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冬尔 口述者：毛毛 男 26岁 银行信贷员
“为了挽回这段三年多的感情我辞掉了工作，但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朋友问我恨她吗？我这么爱她，怎么可能恨得起来呢？可是她……为了所谓真正没有裂痕的爱情，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我！”毛毛的表达显然有些语无伦次，但他说话时失落、沮丧的表情，却足以打动听到这番话的任何一个人。
为了追求她，我趟着积水给她买午饭
我们的开始源于一个小小的网球，那时我是学校网球协会的会长，在扩展会员时认识了小我一岁的藤，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生--与她相识，让我从此相信了一见钟情。
我当然很会“假公济私”，立刻把藤吸收为会员。鲜花、电影、晚餐，我们开始了第一次约会，也开始了爱的旅程。像所有的校园爱情一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她睡懒觉，我帮她买早饭，然后送到寝室楼下；下雨了，她骑车没雨披，我冒着雨冲到校外帮她买；还有一次暴雨淹了教学楼，我趟着足足没到膝盖的水去食堂给她买中饭，下课铃声响起，正当其他同学徘徊在教学楼门前时，我已把热腾腾的饭菜送到了她的面前！
藤是个温柔聪明的女孩，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的眼神告诉我，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我们深深地相爱了。
不过，我们一直没有越轨，因为她要把她的第一次留到结婚那一天。我尊重她的决定，向她保证：“我一定要为你创造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将来一定娶你！”
(显然，毛毛仍沉陷在失恋的打击中，说话时语气恹恹的，即使是回忆他和藤在一起的快乐日子，也是无精打采的。“我朝着这个目标奋斗着，谁知她却突然放弃了……”)
为了娶她，我疯狂工作
终于我毕业了，工作了，陪她的时间也少了。藤并没有任何怨言，但是，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她毕业之后。藤的公司在闵行，离她家很近，但与我生活工作空间的距离却整整横跨了上海市区。
为了尽早攒钱结婚，我上班越来越忙，下班越来越晚，每天晚上的电话成了我们互诉思念的惟一工具。我俩都迫不及待地期待周末的到来，因为只有到了周末，我们才有真正的属于约会的时间！
为了省钱，每次约会，我和藤都挤公交车到市中心碰头，晚上送她回家的公交车上，藤总是靠在我的肩膀睡着，很疲惫的样子--我心中因此充满了愧疚：要是我有足够的钱，藤又何必那么辛苦！
我更努力地工作，为了她，也为了我们的将来！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2002年11月，在银行内部的一次人事调动中，我升职了！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藤时，电话那头的她也显得异常兴奋。
可还来不及庆祝，就在我这个“代理主管”才当了不足一星期，银行又从其他支行中调了一位新主管--仅仅因为我太年轻。新主管上任那天是11月25日，藤生日的前一天。
(“也许是我给自己的压力实在太大，这个打击，让我既沮丧又抓狂。那几天里，我在银行里总像是犯错误一样抬不起头来，想哭、想辞职，甚至想到在账上‘做手脚’！”毛毛突然说要抽支烟，在包里摸索了半天，却只摸到一个空烟盒。)
为了爱她，我不敢说出真相
原本，我早已为藤的生日策划了“系列节目”，可那天晚上，我“失踪”了--关了手机，第一次不给藤任何消息。我没有勇气告诉藤真相，却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以后的整整两个星期，我每天都在电话里向藤“发泄”，逼她陪我整夜整夜聊天，却死也不肯说出那晚失踪的理由。
也许被我的行为激怒，藤也故意地不接电话，有天凌晨两点，当我打了无数电话却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我给藤发了条短消息：“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如此丢脸，才生活得如此疲惫！”
短消息发出的一瞬间，我后悔了。
虽然第二天我真心诚意地向藤道歉，但她却告诉我：我们的感情因此出现了裂痕，而且这个裂痕已经无法弥补，她需要的是完美的爱情！说这话时，藤冷漠的样子让我突然觉得心寒。
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藤的世界里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她办公室的同事，就在我非常失落的那段日子里。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严重，心里突然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所充斥--她真的变了吗？三年多的感情真的就要这样结束？
不，我不会放弃的！我把所有一切都归结在工作上--升职不成令我疯狂，而平日的繁忙又让别人有了“近水楼台”的机会。我惟一能够利用的时间只有周末，在得知有“对手”后的两个周末，我再不敢向藤“发泄”什么，而是收敛起所有脾气陪在她身边，向她解释我的不冷静，请求她的原谅。为了哄她开心，我陪她看电影、逛街、吃饭、买漂亮衣服！
为了挽回她，我在寒风中等到凌晨
但藤自始至终都没有原谅我，却也没提出要分手！12月24日，圣诞夜，藤却不肯陪我一起过。我无数遍拨她手机，铃声从第一遍响到最后一遍，电话那头始终没人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不顾一切地冲到她家楼下，途中我还是不停地拨她电话，还是没人接，最终，关机了！我不敢惊动她父母，就这样一个人在寒风中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依然没有出现她的身影。23：00，0：00，1：00，1：40，一片寂静中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于，她在凌晨1：40回来了，身边是那个我从来也没见过的男人！
“你回来了。”
“嗯！”
“看到你安全回来我就放心了！我……走了。”
我的心，仿佛刀割一样，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她告别，一句话也没有。第二天一早，藤终于提出了分手，理由很简单，她说她需要没有伤痕的完美爱情！
万念俱灰！当天我就辞了工作、关了手机，断绝一切和外界的联系，独自一人躲到了杭州！独自待了48小时后，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好友的电话，他却告诉我，藤在不停地找我，非常着急！
听到这句话，两天的“冷静”立刻失效，我拦了辆出租车，三小时后就出现在她家楼下--这一天正好是我们相识三年半的纪念日！她会记得这个日子吗？一路忐忑不安来到了她家门口，举起的手始终没有按下门铃，我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期待她微笑着张开双臂迎接我的归来。
但门始终紧闭着，或许她真的忘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周围开始热闹起来，我依然傻傻地等着，看她一眼就走吧，我对自己说。终于，将近中午时分，藤出现了，身边还有她妈妈。我一路偷偷跟踪，直到她们走进医院。
走在藤身后不远处时，我无数次地想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她，但看到她身旁的母亲，我还是冷静了下来。拨通她朋友的电话，终于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因为我的失踪，藤到处打听我的下落、担心我的安危，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整夜不睡等我电话的藤，感冒高烧至今不退！
她真傻，为什么要忽略自己的真实情感而非要和我分手呢？但不管怎样，这些行动足以证明藤对我的感情，我还有希望！我突然冲动地想要去买枚钻戒，打算在第二天上午她去医院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谁知，爱情竟然又捉弄了我一回！
可是，我终于失去了她
刚这么打着“如意算盘”，我竟突然在她家门口又看到了藤，藤打完针独自回家，手里居然还抱着个长毛绒的大狗熊。看着我，她浅浅地一笑，完全没有了早上的憔悴！看着她微笑的双眼，我知道一切风浪都过去了，但所有的功劳都不是我的，送“狗熊”的人已经在我之前让她露出了笑容！她自言自语了一句，声音是那么轻，但足以一字一字地钉在我心头，“一切都是注定的！”
是啊，要是那天我按下了门铃，要是我早一天去找她，要是……但世上没有“要是”，而我又完全陷入了一个被动的局面。就是为了给她准备礼物，我才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我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飞奔到商店，继续准备我的“礼物”。当那枚钻石戒指终于被放进我的包里时，我整整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一早，我又赶到了藤家楼下。早上的天气和晚上一样，还是那样的冷。终于看到了她的身影，一身的轻松。慢慢地，她走过来了，我张开了双臂，但还没等我的手触到她，她就躲开了。
“我要上班了！”
“你不是9点上班吗？”
“不，是8：30，一直是8：30，我要迟到了！”接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刻，我彻底地崩溃！肩上背着我的包，包里放着我挑选的结婚钻戒。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而那个拥抱自始至终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就这样走了，丢下整整三年零六个月的感情！这天晚上，她正式提出分手，一点都没有后悔的意思，她真的做到了铁石心肠！
(顿了许久，毛毛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借着捋头发的动作，他偷偷抹去了眼泪。“我已经找到了新工作，试图忘了她。可这都是徒劳，我还是会整晚想她，甚至凌晨4点多还给她发短消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