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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美好如梦的往事里没有香车
http://www.sina.com.cn 2002年05月21日11:17 新浪伊人风采

  新浪网友:剑霞  欢迎网友投稿

  着一件松花色短上衣,配黑底红格子的修身长裙,亮亮的麂皮小靴,薄暮里,她那青黛的眉,秀媚的眼,温润的唇……都显得那么流畅明媚。夜光长长地流逝,她单薄的肩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一丝发丝不经意地散开,映衬得她面庞的轮廓那样明朗、完美。

  这是个美得惊人的女孩子。有人说她像林青霞,有人说她像金喜善;而美丽的居然又兼具出众的才华--作为时尚杂志的美编,她的文字优雅雍容,她的国画灵动酣畅;她又是那么娇媚可爱,一边那么柔肠百转、一怀愁绪的淑女的样子,一边忙忙地画版、找图片,孩子一般,不可开交。然而让人惊奇的是,虽然境遇和时间如此逼仄,她居然能够从容应对,忙而不乱,还有精力和我逛街、聊天,和在家里有一搭无一搭地说时装。--她是个仙女和妖女的合成体。

  很久了,她知道我有时写些这方面的故事。就辗转找到我。而后,由于她的与众不同和……美丽(说起来不好意思,尽管一直在做着所谓文以载道、应该教导人注重心灵美的事情,但是,我喜欢美丽的衣服和美丽的人,擅长选择华服霓裳和漂亮朋友),我们又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于是,她说:要不你写写我吧。我们便有了一次彻夜长谈。再于是,删繁就简,有了以下的文字:

  那时候我刚入高一。那天在楼梯上,我正低着头上楼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会不经意撞上一个从楼梯上下来的男孩子,我手里的书本散落了一地。他一边口里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俯下身子去替我捡起那些书来。大概是发现这些书全部都是童话书。记得有格林、安徒生,甚至还有小木偶、小布头什么的)吧,他惊讶得无以复加。在那样一个校园里漫溢着荷香的午后,我面前这个英气逼人的男孩子,撞到我,为我拣起这样一抱阴暗潮湿的书本,交还与我……我想那时候这一撞、一递,注定要把这样一个人输入我的生活。

  他低下头去捡那些书。我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本淡蓝色的封面,突然有了一种奇怪得要命的直觉。

  后来他告诉我,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在那一瞬间认定我一定是从书本里走出来的优美而忧郁的精灵。他记得我当时雪白的肤色、幽深的黑眼睛、剪裁简洁的淡蓝长裙、冷傲地略微上扬的线条圆润的下巴,还有我清汤挂面的柔柔长发。

   后来别人告诉我,那就是他??新任校社团部的部长。我当时是校文艺部部长。

  10月的一天,我在市里举行的一个作文大赛中得了一等奖,一等奖有两名,同时得的还有我们学校的一名男生。红榜张贴出来,一时人头攒动,沸沸扬扬。我们不是同一个班级,入校时间又短,但他的名字却已经是无人不知--他的吉他弹得棒极了,歌唱得好听,一手妙笔生花的好文章更使他名声大噪。

  得奖后的第二天,又是一个菊香馥郁的午后,人都走光了,只剩我一个人在读课外书。他突然走进我们教室,径直走到我面前--一时间我们都十分惊讶:原来正是楼梯上撞到我的那个人!他大概是向我问好吧,但是不知怎的--或许素日的风头太健,还有女孩子的骄矜,我居然对他明显的友好装作视而不见,并平静地、冷冷地对他说:“你怎么敢和我的名字放在一起?”不等他反应过来,我转身就走,把他一个人撇在空空落落的教室里,空空落落。

  但是为什么呢,他的影子在我心里久久不散……

  中学就这样朦朦胧胧、吵吵闹闹、若即若离、似喜又嗔地过去了。

  高考前,大概是由于意识到不久即将分别吧,很多对儿情侣都从“地下”转到“地上”。我们也不例外。我们学习都很好的,可是突然间什么都不管了。他弄一架旧的单车,每天把我从东到西地带来带去,看片子,听碟,弹吉他,郊游……那架单车真的是到处丢的,反正没人偷没人爱的。好在青春和快乐那么飞扬跋扈,使得我们对破头烂耳的“老爷车”也欢喜备至。

  所以我现在不能看《甜蜜蜜》--张曼玉在黎明单车上那样晃着腿的镜头,让我心酸。

  之后就有了6年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其间他的单车旧的换新,新的变旧,却依然经常用它带我到处跑。想起来那些日子过得真是快极了。

  到第6年头上,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第二任男友--他儒雅厚道,对我一见钟情。彼时,我已经有了很多的见识。有时有点委屈:我美丽优雅、才气卓然,为什么反而不如那些浓妆艳抹、一无所长的人--她们在“宝马”、“保时捷”里搔首弄姿的样子让我有些向往--我知道自己有点失衡了。我鄙夷钱,又喜欢钱。我爱极香车。我想:像我这样的女孩嫁个有个车的人应该不算是过分吧?

  对的,我的第二任男友有车,一辆成色不错的“桑塔纳2000”--当然,这不是我爱上他的原因,但端的是个缘起。

  在他近半年攻势如潮的鲜花簇拥下,我终于和初恋男友分了手。分手的理由真是拙劣极了--你知道分手总是此消彼长、拖拖拉拉。又在近三年的他的怨恨声中--他一直讥讽我作“花心大萝卜”,视我因他没钱没车变了心--和继任男友顽强地拍拖。

  其实你知道,人的心真是很复杂的,有时候根本没什么原因,无所谓对错。

  但谁知造化捉弄人,在我开好证明准备与他结婚的同时,发现他居然已经与其他女人暗暗同居5年!

  我如遭雷殛--为什么那些书上、戏剧上的情节它发生在我的身上?难道真的是性格决定命运吗?

  我不能够像书和戏剧上的女主人公一样或大度不计前嫌,重修旧好,或两女和平相处,共事一人,虽然他懊悔无限并信誓旦旦给我一生情感上的补偿和忠诚。看他跪在我面前,泪流满面,握碎了眼镜,扎破了手掌,我心里一度有些爱惜和怜悯,但我还是选择了拂袖而去。

  如果枝枝蔓蔓盘根错节、不能心地真纯地相守,不如撩开手罢!??有车又如何?

  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我不是喜欢傍个大款立意做“金丝雀”的人,我只是想有点好的际遇,能够平衡些就好。这样也不可以么?

  不妨就真的堕落了也好。不是“愈堕落”就“愈快乐”吗?

  所以,我就在应朋友之约、给她的朋友的孩子--一个男孩做家教的时候,和他的大我两轮的父亲--那个鳏夫--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每个周末,我们在他来接我的阔大的“林肯”车厢里做爱。

  他宠我如女。我可以开着他的车满世界跑。但他怎么是我内心深处的爱人?我只是爱着他的车。如是而已。

  什么?寻求真爱?天哪,我这样的年纪(我抿抿嘴笑了:她27岁,心却这么沧桑)从垃圾箱里拨拉出个活的就算不错了。况且,我不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真爱,什么“让爱作主”,你我都不过是爱的过客。

  而今我自己拥有一套雅致的复式套房,我的房间有着大大的落地窗子,窗子是幽蓝的玻璃,从玻璃里面看到的天空是不真实的,笼罩着劣质香水一样的气息。而我喜欢把窗帘向两边拉得开开,把窗子全部打开,使整个房间全部都充盈着阳光的温暖香味。有时候画或写得很累,我就会抬起头来,看天空中以优美的姿势漫过的大片大片雪白的云朵。它们写意而落寞。

  我更喜欢秋天坐在车中,看空中飘下的黄叶打在车窗上,又飞起来飘到身后,也可以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一片片落叶被车风扫起后又散落在地面的地面的样子。喜欢聆听雨点儿敲打在车身上的达达声,喜欢冬日里车内的那片温暖,喜欢红色的它俏丽在雪地上的样子,以及给我带来的这个纯粹属于我个人的温馨的小空间……

  彼时,在弥漫着“TRUE LOVE‘真爱香水’”那古典而清雅、温柔与甜美的香氛的车里,我常常会想起那一天那一时那一分的时候,一阶一阶波纹一样漫上去的楼梯,从那个男孩手里散落下来的淡蓝封面的书本,他的眼睛一样幽深浪漫的青春,他的“老爷车”后面载着的单纯如水、了无物欲、将心灵契合的真爱奉为圭皋的我……

  脑海中所有美好、惆怅的如梦往事里,没有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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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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