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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颜色
http://www.sina.com.cn 2002年06月14日16:56 新浪伊人风采

  黄昏降临。

  我们走向又一个黑夜。为了白天的到来,我们得等待整个黑夜过去。

  我们弄不清时间是怎样流逝的。

  半夜,我的呼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医院打来的,是王大夫,她说李涵想见我。

  我放下电话,翻身穿好衣服来不及擦把脸就打车到了医院。急诊室里的李涵脸色苍白,他用忧郁的眼神看着我,我几乎找不到他一丁点以前的影子,好让我心疼。我一把搂住了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他的女友,好像是他的母亲。李涵是在我的陪伴下走进了医院,又在我的怀抱里像一片轻盈的雪花飘出了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

  我突然想起了米兰·昆德拉《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里面的某一种意象。李涵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清脆的响声被黑暗的四壁吸了进去,寂静中有一团气流沉沉地压了下来,他像个孩子似地在我怀里睡着了,微笑着,坦然地面对已经到来的死亡之旅。

  李涵永远离开了我,平静地去了天国。

  我圣洁地吻着他的额头,他的面容在暮色中渐渐地模糊,像隔了许多岁月而成的朦胧。

  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虽然他的走是意料中的事,但一个曾经爱过自己的男人真的就这样走的时候,我也措手不及,甚至流不出眼泪。

  一个男人曾经炙热的躯体在我怀里渐渐地冷却、僵硬。

  人终有一死,生命的旅程也总要终结,可一段故事就这样谢幕,一段尘缘将从此风干,能不让人感慨?只恨它没有将来,只有过去。

  原以为从天国里偷来的芳醇已经到了自己的嘴边,却在我伸手之际突然被攫走了。曾经装着美好记忆的红色锦盒也永远地关闭了,在泡沫中我只等到了一个凄丽的微笑。

  我不懂李涵为什么在弥留之际没有任何遗言,难道是他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也许让凋零面对待放是世间最残酷的事情,然而,我们不得不去面对那碎心的无奈。一个微弱的生命在一面高墙前,再也冲不过去,于是路断了,倾注了生命的追索如夕阳西下时荒凉的残口,带着几许心酸的微笑。

  李涵的生命终于凋落,只是太年轻了,他降下了生命的帆,拒绝了大海的诱惑,连同那瑟瑟的冬风。漫天飞舞的雪花在为他哀叹,仿佛李涵有太多未尽的愿望在凄风中飘飞。

  我捧着骨灰盒来到了李涵的老家。他的父母捶胸顿足,老泪纵横。我跪在他们的面前,请求他们的原谅。虽然生死只有一步之隔,可是小小的骨灰盒把我们隔成了两个世界,中间是一条无边无岸的恒河。

  在一个夕阳西下,断肠人走天涯的黄昏,我离开了生养了李涵的老家。

  再回头凝望那一片残阳,我永远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

  回到北京,回到了李涵曾留给我欢笑的家里。

  道路不长,李涵走到了尽头。

  可我脚下的路还在延伸,不然何以望不到头呢?两旁的梧桐树齐刷刷地向我挤压过来,令人窒息。

  时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逝着,仿佛我也死了一次。细想起来,人的生活连同其中的全部祸害和苦难,不过是宇宙中的沧海一粟,人的短而又短,微不足道的生命不过是瞬时即逝的影子。

  冬夜一点点走向深沉,夜风里还飘荡着零乱的雪花,飘在路两边的一排排冬青树上,雪花覆盖着欲望的城市。

  虽然我穿梭在夜总会的时间不长,也不迷恋金子,但那儿却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没有未来,忘却过去,只有现在,什么也没有,只有金钱。

  李涵永远地走了。罗晨还在遥远的东北小城,他已在我的记忆里冬眠。我像一只褪尽了羽毛的鸟,瞬间雷闪电鸣,被夹在了断壁上,折了翅膀,想飞也飞不起来。

  记得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躺在床上,听着高胜美幽柔且略带伤感的歌,异乡人的感觉顿时在屋内弥漫开来。

  当最爱听的那首《你的肩是我今生的天》传来时,不知道自己情归何处,我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当时好想伏在谁的肩膀哭泣,可是不知道谁还想拥有我那忧郁的泪颜。

  此时此刻,我在黑夜中央,不会动弹。

  突然有电话打进来,声音很熟。我正在啜泣,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还是对方自己主动报的名,原来是邓伟。他约我晚上七点在那曾经去过的糊涂楼见面。

  糊涂楼依然糊涂。闺房改成了欧式居。我们两个人坐在那个大大的包间内,棕色的木椅高背一边高一边低,倾斜成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只是两个人坐在那儿,有点莫名的凄凉感觉。

  我们回避着一些问题,刻意没有提及李涵。自始至终,我只说了一句关于李涵的话:一个月前李涵永远地走了。邓伟看了我一眼,安慰我。

  然后有片刻的沉默。空气在那儿凝固了。

  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邓伟故意说着公司里的趣事,当然他还在王默的公司,而且已被提升为常务副经理,王默不在公司的时候,邓伟代替经理行使权力,处理日常事务。

  我们尽量掩饰着伤痛,不想让已结痂的伤疤再流出血来。

  让人颇感意外的是,邓伟告诉我,因晓冬在公司犯了严重错误,被王默开除,离开了公司,现在在一家迪厅领舞。

  于是我和邓伟打车到了地处丰台区的那家迪厅,那是一间充满童话色彩的迪厅,晓冬此刻静静地坐在一个靠吧台的位置,略带厌倦的表情。这与以前那个好胜,颇有优越感的晓冬判若两人。

  我和邓伟靠着窗坐了下来,身材很好的服务小姐走过来问我们要些什么,邓伟只要了两杯扎啤,他抽出一枝烟,开了打火机。屏幕上放着惠特尼·休斯顿狂热的舞姿,狂燥的舞曲在迪厅里蹦着。

  晓冬身着一件迷彩图案的紧身连衣短裙,裙子长度几乎还没盖住臀部,把她的身材勾勒得相当性感,整个装束充满了青春的狂野。此刻晓冬旁若无人,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地舞着,蹦着,摇头扭腰、举手投足都给人以强烈的逼迫感,有点让人窒息。

  邓伟告诉我,我离开公司后,他就和晓冬好上了。晓冬与同龄的女孩子相比,显得过于早熟,她刻意表现出那种北京姑娘的优越感。其实她的家庭并不幸,她的父母感情很好,但十五岁时她母亲丧身车祸,父亲痛不欲生,一直没有再娶。晓冬和父亲相依为命一起过了八年了。

  别人在迪厅是为了娱乐,而晓冬是为了工作,她每天在那里至少呆5个小时,中间稍有休息,不小心还会扭伤脚,音乐一停,晓冬会马上下来坐在前台休息,以迎接下一轮的音乐轰炸。

  现在的迪厅为了招揽顾客,不惜花高价招领舞小姐,传播流行的舞姿,让客人与你疯狂地同歌共舞。

  有些先生喝醉了酒来迪厅,把她们当成陪酒女郎,毫不客气地一掷千金地引诱她们,当然在金钱面前,现在几乎没有人会清高地拒绝。堕落的有之,吸毒的有之。

  晓冬的收入现在每月三千元,以它的学历恐怕难以找到这么高收入的工作了。但开枝也大,光是化妆品和美发美容,每个月就得花去五六百元,买衣服还得花不少的钱,所以也存不上更多。

  邓伟说刚开始的时候,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几乎每天来接晓冬回家。他们一起去吃大排挡,舒展一下颀长的双腿,穿过夜晚的都市,回到那个小小的家。第二天早晨,邓伟还得强制自己睁开眼睛,坐公共汽车去公司上班。

  他毫不掩饰地对我说,他已经和晓冬同居了。

  那时,邓伟已经和晓冬产生了分歧,只是邓伟总不放心,有时偷偷地找个阴暗的角落,正像今天邓伟带着我一起来这儿一样,一边欣赏她的舞姿,一边沉思着自己将来的路,该何去何从。

  古希腊哲人苏格拉底曾经说:金钱有用的时候,正义就不再有用。生活环境决定了意志薄弱者的行为与思想。从此以后,晓冬用另一种价值衡量人生,开始朝黑夜驶去。

  晓冬一直没有发现我们,她一直忘我地在台上劲舞。狂躁的音乐让我窒息,电子屏幕不断地变换着画面,麦克·杰克逊在疯狂摇滚,麦当娜在淋漓尽致地展放着性感的躯体,可我没有心情再坐在那里,似乎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大约两个小时后,我和邓伟告别。他送我下了楼,帮我拦了一辆夏利车。相信他还会在那儿等很久。

  夜已很深,可首都的夜空依然很亮。

  夜晚更像流金岁月。

  作者:林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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