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极了我的家,称之为“快乐氧吧”。一个人快乐还不够,还经常兴致勃勃地热情邀请朋友来住,来呼吸这里明显比三环以里清凉许多的新鲜空气。不知不觉间还爱上了侍弄花草,爱上了手指深入到泥土中的亲切而真实的感觉。
房子是人住的
我一直是个极其惜命的人,在维护自己的生命健康这个问题上从来不敢疏忽怠慢。因此,在一开始寻找装修公司的时候,我就特别在意质量问题,跑了很多家装修公司,挑选了几家看起来比较有保障的,分别交了定金,让他们拿出一个效果图,然后再从中确定最后的合作者。
我的第二项要求就是尽量避免改变房屋原有结构,怕破坏了楼板结构会给自己以后的居住埋下隐患。我始终认为,房子是人住的,一切都应该为了人的安全舒适而考虑。
当设计师提议把暖气管道统统用木板包起来的时候,遭到我和男友的坚决拒绝,因此我家的暖气管道能裸露的全都裸露在外面,涂上一层可以耐高温的红色烤漆,高高低低挂满了茂盛的绿萝,挺拔的叶片亮亮的像一串悦耳的音符,活泼泼地跳跃在空中,既起到了增添色彩装饰点缀的作用,又可以在冬季充分散热为房间提供热量。到了冬天,我家的温度总会比邻居家里高出几度,不能不说是裸露暖气管道的重要因素。
家里的“海洋”
我喜欢大海,喜欢那种辽远而广阔的宁静,也喜欢那宁静下面所蕴涵的巨大能量与丰富宝藏。
去青岛拍片,恰巧住在一个夜市的附近,那里有地平线一样绵长不断的专卖各种海螺、贝壳的小摊点,一个连着一个,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些贝壳大多都是当地的,不多的十几位摊主从海南或者其他地方带来深海贝壳,便显得格外醒目。我和男友每天工作结束后,就去一个摊点一个摊点地挑挑拣拣,几天下来也积攒了整整两个大纸箱,高兴得睡不着觉。
很辛苦地带回家里,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漂亮的贝壳。有一天男友突发奇想,告诉我他有办法了,可以用来做电视背景墙。我们一起兴冲冲地找到设计师,男友把他的想法说出来,用蓝灰色的墙漆做出粗糙的墙面效果,零星点缀着那些漂亮的大贝壳,一只昂首向上的玳瑁,营造一份来自深海的宁静与浪漫。一盏芦苇落地灯更增添一些乡郊野趣,和四周的花花草草浑然一体,散发着淳朴温暖的气息。
游来游去的热带鱼
在我家的客厅里,有一个1米8长的大鱼缸,里面养了三条银龙、两条九仔鲸,外加一条帝王鲸、一条金龙、一条寿星、一条地王,还有两条漂亮的小蓝鲨,以及两条胖乎乎的短嘴鳄。原来还有一条身材修长的长嘴鳄,因为这段时间小区里屡屡临时停电,终于有一次因为缺氧而导致长嘴鳄的死亡,着实让我心疼了大半天。
谁都不会想到,最初我是极其反对养鱼的,总觉得那是一种莫名其妙却又近乎于玩物丧志的行为。
北京的冬天本来就很干燥,再加上这里底气十足的供暖,使室内比外面要干上许多倍,晚上睡觉几乎要被干燥得窒息过去。为了缓解家里的干燥度,男友买了一个蓝色玻璃盆放在茶几上,装满了水养水仙,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盆里的水面下去一大截,空气却不见得有什么改变。去了几次鱼市,到底抵不住那些漂亮鱼儿的诱惑,一股脑买了许多的热带鱼,连同那个漂亮的大鱼缸一起搬了回来。朋友戏说,我们这回是鸟枪换炮。
这个大鱼缸进驻以后,家里的空气明显地湿润起来,使我们忍不住又开始想入非非,想什么时候可以把家里再做一个整整一面墙的超大鱼缸,镶嵌在墙壁之中,一定别有一番情趣。
迷你型的“私家园林”
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便是我家里的绿色观叶植物,它们为我提供足够的新鲜氧气,同时也让我的太多时间被电脑辐射所折磨的眼睛得到缓释和休息。
我喜欢在清晨醒来的时候,看到明媚的阳光穿过干净清透的玻璃窗投放在错落有致的花草物品上,四处便流淌着一种韵律,即使没有音乐,用心谛听,也能感受到一种源自心灵的天籁之音。
我家里养了大约几十盆植物,客厅书房里有量天尺、龟背竹、夏威夷椰子、棕竹、散尾葵、国王椰子、鸟巢厥、花叶榕、扁叶竹、兰花、吊兰、水兰、粉藤、大叶伞、滴水观音、鸭脚木等等;卧室里则摆放着数盆芦荟和不同品种的吊兰,为的是它们能够在夜间也释放足够的负离子,给我们最好的空气。
藏书的小房间里放了法国茉莉、金边吊兰、一品红、紫罗兰、长寿花,让花香和书香渗透在一起,徐徐绽放,既养心,也养眼。
卫生间里没有阳光,面积又小,关了门难免会有狭小而拥堵的孤寂。放一盆最结实的一叶兰在里面,净化空气,同时也给入厕或是沐浴的人做个伴,有生命存在就会有生动的感觉流动,就会溶化掉那些若有若无的寥落。
朋友们戏言,以后再要买花花草草不用去花卉市场了,直奔我家即可。
阳光下的记忆
一楼客厅有个小阳台,那是我做了改动的地方——拆掉了原来的阳台门,让阳台和客厅连成一片。
窗户两边分别摆放着我的旧钢琴和一个桦木货架,货架上一排一排放的是绿茶、红茶、大麦茶和咖啡,还有很多好玩好看的小工艺品以及我亲手培育出来的植物新苗,在一览无余的阳光照耀下喜气洋洋地仰着脸,既养眼也养心情。
那架漆皮剥落的旧钢琴是我考上大学时父亲送给我的礼物,跟随我从北到南从南到北地频繁迁徙,每一道伤痕都是一次重逢的记忆,凝结着近十年的许多故事,和我的生命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狭小的客厅里也有我的挚爱,就是我的茶几,那是朋友千方百计从蒙古找来的一对车轱辘(古代战车),我俩一人一个,再根据车轱辘的现有造型,特意设计一个铁艺茶几,一样的坚实一样的拙朴,放在一起相映成趣,闲暇时候围坐四周,豪气冲天的战马嘶鸣隐约而至,那久远的历史似乎触手可及。
正午的阳光穿透宽大的玻璃窗,直直地铺盖进来,我的旧钢琴,我的古老拙朴的茶几,以及我的绿色植物们,便都沐浴在这一片温暖的阳光里,徐徐地流淌着一种温柔而缠绵的甜蜜,那便是它们对于历史的诉说,是一种越来越醇厚的情感的记忆。
慵懒和勤奋的拥抱
二楼是我的工作室,除了书就是我的书桌和电脑,赶稿的时候常常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从清晨的第一缕曙光一直坐到夜深人静,满屋子回旋的都是自己的呼吸声。
把二楼设计成工作室,是为了图一个清净,即使客人在一楼闹翻了天,感觉那也是别人家的事,坐在二楼兀自独立。
一个专门研究古董家具的朋友送来一张明代的床榻,敦厚质朴的模样,沉默着承负了所有的疲惫。
榻的上方是一个斜面屋顶,贴着一块朋友赠送的拓片,一篇古人写就的《石门铭》,历史就这样浓缩在仰面抬眼之间。
窗外的露台上,一排新绿的嫩竹在依然寒冷的风中亭亭玉立,傲然绽放着勃勃生机。
把一杯清茶,闲闲的交谈,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相对,放飞彼此的心灵在阳光绿草间,惬意和自由便这样汩汩流淌着,抚慰着疲倦的身心。
(文/陶思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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