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紧张的工作,池骋驱车回到了自己目前的宿舍——只能这么说,因为他虽然在恩济里买了套七十万的房子,也装修好了。但因为没有结婚,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连他的爸爸妈妈都住了几天就嫌太冷清,回湖南老家了;他自己当然不会经常回那儿住。这个宿舍不过是他在距离曼哈顿大厦最近的一个居民区里,租的一间房子而已。之所以选中这一间,不过是因为它们是一套两室两厅的套房其中的一间,其余的两间住着房主赵国庆夫妻两位老人家,能够在饮食和洗衣服这两方面照顾照顾他,给他个家的感觉;赵大伯还在给另一间小 屋子寻找租赁人。
刚刚敲开了门,他又看见了那个今天在办公室里给过他震惊的灰色身影,不同的是,这一次多了另外一个女孩儿。赵大伯正在向她们说着什么,见到池骋回来,赵大伯忙将话题向他介绍:“小池!,这个女孩子是通过互联网查到我们家的租房信息来的,说很想租我们剩下的那间小房子;我们正在商讨房租的事儿“赵大伯说得够清楚,池骋却已经看见芊晨的脸红了。“是吗?“他没有说话,眼神儿却在询问芊晨。
“算了,池经理。我不租了!”芊晨的脸色在短短的几秒钟里飞快地变换着颜色,先是羞涩的通红然后又白了,最后是带一点灰暗色的失望的沮丧,她甩甩头,才这样地回答道。
“为什么?你放弃这个选择是因为我吗?我想既然我已经是你的经理,你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房子吧!”池骋知道通常女性在选择与男性“同居”的时候,都会因为一些非常为难的原因,例如和某些女的室友有矛盾什么的,这在北京已经司空见惯,一点儿也不希奇。改革这二十几年带给北京的变化最大,北京的女孩儿们已经开放得不得了了!
“池经理,是这样。您破例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工作机会,我家离这儿太远,所以我想租个小房间,以便全心全意地工作。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这个信息,我真地不知道是您住这儿,我还以为是个在外企打工的人住呢!如果您觉得不好的话,我再找找其他的--”
“我无所谓,房子又不是我的。大伯只要愿意租;你又愿意付租金,并且遵守公共道德,就任何问题都没有。我根本就不在这个问题里面,根本就没有反对或者赞成的权利。我只能告诉你,如果大伯选择了你做这个房客,我欢迎你!你们接着谈,我不打扰了!”池骋扔下这几句话,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
回到屋中坐下,池骋才确切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以非常兴奋的速度在跳动着。“千万别中了别人的圈套!”他反复用这句话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北京的女孩子大都比较复杂,失去了秀茹之后,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找另一个人代替秀茹共同与自己生活。可是,他几乎从每一个主动靠上来的女孩儿的眼中清楚地看见了欲望的燃烧,就算不是主动靠上来的女孩子,在得知他是一个拥有700万固定资产的公司的老板后,也都贪婪得很。经常要求他带她去蹦迪抑或吃法国大餐、买高档时装什么的--他讨厌爱情里那些功利的因素,才不得不暂时放下结婚这个念头。在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寻找一份纯洁的爱情已经比找一只南极的企鹅还要艰难;不能不说,这是开放改革的副产品。他同样有过男性常有的性冲动和想要有个停泊港湾的需要,只是那个固有的原则——宁缺勿烂,好象更为重要。但他并没有放弃结婚,因为他不相信,北京会没有一个单纯的女孩子!
把窗户打开得大一些,让雨后凉爽的空气冲入他的心胸,他感觉自己稍稍平静了下来,先冷眼旁观一下她会如何行动吧!即使她有目的,自己一定会用最锐利的目光看穿的。在建筑市场打拼了进八个春秋,他对自己的识人能力有着相当自信。打开自己的便携式计算机,他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网上常有一些工程的信息,这是他每晚都要跟踪的。
不知过了多久,赵大妈进来高兴地告诉他,吃饭了。他象往常一样地来到吃饭的小厅,发现桌上与平时不同地摆着几盘非常漂亮的菜。一眼看过去,红红绿绿异彩分呈,他仅仅能够分辨出主料是豆腐、、豆角、藕片、和豆腐丝这么几样菜,“大妈,您又学了新鲜菜了?这几个菜的样子比平时的好看不少嘛!”他随口问着。
“是芊晨做的,你大伯已经将房子租给了她,留她吃晚饭。她说愿意帮助我天天做晚饭;我看这手艺好得不得了。这下咱们都有口福了!”大妈的开心是单纯的。
“大妈,让一让,水煮鱼来了。”正说着,和芊晨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儿,端了一盆漂着漂亮的葱花、蒜末、香菜末的火红火红满是辣椒碎的鱼上来。
池骋是爱吃辣椒的湖南人,见了此菜顿时眼前一亮,赞道:“不错啊!赶上饭馆的水平了。介不介意告诉我你怎么称呼?”
“那当然!芊晨是大厨嘛!我叫历茹君。”赞了过了芊晨的手艺,茹君帮着大妈和芊晨将米饭和筷子摆上桌,晚上就算正式开始了。
“经理,因为一点儿个人的小小苦衷,我还是选择了租赵大伯的房子,如果对您有什么不利的影响;您一定要说,请您原谅!”芊晨未拿筷子,先正式地道了自己的歉意。
“没关系,哎!可以尝尝你的手艺了吗?”池骋逗趣地问道。看得出这是整个屋子里的人现在最大的心愿,大家都微笑了。
“吃吧!”芊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尝过了每一样菜之后,池骋禁不住开始和赵大伯大妈一起开始赞扬芊晨的厨艺水平,真不是茹君吹的,水煮鱼和麻婆豆腐又麻又辣又香又鲜、豆角是咸香味儿、藕片是酸香味儿,每样菜都是精品。
而芊晨的反应和秀茹大大的不同,秀茹给他做过菜,他也夸奖过,秀茹一般是抿嘴儿微微地笑;芊晨比秀茹大方地多,基本是淡淡地应对大家的夸奖。而眼睛也从不曾主动与池骋对视,这和那些有企图的女人们有着本质区别。忍不住,他在心里给了她些许的认同。这样一个女孩儿就算坏也坏不到哪儿去!这就是见面的第一天池骋给予芊晨的评价。
第二天,芊晨顺利搬入这个小新居;第三天,芊晨开始了上班的新工作--这些事情顺利得非常象一篇极其不高明的流水帐。
池骋带着迎接任何一个职员的心情迎接了他的这个新职员。然而,很快他就从芊晨身上看到了很多的不同,不仅仅是和其他职员的不同还有很多与秀茹的不同。其他的职员一般是到了岗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其他的一概不管。而芊晨则不是,因为她什么都干。从第一天上班起,她就主动负责起了,给经理擦拭、整理办公桌、倒茶水、整理名片盒等一切的杂务;当然她的本职工作,经理秘书她也做得毫不马虎,尤其是起草传真,池骋发现这个小姑娘起草的传真的逻辑性非常强;而且措辞还非常恰当,显然她有过此工作经验的说法一点儿也不假。特别让他意外的是,他所有的有关名片都被这个女孩儿用EXCELL的表格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统计表;里面作了不同的分类就是供应商的有关的分类也全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检查了一下,一个归错了类的都没有。
然后他又非常敏感地发现,芊晨并不象秀茹一样地只是偏爱灰色,她所穿的衣服各种颜色的都有,象什么淡淡的粉色、明亮的天蓝和淡雅的赭褐色--他平生第一次发现,只要是美丽的女孩儿,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是美丽的,想来他的秀茹穿这些颜色也会美丽到十分。
而且虽然她与他有这个经理有非常多的机会接触,但他从没见她给过自己任何暧昧的眼神和动作;至于言语无非是“行!没问题!”这两句,一个月下来,池骋都有点儿听烦了!
而在他们共同租住的赵大伯家,芊晨更是出人意料。首先,她变着花样给大家做美食,据她的介绍池骋才知道那是川菜、湖南菜、上海菜、粤菜什么的;她甚至将粤菜早茶里的凤爪都做给他们吃过,味道虽然有些差异,味道一样的美;而且她连山东的饺子、包子、面条、面片都会自己做手工的。看得出她是把烹饪当成人生乐趣的那种人;而且她好象也非常有烹饪的灵气,并且做饭菜的速度都非常快,麻利得很。另外,芊晨对于赵大伯、大妈和自己的关于她做菜水平的夸赞一直反应平淡,顶多是被大妈夸多了几句后说上句:“大妈,快吃吧!好吃就多吃点儿。”京城里会作菜的小姐几乎已经绝迹了,秀茹在家总是用炒素菜糊弄他的胃,她根本就不会做肉菜。因此,池骋不能不惊叹芊晨是个奇迹。
除了做饭,她基本上将自己关在她的小屋里,并不经常出屋,偶尔忘记关门,池骋能看见她在写什么东西或听英语;她写的是什么池骋无从知道;但池骋发现她有一次是边落着泪边写的。
她从不出门逛商场,也没有过男朋友的约会。
似乎她的生命目前只剩下二个非常简单的主题——工作、学习。
发现了这么多的惊奇的同时,池骋也察觉到自己想探究其真相的好奇心。难道她在苦追一个男人?忍不住,他在日记里这样地写道:这是一个在北京这个繁华、甚至可以说是浮躁的世界里的异数,我已经感觉出她对我似乎没什么企图,她并不想破坏她自己平静的世界。秀茹,我现在对她兴趣越来越大了,你能告诉我,这种兴趣是对还是错吗?给我个梦吧,我想你,仍然万分地想念你。虽然,你的回来是我现在已经不能期盼的事情了。
作者:郭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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