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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缘份尽了吗?(中)
http://www.sina.com.cn 2002年07月23日15:47 新浪伊人风采

  我不满意你总是在回避矛盾

  过了两天,卫红再来见我。她一脸的倦容,眼眶黑黑的。

  “我越来越感到我们的缘分是尽了。”卫红张口就说。

  “嗯哼,”我应了声,示意她接着讲下去。

  “上次来见你,我没有告诉你一件事儿。就是志刚已变得越来越狭隘了,很忌讳我与其他男人来往。这段日子内,他做了好几件极其无聊的事情,伤透了我的心。”

  说到这里,卫红的声音略有些发哽。

  “看来事态是越来越严重呵。”我评论说。

  “是呵,志刚变得简直让我快认不出了。”

  “志风究竟做了什么使你伤心的事情?”

  “唉,上个星期,他趁我上课之际,把家里的东西翻了个底儿朝天,找出所有人给我的来信,一一翻看。有几封信是我大学同学写来的,其中有一个男生以前追过我。他现在正在西北大学的沃尔顿学院攻读MBA。我曾与他联络,为的是替志刚了解申请他那里上学的事情。可志刚看了这付封信,却醋意大发,说我们这是旧情复燃,还扬言说要打电话警告他。说实话,当初那个男生追我时,我并没有隐瞒志刚呀。志刚还让我自己选择,显得十分大度似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蛮不讲理啦?我这也是为他好呵。他在美国拿一个MBA,回去办他的公司,也多一份资本嘛,他怎么就这么不明事!”

  “志刚误会了你的苦心,你感到很伤心。”我张口说。

  “还有呐,我这学期选修了一门研究方法的课程。为完成一份作业,我要分别采访20名美国学生,20名大陆学生,比较他们在学习动机上的差异。其中有些人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我一下子联系不上,就分别给他们在电话上留了言。结果人家回电话时,志刚都没有好气,特别是对咱们大陆的男同泡,更是严加盘问。弄得人家都不敢再与我联络了,你说这事儿可气不可气?”

  卫红的脸开始有些涨红。

  “所以你很生气志刚不该这样影响你的学业。”我应声说。

  “有时候我上课回来晚了,他也不高兴。怪我从中国专门雇他来伺侯我,当我的保镖、管家、佣人、信差、狗腿子。可他呢,能一天到晚地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就不能自己做顿饭?他也不是不会做饭的。”

  “所以你希望志刚能多分担你的压力。”我插嘴说。

  “对呀!什么是家,家不就是两口子共同分担家庭的义务嘛,你说是不是?”卫红问我。

  “你对家的理解很实际呵?”我反问。

  “我能不实际吗?这又不是在谈恋爱。说实话,早知志刚是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让他来美国的。现在他来了,我们两个人都活得很辛苦,干嘛呀!”

  卫红滔滔不绝地抱怨着。

  等卫红停下来,我问她:“志刚变化这么大,使你感到难以再共同生活下去,那你觉得你自己又有什么变化呢?”

  “我——,我承认我也变了,用志刚的话来讲,我变得更加冷漠了,更加书呆子气了,更加在乎名利了,更加没有女人味了。”

  “那你怎么看待志刚对你的这些指控?”我又问卫红。

  “我承认志刚讲的这一切都是事实,我是不像以前那么纯情可爱了,那么温柔体贴了。可这儿是一个竞争的社会,我又要读书,又要写作业,又要打工,又要争取奖学金,现在又要操心志刚的事儿,我能不变吗?”

  我点一点头说:“是呵,你是活得很辛苦。”

  “说实话,在国内读书,我从小到大都是受宠的对象,可在这里读书,有谁宠过我,我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又有谁来帮助过我?这些苦,我都一个人担着了,可志刚还是不能理解我,还嫌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对的。我真是——唉。”

  卫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随着叹了口气。

  之后,卫红忽然提高嗓门说:“我就是不明白一点,我来美国,不就是为了多读一点儿书吗?难道女人就不能比男人多读些书吗?难道女人就一定要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影子吗?难道男人就不能屈尊做一回女人的狗腿子吗?”

  卫红的嘴角一颤一颤的,越说越激动。

  见此,我插嘴说:“卫红,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我也认为你提出的问题都是很实实在在的问题。我能理解你此时的心境,因为——”

  “理解管什么用,”卫红忽然打断我的话。“我们谈了这大半天,你从来没有给我提出一个实实在在的建议,我不明白,我给你讲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

  “卫红,你指望我对你说些什么呢?是劝你你们和,还是劝你们散?”我反问。

  “是和是散,是我们自个儿的事儿,你就不能提出一些具体的建议来帮助我化解当前的危机吗?”卫红两眼逼视着我。

  我感到了卫红对我的愤怒,但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因为在一定程度上,这是典型的移情表现。也就是说,卫红在将她对志刚的愤怒发泄到我身上来。而按照“精神分析学说”,认识和化解这种移情表现,是治愈一个人心理困惑的关键。我想我一定是在什么方面使卫红想起了志刚,才使她产生这样的移情反应。

  想到这里,我问卫红:“我听得出你对我有不满的地方,你能告诉我,你不满意我什么吗?”

  “我——,我不满意你总是在回避矛盾。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帮助我出谋划策,解决我当前的家庭危机。可你总是在躲躲闪闪的,好像生怕承担什么责任似的。我最讨厌那种不敢承担责任的男人。”卫红忿忿地说。

  “噢,你说你不喜欢不愿承担责任的男人,你可否讲得具体一些?”我客气地问。

  卫红略提高嗓音说:“身为一个男人,就应该说话办事,果敢利索,旗帜鲜明。那样才能给女人以安全的感觉,就像一棵大树一样,而不是像一根稻草。无论遇到任何困难,男人都应该挺身而出,去想尽办法加以克服。而不是躲在一旁,悲叹自己的不幸与无能,等待女人去替他擦屁股。”

  “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你咨询的态度不够旗帜鲜明,有点像志刚现在的样子,是吗?”

  “是的!”卫红干脆地说:“其实我早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碍着面子没有明讲出来。说真的,我不知道我们这样谈下去,对我还会有什么用处?”

  正在此时,电话铃响了,是下一个要来见我的人来了,我起身送卫红出门。

  临别时,她对我说:“请不要介意我今天的直率。我跟你谈话,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我很欣赏你善解人意的功夫,要是志刚有你四分之一的功夫,我们也不至于吵得这么凶。”

  “感谢你对我的肯定,我会认真思考你提出的问题的。”我回答说。

  他变得俗气了,狭隘了

  那天见过卫红后,我耳边回响着她说过的话。

  我能理解她内心的苦衷,但我也发现她思想上的两种倾向,一是自我中心的倾向,二是依赖他人的倾向。

  作为前一种倾向的表现,卫红在谈话中反复谈的都是“我”的感觉,而很少谈到“我们”的感觉。也就是说,卫红在思考中,没有充分考虑到志刚的感觉和利益。其实,她最初联系出国留学及后来联系到哈佛读博士,都是背着志刚做的,这都很说明问题了。

  作为后一种倾向的表现,卫红表面上是在指责志刚没有勇气承担责任,给她以大树的感觉,实际上却是为自己不敢承担责任而开脱,说明她没有看到自己有什么问题,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现实。

  所以,我决定在以后的会面中,着重跟她讨论这两种思想倾向,以帮助卫红更好地认识自我,把握自我,克服当前的危机。

  两天后,卫红再来见我。她那天迟到了10多分钟,气喘吁吁地进了门,直抱歉下课迟了。等她坐下来,我们先聊了些学习上一事情才引入正题。

  “你上次在谈话中讲,希望我能给你明确地提一些建议,所以我今天想与你讨论两个我观察到的问题,我希望这能帮助你更好地认清自我,处理好当前的危机。”我开场白道。

  “嗯,你说吧。”卫红望着我。

  “第一个问题是,我发现你在谈话中谈了很多你的苦衷,还没有听你怎么讲志刚有什么苦衷。当然,我能理解志刚近来的变化令你很失望,但我想志刚的变化也是有着深刻的原因的。你说呢?”

  “志刚当然也是感觉很苦。他为了我不惜蒙骗家人,牺牲了在国内的事业发展,眼下又在打工受苦。我从来没有说志刚不能吃苦,我只是说,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能更坚强一些,像个男子汉那样,去承受生活中的种种挫折和磨难,况且我们的生活不可能总是这个样子吧。”卫红说。

  “卫红,现在我们是在谈志刚的感觉,怎么又说回你的感觉了?”我插嘴说。

  卫红皱了下眉头说:“嗯,反正志刚的感觉也很苦,我也说不清。”

  “你与志刚是夫妻,每天都在一起,怎么可能说不清志刚的感觉呢?”我又问。

  “我就是讲不清嘛,而且我现在跟志刚在一起,都不怎么说话啦,要想听,你去直接问志刚好了。”卫红不耐烦地说。

  “卫红,你不能说清志刚的感觉,你不觉得这很说明问题吗?”

  “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你们之间缺乏沟通,说明你不够理解志刚。”

  “我怎么不理解志刚,不理解他,我怎么会与他结婚?”

  “那你又怎么解释你们现在面临的婚姻危机呢?”

  “怎么解释?是志刚变了,他变得俗气了,狭隘了,不像以前那样能理解人,也不像以前那么有闯劲儿了。”

  “所以你觉得是志刚的变化造成了你们之间的婚姻危机,是吗?”

  “至少大部分是这样吧。”

  “那你呢?你觉得你的变化占多少比重?”

  “我变了什么,我变来变去不就是为了多读几年书,这又有什么不妥的?”

  “问题就在这里了。你瞧,你总是在强调自己出来读书是无可非议的。从你在国内背着志刚联系出国留学,到拿到硕士学位后来哈佛读博士,再到现在让志刚出来陪读,你始终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无可非议的,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你感觉是志刚影响了你的学业,拖了你的后腿。你不觉得你在这事儿上想自己太多,想对方太少吗?

  我终于说出了我一直想说的话。

  卫红迟疑了一下反问我:“噢,照你这么说,难道我立即从哈佛退学,随志刚回国经商去,就是想对方多,想自己少了吗?难道我事事都顺着志刚,才算得上是一个好妻子,好女人了吗?难道我结了婚,就不可以替自己着想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感到,你与志刚之间缺乏沟通,在某些重大事情的决策上,你是采取了先斩后奏的做法,这样势必会影响你与志刚的感情。你觉得呢?”我又问卫红。

  “我承认我在出来留学和来哈佛读博士这两件事上,是先斩后奏了。但我不那么做出得来吗?特别是从国内出来那次,如果我听从了志刚的劝告,等候国内的公派机会,恐怕现在还在排队呐。”

  “可惜,你并没有坦诚地与志刚讲明这一切呀,而是采取了以既成事实的方法,来逼志刚接受你的打算,你不觉得这么做有问题吗?”

  “可我这是为了读书呀,又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事儿。”卫红不甘地申辩说。

  “但在夫妻关系上,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反问。

  卫红不再说话,眼睛斜望着地毯,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说:“你是说,如果我与志刚早讲明这一切,志刚或许会支持我的?”

  “你说呢?”我再问卫红。

  接着,我又提示她说:“我相信志刚也一定是很出色的。不然,你不会选择他做丈夫的,是吧?而现在,你们已变得形同路人,难道这都是因为志刚不够理解你吗?”

  听了我的话,卫红说:“志刚近来总是说我太自私了,难道我真是那么自私吗?”

  “你好好想一想,不过我想,志刚说这话,不会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吧?”我评论说。

  这时候,我们会面的时间又到了,我起身送卫红出门。望着她一脸沉思的样子,我知道我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如果就这么分手,我感到真的欠他很多

  过了3天,卫红依约再来见我。

  她一坐定就告诉我,那天与我会面后,她试着与志刚认真地谈了两次话,谈到了他们两人自从卫红出国以来产生的所有冲突。她首次向志刚承认了,自己在留学的事情上想自己太多,想志刚太少。志刚也为自己来波士顿以后给她带来了许多的干扰而抱歉。但对于未来的安排,志刚还是坚持要回国去发展,他不愿再这样在美国混下去,而且他也不主张卫张为了他牺牲在哈佛的学业。所以志刚打算尽早回国去,至于以后的事情,只有听天由命了。卫红感觉这是一个很痛苦的决定,却也无可奈何。

  “你对这次谈话感觉怎样?”我问卫红。

  “我觉得我们终于又可以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了,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谈话了。我感到既高兴,又悲哀。”

  “噢,请你讲得具体些。”我很高兴卫红能与志刚沟通了。

  “高兴的是,我又可以跟志刚开诚布公地沟通思想了,我终于看到志刚原来的样子了。我也感到我们彼此还是深深爱着对方的。所以,我感谢你在上次谈话中那样尖锐地指出我的问题。”

  我点点头,示意她讲下去。

  “但伤心的是,我和志刚都明显感觉在失去对方,因为我们不再有共同的语言,也不再有共同的梦想,有的只是共同的回忆,共同的无奈。”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凝视着前方,接着说:“你这幅画儿挺有意思的啊,挂在这儿倒是挺合适的。”

  “合适在哪里?”我问。

  “合适在——,哎,每个人的婚姻要总是像这幅画中的两只小鸟那样投机,那样悠闲自在就好了。我不知道我们俩还会不会回到以前那样,像两只小鸟似的。”

  “是啊,这真是很难说的事。”

  卫红转过脸说:“我真是感到我与志刚缘份尽了,真的。”

  “所以呢?”我问。

  “所以志刚要是坚持回国去,我就不再阻拦他了。我会竭力帮助他准备好回国发展所需要的东西,我希望看到他重新振奋起来,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的。”我点点头。

  随后卫红又说:“但我真是舍不得志刚就这样退出我的生活。今生今世,我就爱过志刚一个人,如果真的与他分手,我想我是不会再爱上另外一个人了,真的。”

  过了一阵子,我问卫红:“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我只能跟着感觉走了。也许我从哈佛毕业后会回国工作的,但我不知道到那时,我和志刚是不是还能接受彼此。”

  “那你有没有与志刚谈过你这些想法?”我又问。

  “谈过,他只是说,他已经为我牺牲的够多了,他也不想让我为他牺牲什么,所以只能各行其道了。”

  “那你怎么看?”我再问。

  “我也说不清,我什么都不想失去。如果就这样与志刚分手,我感到真的欠他很多。”

  显然,卫红已经意识到我前面观察出她的头一个问题,即她的自我中心给志刚带来了不少的伤害。由于她主动向志刚表示了歉意,志刚也转变了往日的粗暴态度。这使得他们两个人的沟通有了很大的改进。但对于将来的发展,他们难于取得一致的见解。所以此时,我要帮助卫红的,就是让她能主动承担责任,而不再回避矛盾,以助她克服依赖他人的心理,这正是我要与她谈的第二个问题。

  想到这里,我对卫红说:“上次与你会面,我说要和你讨论两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记得呵,实际上我们上次会面只讨论了一个问题,那另一个问题是什么呢?”卫红问我。

  “那就是,我发现你在谈话中,批评志刚在困难面前不够有勇气面对现实,却没有怎么谈到你自己有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

  “你具体指什么”

  “我是指你在看待你们当前的婚姻危机时,显得很有些患得患失的,好像在等待志刚拿主意。”

  “怎么患得患失的?”

  “就像你刚才说的,你和志刚都在感觉失去对方,你们已不再有共同语言和梦想了,有的只是对往事的的回忆。但我看不出你下一步要采取什么具体行动。包括来这里咨询,你好像也是在期望得到别人能给你个什么现成的答案。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能做的,就是与你一起找出这个答案。”

  “是阿,”卫红沉吟了一下,接着说:“我和志刚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现在还深爱着对方,要我们就这么分手,我是不能接受的,我怎么能不患得患失呐。”

  “所以你还是在等待。”

  “等待什么?”

  “等待别人或时间来替你做主。”

  “这——我倒想问你,你要是我的话,碰着这么大的难事儿,你该怎么办呵?”

  “我想我会像你一样感到十分为难的,但有一点我会是很清楚的,就是无论最后结局是和是散,这都不可能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那你指望我怎么回答呢?”

  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我想让她有片刻的思考。

  经过一段沉默后,卫红开口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其实我也不是那种患得患失的人,但对于我志刚的这段婚姻,我总希望会有什么其他出路。”

  “噢,什么出路呢?”

  “比如说,我将来会在美国的一所大学教学,而志刚能代表国内的一家什么外贸公司长住美国,那样我们不就还会在一起的嘛。”

  “那你有没有与志刚谈过这个想法?”

  “谈过了,但志刚认为这不现实。”

  “他怎么说的?”

  “他说,要么就老老实实在国内只着,要么就想方设法在美国呆下去,不可能夹在中间过日子,做一辈子夹缝人,那样会活得更辛苦的。”

  “那你怎么看志刚说的话?”

  “嗯,志刚说得是有道理,人是不可能既做美国人,又做中国人,那么两全其美的。但人总可以尽量地扬长避短,找到最佳的生活方式吧。”

  “那么你认为,何以为长,何以为短呢?”

  “这为长嘛,人可以脚踏两只船,并收中美文化,广增见识,开阔视野。连志刚自己也都承认,出国不出国,感觉就是不一样。我出来这些年,感到自己在看问题的方法上,有了很大转变。”

  “是吗?那你讲讲看。”

  “比如说,我看问题变得更积极、更主动了。在国内,许多事情都要靠单位领导去安排,人活着倒是省心了。在这里,什么事儿都是靠自己去安排,你自己不努力,是没人主动想起你的。所以,在美国,人总是生活在危机感当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深有同感。我有个朋友烦透了国内的铁饭碗,过分看中吃这碗洋饭,结果很失望。我安慰他说,铁饭碗虽然举着沉些,但它摔下去不会碎;瓷饭碗举着轻手,动不经摔,一摔就碎。所以,铁饭碗也好,瓷饭碗也好,也是一分为二的,都别把它们看偏了,没法儿说哪一种饭碗就百分之百地好过另一种饭碗,你觉得呢?”

  “对呀,来美国生活,使我真正体验到铁饭碗的牢不可破和瓷饭碗的弱不经摔。我有的朋友来了这儿后,还老是怀念咱国内的铁饭碗呐。唉,人活着,就是这么矛盾,有得也有失;有失呢,也有得。”

  “是呵,你说得太对啦,那你觉得对于你当前的这场婚姻危机,又有什么启发呢?”

  卫红不禁苦笑了几声,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立即作答。

  屋子里顿时又沉静下来,静得连门外有人上下楼梯都可以听得清楚。

  卫红耐不住这沉静,打破寂寞说;“你刚才的提问我每天都在想,却总是想不清楚。”

  “怎么想清楚?”

  “我虽然与志刚吵得这么凶,但我仍然还爱他。”

  “你爱他什么?”

  “我爱他的气质,我爱他待人诚恳,我爱他很会张罗事儿,我爱他仪表堂堂,多了。”

  “所以,你舍不得他从你的生活中消失。”

  “那当然了。唉,真是太可惜了,志刚现在不能与我同心同德。要不然,我该多满足啊。”

  “那,你自己有没有可能与志刚同心同德呢?”

  “难呵,要是我顺了他,我又不愿意牺牲我现在的学业和将来的事业发展。可要是满足了我,我又不愿勉强他在美国这样混下去。所以,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是谁自私谁不自私的问题,也不是谁愿意为谁做出牺牲的问题,更不是谁不再爱谁的问题。”

  “很好,就照这个思路说下去。”我冲卫红点点头。

  “我真舍不得就这样失去志刚,他其实对我很好的,也为我做出了许多牺牲。唉,天底下这么大,怎么可能就没有我们俩婚姻的出路了呢?”卫红眼睛里露出忧伤。

  我赶紧问:“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什么具体办法来调解你们之间的冲突,继续维持这个婚姻呢?”

  “想过了,但实在无法统一认识。”

  “主要在哪些方面?”

  “主要在将来的发展方向上和生孩子上。我想留在这里创业,他想回国去发展;我不想在近五六年内要孩子,可他等不了那么久,……唉,我们都谈腻味了,不愿再谈了。”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们只能面对现实了!”

  “什么现实?”

  “我们不得不分手的现实。唉,你干吗老这么逼问我,我来找你,就是想找个旁人讨论讨论,看看我们的婚姻还有没有救?”

  “我没有想逼你。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与其他人,特别是你的家人谈论过此事?”

  “唉,在这里很难找到个知心朋友,大家不是忙功课,就是忙打工。而且就是谈,也是和是散,旗帜分明的,不像在你这里谈得这么深入。”

  “那人你家人呢?”

  “家人那么远,我只是跟他们简单讲了讲我们之间的冲突。而且他们远水解不了我们这边婚姻危机的近渴呵。”

  “那你打算像上次上哈佛那样,到时候把你将与志刚分手的决定通知家里就完事后啦?”

  卫红没有吭声。

  “卫红,你前面几次提到,你不习惯我对你讲的话不作表态,那我现在就表一回态,就是通过我们这段时间的谈话,我发现你在处理问题时,有两个特点:一是凡事先做了再说;二是做事务求尽善尽美。我不能说你有这两个特点是好还是不好,我只想说,凡事都有两面,得中会有失,失中会有得,这就像你自己刚才讲的那样。但你在考虑问题时,似乎总是在考虑得,被挡住了视野。”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到现在都没有讲出你对出国留学之所失的认识。还有,到现在,你还没有同家人充分交流你跟志刚的冲突,好像总是想瞒着什么,你是不是担心跟家人说清楚,他们可能就会站到志刚一边?可老这么瞒着,又能瞒多久呢?到时候,冷不丁打个电话给家里,再来一次先斩后奏,你想,家人们会怎么想?”

  “我没有与家人通报我们的近况,是因为我不想使他们操心。而且人遇到矛盾冲突,都会本能地先考虑自己的利益。”

  “这就是了,你说你考虑自己的利益,是只考虑得,不考虑失,还是得失一起考虑呢?”

  “那又有什么不同的呢?”

  “当然不同了。如果你在考虑问题时,只考虑得,不考虑失,则势必会出现种种的误差,陷入无穷的被动,你说是不是?”

  卫红点点头说:“你刚才说我做事患得患失的,嗯,我现在明白了,你就是指人不能总是只想着得,而一想到失,就受不了,就不能接受,你是不是想让我看这一点?”

  我使劲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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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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