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四季吃不同的零食。春天关东糖,夏天吃冰棍,秋天酸枣面儿,冬天糖葫芦。现在牙口坏了,吃不动关东糖;冰棍一年四季都在吃,小时候穷,落下嘬冰棍的毛病,现在嘬什么都滋儿咂作响;酸枣面儿再也找不到了;糖葫芦,在广州的王府井百货吃过一回,冷冻的,难吃得直伤心。
很馋,馋得像个孕妇,想到什么就非得吃到不可。
挑食,但幸好挑剩的那些全是便宜货,饭桌上有土豆做的菜就可以吃很多饭。
吃饭太多吃菜少,也是毛病,被人讥笑成“农民胃”,只有农民才吃很多的淀粉,但没办法,小时候连菜都不吃,只拿菜汤拌饭。
而且吃得极快,常闷头迅速扒拉完,满桌人推杯换盏或者细细品味时,我呆坐一边,胀得很苦恼——摆明苦孩子出身,生怕手脚慢了什么都吃不着。
吃完就困。睡醒了吃零食,瓜子嗑个没完,因为我妈说“瓜子不占肚,三天才吃出个屎尖儿”。
嘴不能闲着,既然不会说话,只好吃。
近来胖了,每天早晚都会秤体重,饭前便后秤一下,看看区别有多大。方鸿渐说,男人应做女人的牙刷。不,那是什么年头?现代社会,聪明男人要做女人的体重计,并且是善解人意的体重计,永远距离她担心的重量少一些,让她既喜出望外,却又不能完全放心,时刻绷紧一根弦儿。
如果遇见一个爱吃并只爱下自家小馆儿的男人,简直含恨。
因为不会烹饪,自卑至死。觉得他一定会瞧我不顺眼。
到朋友家吃饭,每人做一个菜,我就出去买素什锦。看她们得意洋洋推出拿手菜,只好傻笑,自嘲“一定要嫁个有钱人有钱到请得起保姆”。
失恋的时候,除了逛街,还要狂吃。试过在麦当劳一次吃了十包薯条,身边人吓得不敢说话。
胡吃并非我本意,所以想: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切除他的胃。
(文/赵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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