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写作,我爱上烽。他是编辑,我是作者。
第一次看见他,印象非常深刻。我站在写字楼的前台,看见一个清瘦却犀利的男人从玻璃门外走进来。明亮的面孔,就像带进了外面的阳光一般点亮了大厅,我心里有什么东西乱了秩序拥挤起来,令我慌乱,但让我温暖,似乎有感觉今生会与他发生点儿什么。
自从无意中认识了烽,身上似乎有了魔力,感受特别多,写了一篇又一篇小文,并一一在烽的版面上发表。每次拿到还带着墨香的样报,看着刊有自己文章的版面和编辑烽的名字,心里总是闪过那个下午慌乱而温暖的感觉。有时夜深人静,看着报纸上他的名字,不免开始乱想:烽在编辑我的稿件时,是不是心中也微波荡漾呢?
正巧我与烽所在报社的那家写字楼里的一家公司有工作来往,因此我总是找机会到那家写字楼去,偶尔见到烽的时候,也总是心跳加快慌乱起来,匆忙躲过他的目光逃走。我感到背后的目光灼热而亲切,我想我惶惶的样子已经泄漏了内心的秘密。
一个飘着小雪的圣诞节下午,我到一家西饼屋吃蛋糕,饼屋的圣诞气氛浓郁,背景音乐是柴科夫斯基的小雪花舞,每一张桌上都放着一张漂亮的圣诞卡。忽然我涌动出寄一张圣诞卡给烽的想法。于是写了一些含蓄却情意绵绵的文字贴上邮票寄了出去。
我想如果邮局不出差错的话,这张卡片烽一定收到了,但是他没有回音。
我对烽的相思在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每次寄稿件时我总会在最后写上一些“弦外之音”给他。他一直都收到,但一直都沉默。
一次,因为稿件我们通电话,通话结束的时候,我问是否可以寄信给他。烽说可以,但是一定要写清收信部门、收信人,这句话暧昧气息浓郁。那一整天我都晕乎乎的。
慢慢的我们熟悉了,通电话的内容暧昧气息越来越浓。并且我知道了他的呼机号和手机号,我从没有打过烽的手机只呼他,每次呼他都没有什么事,但他总是非常及时地回电。有时我和烽的通话内容暧昧得有些露峥嵘,他会及时模糊地抹掉一些东西。
一次报社组织读者联谊活动,我打电话问烽那天他是否参加。烽说:在,你也来吧,我们有精彩的电影。烽知道我非常爱看电影。那天我走进活动会场的时候,很远就看见了烽的背影,于是下意识地躲到一个角落里,不管见到他的欲望怎样强烈,直到人们都进去之后,当然烽也进去之后,我才悄悄进去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好。直到电影结束,走出门才见到门口的烽,烽问你坐哪儿了?这时正巧另一位作者过来和他打招呼,一颗急剧跳动的心让我慌忙走开。路上,我忍不住拨响了烽的手机,他问:什么事?我说没事,然后停顿下来。这时电话那边的烽说“过两天吧”。“过两天”是什么意思呢?我知道那是一种进退两全的暧昧信息。
我没有去探求“过两天吧”的结果,当然烽也没有再提这句话的含义,我们依然通电话,虽然有时暧昧气息令我有些控制不住,但我知道烽会把握我们的全局。而我也知道烽有一位在外企工作的老婆。
后来在某本书中我看到这样一段话:一个女人追求一个男人,如果这个女人不直接向这个男人表白心意,那么这个女人得到的只能是一个永远的迷——爱?或者不爱?这个男人是不会捅破这层纸的,不管这层纸已经多么薄。因为他想要一个暧昧的红颜知己,除非这个男人也爱你,或者他非常讨厌你。想想我和烽之间,不禁哑然而笑,说得真是精辟。
女人在情感方面比男人敏感而又含蓄,所以,女人大都容易有暧昧的经历,解开这个谜,是一种期待的痛苦,也是一种煎熬的幸福。只是这种情感是单程车,有来路没回路,无法让那个男人同她共享和分担。他也会有一些因这个女人的爱产生的附带情感,也许有部分的情感和她的相同,比如快乐、期盼、失望甚至沉醉,但绝不会和她的相通,因为性质不同。他的那些附带情感只属于他自己,和只属于那个女人的附带情感不一样,它们一般不会引起这个男人的痛苦。
文/匪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