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叫人难以想象，虽然我们不愿相信，但现实不容回避！

　　在这场不道德的交易中，两位大学在校女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她们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散发着异味的纸币。虽然心生悔意，但她们却并不感到羞耻。

　　肮脏的“招聘”

　　张惠康的手机又响了。5月22日上午，张惠康又接到一单“生意”——一个陈先生打他手机，需要小姐陪同聊天。

　　9点半，张和陈如约在愚园路某大厦门口见面。陈先生点明要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小姐，张惠康一口答应：“如果只是聊天，我收500元介绍费。小姐的费用你自己给她，每小时50-100元。”

　　“能不能更‘进一步’？”陈先生追问。张惠康左右瞧瞧，压低声音说：“当然可以，但我要收1600元，小姐费用包含在内。你放心，‘质量’保证，是个大学生。”

　　双方谈妥。张惠康即刻打电话叫宋云过来。宋云是上海某大学在读高职生，今年刚满20岁，在张的牵线下，已经做过好几笔“交易”。张惠康拿出陈先生刚付的1600元中的800元给宋云，叮嘱她“服务到位一些”，随即转身离去。

　　张惠康一边走路一边数钱，埋伏着的公安人员突然现身，将他擒获。

　　今年49岁的张惠康是上海某剧团职员，大学本科学历。今年4月，张惠康花了几百元钱，在报纸的中缝上刊登了一则招聘广告。广告上挤着一堆蝇头小字：“受港澳台商新加坡总裁委托招公关秘书，翻译时装秀，商务陪同聊天交友，脱口秀，限优秀女性大学生，收入高，可专兼职，保障收入，保障人生安全可靠，为港澳台商、外商、内地大老板推荐优秀人才……”

　　这样一则仅有豆腐干大小，语法颇为混乱的中缝广告，竟为张惠康带来了巨大收益。

　　短短一月间，共有6名年轻女性“应聘”，其中年龄最大的29岁，最小的19岁，中专生、职校生、大专生、本科生尽皆有之。

　　在每个女孩身上，张惠康都施行了相同的伎俩。先自己掏钱与其发生性关系，再介绍给“客户”进行嫖娼。张收取的“中介费”颇为可观，少则三五百，多则上千。

　　每一次进行交易，张惠康几乎都选择相同的地点。一个月中，他明目张胆，手机号码从没换过，客人呼之即来。

　　日前，静安区人民检察院以涉嫌介绍他人卖淫罪对张惠康批准逮捕。

　　金钱面前迷失方向

　　第一份“工作”

　　林静，22岁，上海某重点大学计算机信息管理系学生。身为知青子女的她，今年就快毕业了。

　　“虽然身在重点大学，但现在本科生、研究生那么多，让我感到就业压力很大。”林静说，当她今年4月在报上看到张惠康刊登的招聘广告时，不禁心动了。

　　林静拨了广告上的手机号码，张惠康和她相约在“麦当劳”。两人坐了20多分钟，张惠康提出换个“清静”的地方再谈。林静答应了。

　　坐了3站路公交车，他俩来到一家提供钟点房的旅馆门前。张惠康先把林静留在门外，独自办好手续，随后拉着林静来到二楼，打开一扇房门。林静事后说，跨进房门的一霎那，她曾迟疑过，但张惠康温柔谦和的话语，让她打消了顾虑。

　　两人相视而语，不过10分钟，张惠康便现出了原形。他慢慢逼近林静，动手动脚起来。“他第一次朝我扑过来时，我喊了一声。但他若无其事地说，‘不要喊，喊也没有用。这是公安局家属开的三产，里面的人我都认识！’我有些害怕，只好屈从。”林静回忆说。

　　但其实她是有机会逃脱的。期间，张惠康掏出20元钱给林静，让她到对面小店买一盒避孕套，林静去而复回……林静的第一笔“收入”只有150元，张惠康还叫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回学校。3天后，林静又被张惠康叫去，张给了她400元钱，让她陪一个名叫陆进的36岁男子。就在上次那家旅馆，林静再次交出自己的身体。半个月后，林静又和张惠康做成了一笔“交易”。

　　每次和林静联系，张惠康都直接打电话到她寝室。曾经有一段时间，心生悔意的林静每到晚上9点就悄悄地把寝室里的电话线拔掉，她怕听到张惠康的声音，更怕同学听到他的声音。然而，她最终放弃了抵抗，不知是为了金钱，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谁让我是“物质女孩”？

　　到今年8月，上海某大学在读高职生宋云才满20岁。宋云早在去年夏天就认识了张惠康，当时张也在报纸中缝做了广告，招募酒吧促销员和服务员。通过张的牵线搭桥，宋云做了1个半月的红酒促销小姐。

　　宋云并不否认，自己是个“物质女孩”。“每个月光是花在护肤、化妆品上的钱，就要800多元，对于我这样的学生来说，是很吃力的。”宋云有时上舞厅玩，看到一些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孩，穿着入时，花钱如流水，开“宝马”、“奔驰”，心里很不平衡。“她们论姿色、论条件并不比我好多少，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多钱？”

　　今年4月，张惠康又找到宋云，说有几个大老板想找女大学生作陪，“陪同费”可观，如果只是陪吃饭陪唱歌，一次600元；如果陪过夜，价钱更高。宋云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张惠康。“我太需要钱了。而且，结识这些外商大老板，能丰富我的社会关系，对将来找工作大有帮助。再者，我也很想通过这个渠道结交一个不错的男友。”宋云说得振振有词。

　　第一次交易发生在4月底，她拿了张惠康给她的800元钱，跟一个客人走进一家宾馆。第二次是陪香港客人吃饭唱歌，拿到600元。第三次，她的客人是陆进。她天真地以为，一表人才的陆进会成为她的意中人。但其实，在与她见面的前几天，陆进刚与张惠康介绍的另一位大学生林静完成了一笔性交易。

　　在张惠康被抓获的当天，宋云正准备与一名客人进行交易。在接受讯问时，宋云承认，自己谋取金钱的方式很“不妥”。但她同时表示，不会改变追求金钱的生活目标。

　　“成功男人”玩火自焚

　　在张惠康的“客户”中，陆进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前后不足一个月，陆进在张的安排下共与4名女孩进行了多次交易。

　　36岁、研究生学历、担任香港某科技公司上海代表处经理……在大多数人眼里，陆进不能不算是个成功男人。他收入丰厚，妻子在美国某公司上海办事处工作，还有个5岁的儿子。

　　“我的生活很稳定，该有的都有了，但精神空虚，想拥有一个‘恋人’，想寻求一段刺激。”陆进如此阐释他的动机。4月下旬，他偶然从报上看到张惠康登的广告，抱着试探的心理，与张约了见面。与张一起来的还有林静——年轻丽质的某大学女生。见色动心的陆进马上接受了张惠康的“报价”，塞给他1600元钱，携着林静走进张安排好的钟点房。

　　从房间出来后，陆进没有马上离开林静，他陪她散了一会步，请她吃了一顿饭，并掏钱打的送她回学校。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两个星期后，陆进还专程赶到林静所在的大学，陪她聊天散心。陆的热忱和体贴，甚至让林静产生了错觉。她在事后承认，当时还真以为陆进想和她做恋人。

　　而这只不过是陆进讨好异性、满足自己欲望的惯用技巧。就在和林静“约会”的间歇期，陆进又和张惠康提供的另一位大学女生宋云打得火热。他和宋云第一次在上海某宾馆“交易”后，第二次便开着自备车，带宋云到杭州旅游，在当地住了一夜。回沪分手时，给了宋云1000块钱。

　　在接受采访时，陆进对这两个女孩的评价轻描淡写：“她们的动机无非是两点，一为钱，二想利用我的社会关系。”

　　陆进已被处以劳动教养1年零3个月，原本“什么都有”的他，很可能面临“什么都没有”的境地。(文中除张惠康外，其余人名为化名)

　　记者/郑翌 通讯员/蔡盛

责任编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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