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怪妞(新浪网友)　图/紫镯　欢迎网友投稿

　　则放下手中的行李，转身给了我个扎实的拥抱。有几分爱怜的说：“你瘦了！”

　　没有躲避他的拥抱。久违的怀抱，原来感觉还是那么好。

　　则是被我称为前男友的男人，移民已经四年了。这次回来是因为他居住的国家经济不景气，想回来发展。我点燃烟享受着他的怀抱，计算着他走了四年间回来过几次，我们又见过几次。

　　则疑惑的看着我：“妞子，你抽烟？”语气中写满了疑惑与不可置信。

　　我继续抽烟：“四年来，我们见过两次吧？”四年前则随着他的母亲的改嫁移民前往加拿大，四年间他回过长沙，见的是他的父亲，妹妹和朋友。我在他的生命中不过是个小之又小的小数点。他在的时候从没说过爱我，离开的时候没有说过分手。一个无端的开始，却还没个休止符。从前的无数个夜里，我曾把自己比着他人生里一个不可或缺的点，很小很小的点。小得在彼此没有任何价值。

　　“走吧，我们去吃饭。我太想念那久违的臭豆腐了！”则的声音自顾自的打断我。

　　他很合理的牵住了我的手，我也顺着他的步子朝前走着。穿着有几分古怪的他与长发过腰的我成了街头的一道风景。

　　吃过饭，我们有几分客套的告别。第一次他送我到了家，并且很绅士的要求了一个告别吻：“我走了，明天给你电话。想回家看看爸爸和妹妹。”

　　我温顺的投给他一个笑脸。曾经不知多少次，我是那么羡慕做他妹妹的那个女孩。有个这么优秀而又能宠爱保护她的哥哥。

　　他走的第一年，我受到生平第一次可怕的伤害。那次后我开始抽烟，借着烟草忘记伤痛。

　　他走的第二年，我失去了一个不该来的孩子。体重开始急速下降，医生劝我补血。

　　他走的第三年，我开始怀疑爱情，虽然到现在追求我的男人是大有人在，可我的心似乎已经成了一汪死水。

　　今天正好是第四年。不长不短的时间，却给我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他又变了，起码以前他从来不曾送我回家，更别说会绅士的索求一个告别吻了。

　　次日，则问我：“你爱我吗？”

　　我说：“不爱。”很坚决很肯定的两个字。

　　他一脸震慑：“难道你不能说假话骗骗我吗？”

　　我笑，笑得很淡然。我说：“则，我们是朋友吧？朋友之间不该有谎言的。”身边的手机响了，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也打断了彼此间的尴尬。

　　我接完电话，他看似紧张的讯问我：“谁打来的？”

　　我说：“一个朋友。”

　　“朋友会那么亲密吗？”他说。

　　“一个追求我的男人。”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没权利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吧？”四年间没有丝毫的电话或片语只字的询问，四年间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两次见面。没有承诺，没有结束，没有开始，甚至从没有一句——我爱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追问我呢？我把这话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在晚餐的餐桌上，则一直要求我多吃点。而我什么也不想吃：“我真的什么都不要，来碟荷兰豆就可以了。”食物对我而言，不过是维持生命的一种不可缺形式罢了。三分饥已经成了我的原则。

　　他扭不过我，可还是特意给我点了个天麻炖乳鸽：“你瞧你瘦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多喝点汤吧！”

　　鲜美温润的汤汁滑入我的喉咙，心里突然感动起来。可紧接着被一种不屑的感觉取代，太迟了。对我好的男人何止你一个呢？我放下手中那镶着好看金边的汤碗说：“我吃好了。”

　　则皱起眉：“怎么就吃这么点？”

　　我自顾自的点着烟，然后叫餐厅的小姐拿来一支啤酒：“啤酒是液体面包，喝啤酒是一样的。”

　　漂亮的服务小姐单手托着托盘送上来一支啤酒和一瓶鲜奶，他温柔的帮我打开：“先喝点牛奶吧！”

　　将手中的烟头扔得远远的，我冲他大喊：“你他妈对我这么好干嘛？”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喝完啤酒和牛奶。啤酒合着牛奶，我的脸开始发烫。一个声音还在我的耳边环绕——你他妈的对我那么好干嘛？

　　出了餐厅，我手上还是拿着一支烟。他给我递来一块口香糖：“老抽烟，吃块口香糖吧，嚼着嚼着你就不想抽烟了。”

　　我接过他手中的口香糖，继续抽烟。

　　“不要边抽烟边吃口香糖，会把胶融到肚子里去的。”他告戒我。

　　“噢…….”我不悦的扔掉手中的烟，心里嘀咕，你他妈怎么什么都知道？

　　几日后的下午，又接到则的电话：“天气好热，去游泳吗？”

　　我对着电话有气无力的回答：“不去，不会！”

　　最终我还是被他拖到了游泳池，也不知道则通过什么方法把我妈妈说服。说我脸色不好是缺少运动，游泳是最好也是最适合我的。

　　身后的老妈一边笑眯眯的告诉我则炒的青辣肉丝很好吃，一边把我推出门：“去吧，玩得开心点，别老窝在家里。没见阳光的脸色难怪那么差。”不用说，这一定又是则的理论。

　　游泳池里挤满了人。对于天生是旱鸭子的我来说，那满池的水就像地狱里的火海油锅一般。看着游泳池里那些欢快的人，我突然有种孤独感，身上的的游泳衣显得那么的别扭。

　　则在泳池里朝我伸出手：“妞子，别怕，慢慢下来。”

　　我放心的将手交他，依着扶手梯往下爬。水流很顺利的将我推到他怀中，初下水感觉一股水压冲到我的胸口，我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爬到他身上，怎么也不肯下来。

　　他说：“最开始下水都这样，水压才能锻炼肺核量。”

　　一个钟头后，我开始能慢慢的游上几米了。每次游累后我就爬到则的身上“歇息”。

　　潜到水底，照着则教的动作，我努力的朝前划，闭着眼睛耳朵不断感觉有水往里面压，前面是哪？有人吗？我上不来，又不敢停止动作。终于我觉得前方有个终点。我浮出水面睁开眼睛竟然是则的胸膛，兴奋的朝他喊：“则，你看，我游了好远啊！”

　　那一夜，我没有回家。

　　依在则的胸膛上，听着他讲他在加拿大的学业，工作、朋友……

　　第一次睁开眼睛，则的脸。原来他睡着的样子竟那么像个孩子。依稀的明亮中，我边数着他脸上的青春豆边暗自窃笑。

　　第二次睁开眼睛，则的手。他说：“懒妞妞，起床了。乖，起来吃早餐了！”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杯子和挤好牙膏的牙刷，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豆浆。

　　吃完早餐跟着是中餐，然后是看电影，直到他送我回家。

　　进门，是妈妈高深莫测的笑脸：“女儿啊，一天一夜没回家！”

　　坐在饭厅，妈妈给我布汤，说可以润肺。我竟不知不觉和她说起游泳是如何的好玩，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鱼。看的是什么电影，这一天一夜和则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就在那一顿饭的时间全说给了妈妈听。并且兴奋的跳上家里那台小型的测重机器，看自己有没有因游泳而减轻几分，结果竟还长了4斤。我惊讶的盯着称说不出话，妈妈倒是开口了。

　　妈妈说：“妞妞，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认为好就嫁了吧！我看则也不错！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最后一句话她似乎很特意的把声音加大。

　　我喜欢则？妈妈的这句话，让我在心中突然生出一个质点。我喜欢他吗？

　　吃完晚饭，全家围坐在电视机前。爸爸开始点烟，我不怀好意的凑过去：“来支烟吧！”

　　爸爸无奈的边递过烟边唠叨：“少抽点烟吧，你说你写东西的时候不抽烟心烦也就算了。可平时能不抽的时候最好就不要抽了，怎么抽得比我还厉害。忘记去年医生说你的肺已经熏黑了？”他转身对身后的妈妈说：“看看你的女儿吧！”

　　妈妈接过爸爸的话，开始继续“攻击”起来：“叫你少抽烟是为你好，则不错，嫁了吧！”

　　我捂着耳朵躲进房间，还是让大家清净点吧。

　　躲在房间，我又习惯的点上一支烟。随便塞了张CD进去。播放的正是莫文蔚的《吸烟不吸烟》。

　　莫文蔚唱道：“初生的你不吸烟怎会妄想吸烟，在禁烟区你两手空空亦会若无其事渡过数十年。如果天生爱吸烟的可以再不吸烟或有一天你也可改变。叫渴望化作呵欠…..长发若也可一刀剪，他也可终生不见，再也别好胜去挑战。一生一世不吸烟怎会记得吸烟，没有他亲吻你的嘴边，亦会淡然无味习惯当自然。何必因手瘾贪新鲜所以与他相牵，习惯跟恋爱只差一线，用意志戒掉这消遣……”

　　我看着手中香烟，事物的舍取选择总是让我头痛。

　　手边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你爱我吗？”

　　吸烟不吸烟，恋爱不恋爱？谁告诉我，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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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