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有一位女友打来电话。她问我是否有空,要跟我一起去酒吧喝酒。我说好啊,不过我不想去酒吧,你来我这里吧,我这里有压缩饼干,还有圣罗兰。她说我不想动。我问是否跟男友吵架了。她无语。
女友是一家杂志的编辑。她的男友是一个酒吧歌手。他们经常吵架。每次又和好如初。
我说你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了。
最终她还是没有来我这里。她要在家里等待她的男人回头。她怕他回来的时候,看不到她又走了。
因为他心爱的吉它还在家里。她想他肯定还是要回来的。
我说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会分开的。即使你们结婚了,也总有一天会分手的。
我尝试着裸体写作。因为我需要这样的感觉。我爱自己的身体。然而,我曾经那么轻松地就打开了自己。曾经以为一生只能拥有一个男人,然而生活就如此残酷。
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天生离不开爱又得不到爱,我想我就是。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只要被人爱过便会用生命去奉献,我想我还是。也许正如罗晨所说,我注定是个为爱漂泊的女孩。今生,注定为爱流浪。
我知道,漂泊,是从爱情开始的。
那天,外面飘着雪花,我在雪地上徘徊了一天,晚上,我回到了我的小屋。准备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打起精神去上班。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奇怪!那么冷,还会有谁来看我?
我懒洋洋地拖着棉拖鞋,打开门。
是李涵!他抱着沉甸甸的花束。白色的玫瑰和香水百合,非常漂亮。我惊讶得张大了嘴。顿时,我明白了李涵对自己的爱意。
Happy Birthday To You!
我轻声地说了声谢谢。
李涵邀请我去吃饭,在北京工商大学旁边的重庆火锅城,他要了一瓶王朝干红。
我预感我要醉了。
自从那场大病后,李涵来看我的次数也就更多了,我知道这种感情开始就有些不妙。罗晨之后,我的心已是千疮百孔,需要重新修补一切,早就没有力量去构筑爱的防线。
在那个小包厢里,李涵为我唱了一首郑智化的《生日快乐》,我和着他唱了起来。接着他又唱了首《外婆的澎湖湾》,他的嗓音很像张明敏。
西北风夹着雪花拍打着北京的每一处角落。我的心绪有些茫然。大街上的落雪已被无数粗暴的车轮匆忙碾过,成了几条可怕的黑而油亮的光滑。
有几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在拐弯处来不及刹车,都滑倒在大街的中央。我和李涵大笑着那些愚蠢的骑车者,还故意把路面当溜冰场,嘻嘻哈哈而又小心翼翼地溜着冰。
拐过弯走向临时属于自己的小屋,是一条还未被人践踏的小路。
走在那条纯白的雪路,听自己的鞋跟踩着积雪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最初的落雪带着处女的圣洁铺展开一片茫茫素雅,无声却尽力地守护着最后的贞操。
李涵亲吻着微带醉意的我。
确实,我不再为昨天悔恨,为明天担忧,我只想跟着感觉走。
有一种人生,犹如落笔就错的字画,只好一路潦草下去。徘徊于人生的边缘,面对迷乱的情感,我的心态已经失衡,也许生活就应该是不断地告别吧。
我来北京不是为了淘金,为一个自由发展的空间,或者为实现什么人生价值,我的目的很单纯——逃避,逃避感情。正像在异地学着游泳的许多女人一样,孤独漂泊的我首先是个流放者,其次才是艰难的求生者和开拓者。
如果黛玉葬花真的能埋葬自己的感情,那么也许不会再受伤。我无法埋葬那一份刻骨的伤痛,只好用真实的目光来覆盖流泪的伤口,用另一段放纵的情感来麻醉自己,我依然需要男人的爱。
就是在那样的心态下,我结束了饼干加牛奶的日子,和李涵同居了。
我退掉了原来租的房子,搬到了李涵那本来就不大的一居室。他给了我一套钥匙,一把是防盗门的,一把是房间的。
李涵的居室很现代,也很简单。一进门,左边就是狭窄得只能进一个人的厨房,右边是一个漂亮的大鱼缸,浮着绿油油的水草,里面养着好多的热带鱼。再里边是一个小卫生间。旁边就算是客厅了,低低的天花板上挂着一串串各式各样的风铃,有铜质的,木质的,还有彩纸叠的,古典和现代相映衬着,独具一格。全套菲利普立体声音响放在转角小柜子上,墙上挂着一只老式的钟,电视机旁放着一束漂亮的干花,下面整个柜子全都是磁带和CD,放在对面的是一排木质的暗红的春秋椅,上面放着几个棉质靠垫,是苗族特有的那种蓝白相间的图案,倒是很古朴干净,墙角放着一个台式的饮水机,再里面就是卧室,一张大大的床占了大部分的空间,除了通向阳台的走廊,旁边是一排立式的书柜和大衣柜。窗台上安放着一个老式的空调器。
阳光透过不太厚的落地窗帘,形成一个斑驳缤纷的艺术图案。阳台上放着好多花盆。记得刚到李涵家的时候,那枝红白相间的梅花正好竞相开着,雪花在不停地飘酒,阳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
令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住到李涵那儿的第一个晚上,我洗完澡,穿上新买的睡衣,准备接受他时,而他竟然没有要我。我带着深深的困惑沉沉睡去。
曾经幻想有一个非常疼我的男人,牵着我的手穿过撒满玫瑰花瓣的小径走向只属于我和他的家,看来真的只是幻想。
许多天后的一个午夜,李涵的双臂在紧紧地搂着我。起先,我假装睡熟了不想理他,但透过薄薄的睡衣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激情。那是自然的生理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夜里放纵地挺拔。一股激流在冲荡着我。
那个深夜,肯定有一种决断和从容刻在我的脸上。李涵越来越急促的呻吟在无言地召唤着。他打开床头那盏幽幽的灯,慢慢地解开了我的睡衣。
此刻,我才转过身面对着李涵。他急切的眼神凝视着我。李涵身上黄色的肌肤和我白净如雪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的激动依然有几秒钟盲目的寻觅,而后他庄严而又激动地探下手去,引导着自己走进我青春的躯体。
那是一种忧郁而美丽的境界,痛苦而又现实的期待。
屋外雪落无声。屋里激情四溢。
在李涵身上得到了深刻的体会,一阵锥心的疼痛之后,激情伴着晕眩和渐渐体验到的愉悦像一泓泉水,淹没了那一刻陌生的疼痛。
洁白的床单上,几朵盛开的红梅无疑让李涵感到惊讶。他只是再次深情地吻了我一下。
可是,他的轻车熟路似乎告诉我,我不是李涵第一个女人,但我不好意思也不便问他。
面对那飘零的落红,何种心情才是自己真实的情怀?
此刻,我又想起了远方的晨。记得晨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他说我是他等待了千年终于出现的女孩,他要送我一件洁白的婚纱,让我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可是,我终于没能等到那件美丽的婚纱。
从今以后的我只有小心翼翼地去珍藏这份誓言,用理智来观望四季的变迁。
李涵深邃的眼眸,笔挺的鼻梁,直透我的心底,某种发自内心的声音不断萌动着我的欲望,那种轻声的呻吟,滋润着我。以往对男性的那种神秘一时间显得如此豁达。我们交换着各自的甜蜜,又紧密地交缠在一起。
虽然疲惫但仍在继续,仍在乐此不疲。做爱后的李涵像一只温驯的羊依偎在我的怀抱,他吸吮着我。我们深刻地感触到彼此间的怦怦心跳。
透过似隐似现幽幽的灯光,我欣赏着李涵性感的身体,有力的臂弯,暧昧的眼神,温热的手指。
李涵温文尔雅,浪漫不羁,对我也体贴入微,天长日久,我们不经意地越走越近,以致于谁也离不开谁。我虽然从失恋的阴影中走来,对眼前的境况却有着理智客观的分析。
只要彼此真心,爱比一纸婚书更重要。
我不再指望自己和李涵心心相印或者忠贞不渝。
我一直希望自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业余时间还是不断地修炼自己,也努力作好一个爱人的角色。我摸索着学做菜,幸好我们都是浙江人,不然我真不会做烙饼,做鱼香肉丝,当然还是有米饭闷糊的时候,不过李涵总是鼓励我这个没见过公婆的媳妇。我也渐渐地习惯了李涵的吹捧。
有时,我们也一起坐公共汽车去逛王府井。肚子饿了,就走到绿屋百货对面的饺子店,每次总有那么多人,也经常有好多的老外在聚精会神地拿着筷子吃饺子。真奇怪!中国人爱到西餐厅听着不知名的钢琴曲,学着用刀叉,而美国人来中国吃饺子,看故宫,逛圆明园,住农庄,喝绿茶,研究做纸花的技巧,到前门大栅栏步行街试穿对襟的衣服,还用生硬的汉语在秀水街跟店主讨价还价。美国无法弥补它短暂的历史。中国则不难拆掉旧的。再过二十年,不知美国人还愿不愿意来中国观光,来一睹物质文明在华厦古国的Copy?
双休日,我和李涵一起骑单车去西山寻找八大处,采着一束束的野花,爬过一山又一山。可直到太阳西下,也没有走遍八大处。在五处我们还去了那个独特的茶舍,体验了阿庆嫂的热情与火辣。我们喜欢用秋日的落叶,遮住依然热烈的太阳,怡然地透过斑驳的红叶遥望蓝天,当一回纯洁的白云。在香山,几个马哥邀请我们骑马观红叶,但是到了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地方狠狠地被他们斩了一刀。
有一次,因为我操作上的失误,公司的电脑出现了故障,李涵第一次去公司帮了我。我公然介绍李涵是我的男友。
但是他心里知道我不是只爱他一人。
有一次做爱时,怒放的瞬间,我竟然叫了罗晨的名字。事后,他装作无意又挺酸地问我罗晨是谁。
是啊,我一直没有忘记心爱的晨。
面对李涵真实的目光,我的思绪却游移了。我想到了罗晨注视过我的专注的眼神,想到我们在一起时的融洽和他对我的宠爱,我怎么能够在别人的眼睛里寻找到罗晨曾经给过我的那种感觉。
爱是无法替代的。
作者:林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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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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