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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涮涮”程前
http://www.sina.com.cn 2002年08月22日10:27 新华航空



  过去,人们提起程前,总会说“这是程之的儿子”。现在,人们介绍程前,得注解“程之是他爸”了。名气上已经超过了老子,这是一件好事。那么,功夫呢

  程前的本色

  一个江西九江农村长大的孩子,生活在广州繁华的都市之中,他心满意足了。有一天,工作需要他去北京,在广州白云机场,他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我要去北京了!”那个时候,程前很单纯,也很重感情。

  作为著名演员程之之子,遗传基因使得程前与其父亲很相像,尤其是一双“招风耳”更是程之的翻版;至于爷儿俩的不同之处,用程前的话说就是“我比我爸爸长的漂亮”。如今,漂亮的程前来北京已经有若干个年头了。从心理上的不大适应到逐渐喜欢上这个城市,思想上的转变没费太大的劲儿。本来嘛,溜光水滑的大小伙子,外加伶牙俐齿,再有个德高望重的老爸,在演艺圈“潇洒走一回”还是没啥问题的;从广东电视台《艺术长廊》、《周末晚会》到中央电视台《天涯共此时》的主持,再到中央电视台王牌栏目《正大综艺》的司仪,程前可谓一路顺风。1994年的春节晚会,程前终于熬到了主持人的份儿上,这个令多少人眼热的位置,程前站在那里,也显得有些激动和不安了。

  应该承认,程前有点儿“歪才”。且不说那深得程之老先生传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单是唱歌、跳舞、变魔术那一套旁门左道的东西就够人们看一阵子了。为此,中央电视台的一位老主持对程前很不“感冒”,曾撰文批评程前。无奈,程前对这位老前辈也不“发烧”。后来,这位老同志也唱起了大花脸,真诚的批评立马儿显得没什么说服力了。论主持风格,两人是一“水”一“火”,水火不相容,想来也是常见的理儿。

  自然也好,调侃也罢,对于看惯了慢条斯理,就是个亲切的老百姓来说总是个新鲜。一张嘴,不搬出点“是非”来,程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记得他在主持“沈阳玫瑰小姐大赛”时,那进入决赛20名佳丽被他挨个儿“泡”了一顿,整台戏也就活了。咱东北老乡从没见过程前这副德性的,有夸他的,说他主持风格“独特潇洒”;也有骂他的,称他“无赖流氓”。

  其实,台上的程前真算不上“流氓”。台下的酒桌上,一溜烟儿的□□□□□□□(此处删掉若干字)笑话,硬是把主办单位陪同人中员中的一位女同胞弄得个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想,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几年过后,程前正式调入中央电视台。人成熟了不少,也深沉了许多。主持风格也越来越“中央台”了。说起话来虽不是一针见血那么深刻,但轻重缓急节奏分寸上的把握让每个与其交谈的人还都舒服。他身边的姜丰、袁鸣相继离他而去,惟有王雪纯一直坚持到最后。起初,两人还心照不宣地有点儿别扭,一个小有名气的主持人,一个部长的千金小姐,好像谁也不比谁差多少。后来,程前处理完老爸的后事心情沉重地返京,王雪纯默默地端上一杯热茶,令程前感动得热泪盈眶起来。打那以后,程前夸王雪纯的话儿就多了。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程前在中央台主持人的这个位置上,终于有人对其指指点点了。这里边,有普普通通的晚报记者,也有鼎鼎大名的大学教授。人多嘴杂,程前能从中悟出什么呢?是经验,还是教训?是否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呢?好在程前的心态还比较平衡,认为“所有的批评都是希望我提高”,思想境界算是不低了。

  有一阵子,程前猛劲地抽起烟来。每天都有一大摊子事儿,心中的烦躁,只好用烟来抚平了。有时他寻思着:“人长大了也真没什么意思。以前小,什么都无所谓。现在出了名儿,顾忌的事儿太多太多……”程前变得越来越拘谨,在屏幕上,在生活中。中央台的特殊地位,决定了其节目的特殊性。它必须规范严谨,同时又要寓教于乐之中。但做到两全其美,谈何容易啊。它面对着全国数亿电视观众,数亿电视观众的意见集中在一个主持人身上,主持人该如何是好?

  主持人的形象问题,归根到底是美感问题,何谓美感?美在于和谐。程前不认为自己比别的主持人强,只是运气还好。“说不定哪一天把我也换掉了,其实,上下都很正常,目的是让观众喜欢。没有观众,主持人就失去了生存的空间。”

  真格的,程前那张脸长得还算比较有人缘,骂他的毕竟是少数,喜欢他的人仍很多。他说他不太善于经营与领导的关系,在广东七年,他连文艺部主任的家门都不知道朝哪儿开。相反,和下面的同事朋友他都处得很好。搞艺术的人,99%都重感情,程前也不在1%之列。

  程前喜欢唱歌,也和“正大国际”公司签过唱片约。虽然是业余的,但唱片要做出专业水准。折腾了几年,专辑《心醉》终于出版了。这么说吧,远比刘德华,近比王志文,无论是唱功还是嗓音条件,程前真就把他们哥儿俩落下一大截儿。

  程前还没有成家,几任女朋友相继分手。年龄一大把的人了,情感上还比较脆弱。他自己也说这是他最大的缺点。“先立业,后成家,体现一个人的价值只有事业。只有稳定成熟了,才有资格对他人负责。”不管以前怎样,反正现在程前还是这么想。

  至今,程前还津津乐道他在《正大综艺》中设计的摇着胳膊“猜猜看”的动作。别人作何评价暂且不谈,反正程前认为那是最好的。一期接一期的《正大综艺》下来,荧屏上越来越少见程前的生气与活泼。间或有几句闪光的幽默,听起来也让人觉得有点儿“涩”。是程郎才尽了,还是才气被某些无形的东西扼杀了。

  程前的争议

  在主持《正大综艺》3年计174期之后,程前终于离开了中央电视台。有关他离开原因的版本很多很多……对此,程前的解释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纯属工作需要正常调动。既不是开除也不是辞职。”而对某些媒体将其评为“艺德差、戏德差、为人道德差”的“三差”演员,并说程前是因此被中央电视台开除一事,程前选择了打官司来摆平这件事儿。

  中央电视台的经历,给程前留下了难以割舍的中央台情结。甚至于离开多年以后,他仍觉得自己是中央电视台的一员。无论是在海外拍戏,还是露面于某种场合,他都不知不觉地用中央电视台的“纪律”来约束他自己。他接二连三地在《南方有嘉木》、《郭沫若》、《北京人》、《故事2000》等影视作品中不断地抛头露面,并且重操旧业于另一综艺节目《欢乐总动员》。

  程前的理解是,《正大综艺》是人文、地理、历史等知识性趣味性东西的大拼盘;《欢乐总动员》则是要给人们带来一份欢娱和轻松。他这个人有一点儿阳光就会灿烂起来,要么不干,要么就干好。想当初,他当钳工那会儿就是这副劲头,别人都下了班,他自己翻窗户跳墙进了车间,一门心思地精益求精起来。也因此,他在全省青工技术考核中拿了头彩。随着年龄的增长,争强好胜的性格丝毫没有改变。他这回也迅速进入了角色,披挂上阵动员起“欢乐”来。

  程前已经离不开电视了,他的全部精气神注定要在喜欢或不喜欢他的观众面前抖落出来的。涂了油彩的脑袋,新潮前卫的时装,这种符合潮流但似乎不符合年龄的打扮不是所有的人看着都顺眼。有人就特别不客气地指责他是“老黄瓜刷绿漆——不嫩装嫩”云云。

  可程前心里有些无奈,也比较委屈。流逝的青春已经成为美好的回忆,他是无论如何也“装嫩”不起。但他骨子里的不安分却促使他不断地追求一种类似青春的活力,他希冀用青春的平铺直叙自然流露出一个成熟男人对“时尚”的注解。因为《欢乐总动员》这类节目本身就是一种时尚的文化,它的总设计和定位决定了主持人以何种面目出现,从这种意义上来衡量对程前的指责,倒也可以生出几分对程前的同情。所以,程前至今也想不通:“为什么刘德华可以把头发染上颜色,足球运动员也可以,而我程前就不行?”

  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并且“争议”在他主持《正大综艺》时就存在了。他个性鲜明而又锋芒毕露,总是令他的搭档处境艰难。前有姜丰、袁鸣、王雪纯,后来是刘孜受着这份窝囊气。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是程前总是处理不好男女关系。对于“抢话”、“抢戏”这类的批评,程前也自有他的一套理论:“综艺节目不是背诵式的主持,表演都是即兴的。两个人要达到一种默契,必须见缝插针,不能相互等待。所以,不存在什么抢的问题。再说了,主持人的作用是穿针引线,你瞄了半天不穿,观众肯定也不耐烦。”

  论主持、唱歌、演戏,程前都能胜任但也都算不上最好,所以,程前平素总是偷偷地用功。他觉得陈道明有句话说得挺对:“演员演得差不多的时候都差不多了,拼到最后,就看谁书读得多了。”程前也没算过他读过几本书,但他非常得意他的曾祖父是岳麓书院的院长(相当于现在的省部级干部)。祖上是书香门第,子孙自然不会太差。一个有贵族血统的人屈尊于平民的《欢乐总动员》,并且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实在是难能可贵。离开中央电视台,程前出了一本名曰《本色》的书,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他觉得有必要反省一下。他喜出望外这本书排在作家出版社1998年度畅销书的第二位,他更引以为自豪出访美国时李肇星大使对他说:“小程,你的那本书我看过。”程前声称看过这本书的人可以全面了解他这个人,所谓“争议”都是看了他的表面,他心灵深处的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渴望着被人们理解。不过,他对“争议”也没什么脾气,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一个公众人物既要展现出接受鲜花、掌声时的风采,也要有承受批评与冷眼的胸怀。

  有一位老医务工作者透露说,程前在中央电视台那阵子,时不时地到台里的卫生所打点滴。人们关心他到了这个份儿上真是他始料未及。程前说,他打小就落下个毛病,一到夏天总要感冒发烧一阵子。看他“动员”别人时间或自己也是一脸的疲惫,真希望他好好爱惜身体。程前,爱身体就等于爱自己啊。

  “主持人的魅力不在年轻,不在中年,而在中年之后。”程前打算做主持人做到五六十岁甚至更长久一些,那时的老成持重及意气风发更需要一个良好的体魄来做本钱。留着青山在,才会有柴烧。

  程前的前程

  生父养父都去世了。父亲,尤其是养父的谆谆教诲一直让程前刻骨铭心:“为人要真诚,要有骨气;不要学得太世故,不能失去原则。”可惜,程前对父亲的教诲没能活学活用,所以,他很容易得罪人。

  善良的人们总是把最美好的愿望的祝福赠予他们喜欢的人,程前和刘孜在一期节目中的“新郎新娘”竟然使许多人宁愿信以为真。程前说:“十几年间,我遇到过许许多多好姑娘,我从她们身上领略了这个世界的美丽与柔情。我对女孩子们怀有一种很宽泛的爱,类似兄长……我经历过深刻的爱情,至今,爱情也仍然是我灵魂深处最寂寞最执著的一种守望。”

  寂寞的可能是程前的心灵,守望得没有杂念才更震撼。程前总是要结婚的,可谁能触发他“心底最脆弱最柔软的一处机关”?

  年近不惑,程前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这不仅表现在他日趋成熟的外表,更表现在他日渐成熟的心灵。以前,拎个包跑来跑去地演出程前觉得很惬意。现在,他混在这个行列中自己也有点异样的感觉。他要做点儿属于自己的事情了,在北京东四环19层的办公室里,他反而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望着东四环上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他在楼上曰:“逝者如斯夫!”从消费青春,到经营中年,程前心理上的微妙变化,也正是他成熟的开始。从九江小镇到中央电视台,再到今天,尽管程前口口声声地表态“每一步都离不开关心爱护我的领导”,但其中的辛苦甘劳只有他自己才体会深刻。小时候父亲为其取名“程鹏”,后来为了叫得响亮一点儿改为“程前”。如今程前也响了也亮了,可哪年哪月人们能够领略程前的大家风范哪?

  过去,人们提起程前,总会说“这是程之的儿子”。现在,人们介绍程前,得注解“程之是他爸”了。名气上已经超过了老子,这是一件好事。那么,功夫呢?

  革命尚未成功,程前仍需努力!

  程前简历:

  程前,知名艺人,1984年做话剧演员开始其演艺生涯。之后调入广州市公安局主持电视节目“公安”,成为中国第一位穿警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1988年,程前在全国专业主持人大赛上,获得“十佳”称号,一举奠定了在主持人行业中的重要地位。

  1993年,程前被调入央视主持“天涯共此时”。1994-1997年,“正大综艺”更是让程前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出色的主持才能使程前成为1994、1996、1997三次春节联欢晚会的主持人。此外他还曾主持“同一首歌”中秋特别节目,随央视第一次走进台湾。

  在此期间,程前还主演了《新梁山伯与祝英台》等影片。1997年调离央视后,多才多艺的他出演了《南方有嘉木》、《神厨》、《郭沫若》,贺岁片《家和万事兴》、《衣锦还乡》等多部影视剧。1998年,程前主演的电影《北京人》在1998年美国双城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影片奖是对他从影的一次肯定。而1998-2001年程前主持的“欢乐总动员”屡创娱乐节目的收视新高,其英俊洒脱、机敏幽默的主持风格成为日后娱乐节目主持人竞相模仿的典范。

  2001年,程前主演了陈凯歌导演的电影《和你在一起》,后在电视电影《爱情是蓝色的》、《爱情魔镜》出任主角,至今片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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