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是一家机关单位的公务员,老婆是小学教师。大江的工资虽然不低,但是他老婆不这么看,因为她有一个5年计划:5年以后,她要让他们的家庭生活进入“高级阶段”,至少要住上一套3居室的住房,室内装修至少要达到半豪华水平。要住上这样的房子,就得靠自己去挣,而这需要很大一笔钱,光靠他们的工资收入是远远不够的。
因此他们结婚不久,老婆就给大江下达了这样的指示: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人都要 想办法去挣外快。而且还给了具体指标:大江每月除了上缴全部工资(留极小一部分必要的个人开支)外,还必须上缴300元的额外收入。她给自己定的“外快指标”也是300元,以示男女平等,免得他抱怨她搞“性别歧视”。
老婆的指示一下达,大江就苦不堪言,因为他几乎是个100%的书呆子,他要是有挣钱的本事,也不会呆在单位了;何况他酷爱书法,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业余时间被别的事侵占。于是他跟老婆商量:“我们的住房已经不错了,虽然比上不足,但是比下有余,咱们不要贪心不足蛇吞象。”老婆说:“我妈早就说你是个没志气的男人,我还不信,果然——难道你真要做个没志气的男人?我没要你去挣别墅,已经是对你的大赦了。改善一下咱们的生活,有什么不对?”老婆很快就找到了完成“额外指标”的门路,那就是“伪装”成家境贫寒的大学生,去给人做家教。
这使大江感到她真是个女强人。然而两个月过去了,大江还没找到挣外快的门路。老婆只好给他指点迷津:某某路不是有个夜市吗?你为什么不可以像别人那样去批发点小商品去卖?大江便去批发了一些小商品,拖鞋呀毛巾呀什么的。
但他就是不会做生意,好不容易有个人光顾,与他还价,他总是生硬地来一句:少什么少,我本来就没赚你多少钱,你要就这个价拿走,不要就拉倒。这样一来,他的生意便做不下去。一个人最怕的莫过于被逼,一旦被逼,就会被迫去想歪主意,大江也是这样。
老婆虽然是个“女强人”,但也是个马大哈,经常丢三落四,身份证就不知丢了多少次,丢得派出所都不想给她开证明了,她自己也明白这个毛病会坏事,所以一开始,她就把家里的存折交由老公保管。这就给大江提供了完成指标的极好条件:从此以后,他每到月底就去取出300元交给老婆,老婆点过数再交给他,他再把它和老婆挣的外快一起存进银行。他仍然吃过晚饭就出去,在外面散散步就回来看他的足球,居然一直平安无事。
他知道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事情终究会有败露的那一天,那一天终于到了。大约两年以后,老婆觉得他们已经存够了房子的首付款,就叫大江跟她去看房。大江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不得不说了实话。老婆一听就呆了。大江心想这下完了,暴风雨要来了!但是并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的暴风雨,老婆呆完后喃喃地说:“我怎么这么傻?居然逼你去做你做不到的事情!幸亏你没有去做更傻的傻事,不然我的罪就大了,幸亏你没当官,否则我非逼出一个贪官来不可……”
就这样,大江“意外”地平安全无事,丈夫的地位也没有丝毫动摇,只是从此以后,他的“第二职业”发生了变化,不再去夜市卖小商品,而是承担了包括做饭洗衣等等在内的一切家务活。
/唐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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