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谢春芳(化名),女,40岁自由职业
记录人:金报记者周新
时间:4月9日
地点:谢春芳家附近
在带着报复的婚姻里生活,痛苦的滋味为一般人难以想象。谢春芳正经历着这样的人生磨难。她的丈夫欧阳鹏(化名)一直对她婚前不是处女耿耿于怀,尽管没有对她拳脚相加,但刻薄的语言时时像一把刀刺向谢春芳的最痛处。就这样,这对夫妻保持着僵持状态。
身有小疾,异常敏感
我这一辈子,是被身上的那种病给害了。上初中时,同学们发现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是现在所说的狐臭吧。我以为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病,不敢再与同学一起去打闹,他们无形中也不与我说话了,我很自卑。那时候,我们早自习读英语,我特别害怕同学们念到这一句:“Goodmorning,teacher.”就是“teacher”这个单词,我把它理解成谐音“体气儿”,你从这点小事上可以看出,我当时敏感到了什么程度。
本来,我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可由于自己心理的原因,慢慢就掉了下来。1979年的高考,同学们都穿上了夏天的衣服,可我不敢,还是穿着厚厚的衬衣,担心一旦别人闻到我怪异的味道会笑话我。
以那样的心态参加高考,是不可能取得好成绩的。事后,班主任对我忿忿地说:“你考成这样子,太让我失望了。”我听了,觉得很委屈,谁知道我心里的痛苦呢?
与杂技团一起流浪
落榜后,我也不能在家吃闲饭,都18岁的人了,我必须为自己谋一条生路。1980年,刚好有一个民间杂技团在武汉招人,我就去报了名,被我的师傅看中了,收我为他的弟子。
我也把杂技当作了以后自己吃饭的本钱,很卖力地学习,慢慢成了团里的顶梁柱。由于是民间的性质,我们的一切生活来源只能靠我们一个一个地方地练摊子。
我的个子不是很高,就学那种头上顶碗,躺在桌子上不断变换方向和姿势的“头顶开花”。可以说,我把它已练到了一定的境界。1982年,我随着杂技团去延安演出,心里有一种奇特的滋味:都20岁了,别人都在谈恋爱,成双成对的,而我却孤身一人,真的有些悲哀。
演出之余,我到延安街头买烤红薯吃,意外地碰到了一个湖北老乡朱进(化名)。我很惊喜,就和他聊天,告诉他我在延安做什么,还叫他有时间去看我的表演。朱进满口答应,说一定会去捧场。
当晚,临上台前,我突然上吐下泻,演出是搞不成了,师傅急得团团转。朱进竟出现在我面前,立即把我送到医院,天天陪着我,对我照顾得非常周到。一来二去,两个年轻人很快就产生了感情。在那样的时候,我很需要别人的关心,无论是自己的虚荣心还是情感上的需要,我都渴望这份呵护。
师傅看出了我们的问题,就出面阻止我们交往:“你们两个都居无定所,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我当然不听师傅的话,觉得朱进对我那么好,我不能伤他的心,还是要与他发展下去。师傅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你要么跟朱进,要么跟我们!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朱进,和他过起了流浪生活。
初恋梦醒魂断
和朱进住在一起后,他如实地告诉我:他是在逃犯,惹了案子正四处躲藏。我吓了一跳,可又忘不了他对我的好。尽管心里起了一些变化,但还是跟着他,毕竟我什么都给了他。
记者有些惊讶:“难道你不怕他将来被抓?”
我肯定害怕,但我也知道,他惹的事不是很大,被拘留什么的,是免不了的。所以,对他,我倒没有把他当成逃犯。而且,他一点都不在乎我有狐臭,还到处帮我求药,希望能根治我的病。这些,我现在想来都很感动。
我们在一起有3个月时间,我不断劝他去自首:“你这样东躲西藏,不是个办法,还是争取宽大处理吧。”朱进考虑了很长时间,答应我回家自首,坦白自己的罪行。
1982年底,我们刚出汉阳火车站,朱进就被警察带走了。我感到自己的天塌了下来,才过了3个来月开心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结束了。
相识一月,轻率嫁人
7个月后,朱进被释放出来,他含着泪向我提出分手。在看守所的时候,他给我写了一个纸条:“恨你爱你,问君知否?”这是当时的电视剧《上海滩》主题曲里面的一句歌词,让我觉得心痛。我感觉得到,他是在恨我,埋怨我不该劝他自首。
以后,我就在商场站柜台。一个同事把我介绍给了他哥哥,就是欧阳鹏。他比我大10岁,在感情方面曾受到过伤害。1984年底,我们就结了婚。从认识到结婚,我们只用了大约1个多月的时间。由于我住在江北,每天到江南上班,特别辛苦。欧阳鹏就让我到他家去住。我当然没答应,这样名不正言不顺。
他就说:“我们干脆结婚算了。”我呢,竟然答应了,毕竟自己也不小了,找一个像欧阳鹏那样老实的人不容易。同时,我把自己以前的那段经历也告诉了他,希望他能接受这些。他立即发火了:“你以为我34岁了,连个老婆都讨不到吗?”说完,他非要和我分手。
我就以死相逼,说:“你要是跟我分手,我死给你看!”接触了20多天,他知道我的脾气“说一不二”,就害怕了,退缩了。这以后,我才知道他的一点过去:欧阳鹏曾有一个很好的女友,两人谈了七八年,最终女友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有了那种关系。此后,他就一直封闭自己,几乎不与异性接触,直到遇到我。
婚后,丈夫耿耿于怀
我们的小孩快出生时,欧阳鹏照样呆在工厂里,不愿意回来。别人去喊他:“你老婆在家快要生了,怎么还不回去?”他理都不理,像没听到似的。
我把这些事讲出来,并不是要攻击欧阳鹏。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对工作勤勤恳恳,还是厂里的模范。但对我的过去,他一直耿耿于怀,时不时地报复我、风言风语地刺激我。
由于家境不是很好,经济上的事都由我一手操持,几乎没给他任何权利,他对我意见就更大。
在外人眼里,他们都认为欧阳鹏是一个“妻管严”,很斯文。可他与你吵起嘴来,一句话会气死你:“你给我吼个鬼!快滚!”吵很了,他会来一句:“去死!哪个会要你哟?”
去年,他从单位下岗了,至今都没找到事做,成了个闲人。无聊的时候,他又染上了赌博的坏习惯,总背着我拿家里的钱出去赌。我每次说他,他的火气特别大:“你要再么样,我就到你娘家去说,结婚前你不是个姑娘伢!”这样的话,已经跟着我有十几年了。
现实是很残酷的,我也下了岗,在外面开麻木、撮短水地养家糊口,回到家,我还要面对丈夫对我的羞辱,这样的日子很难受的。要不是儿子在支撑着我,我真的快趴下了。
谢春芳说,她不想离婚,组建个家不容易,儿子还在读书,她只希望老公能宽容地对待她的过去,一家人苦点不怕,能和和气气地过日子就是幸福。
责任编辑: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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