滋病的尝试,以让医学早一点攻克这道难关。如果他哪天死了,他愿意捐献自己的一切器官,他渴望生命的延续。
闪烁短信--时尚至爱 动感短信--最佳祝福
送祝福的话,给思念的人--新浪短信言语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