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在辽阔无垠的河西走廊上,感受着横亘万古的悲凉和雄壮;当我漫步在昔日的丝绸之路上,看着残阳在天边熊熊燃烧;当我面对着精美绝伦的敦煌壁画,体验着汉唐盛世自由的绝响……无数的感想,无数的历史的残片,都变为一种几近宗教般虔诚的感悟———我要用我的设计,写出此时此刻我对生命的礼赞!” 以上所引著名时装设计师张肇达的这段话,其实已说明了他在2002中国国际时装周上所做的压轴大秀的主旨。
早在年中的时候,我得知张肇达做了一次艰苦而又充满喜悦与激情的西部之旅。虽然后来在西安病倒,但是从甘肃、新疆到陕西,一路上,这个长期在南中国、在海外汲取着时尚营养的赤子,深深地被西部中国灿烂辉煌、美不胜收的古老文化和雄奇风光所折服。在20多天的行程中,他完成了今季发布会的创作,然后又用了3个月时间订购面料、亲自完成了整台展示服装的制作。张肇达说:“我与其说是在设计,不如说是把蕴藏心中的景色用不受滞碍的画笔泼洒出来;是将西夏文化和中原文化交融而成的西域文化和服饰格调做了特色的表达。如果你被感动,那是你被曾经感动过我的敦煌所感动。”
发布会所展示的全部95件服装被分为三个“乐章”———“大漠”之中,不同深浅的黑、褐、黄色,偶尔闪现的纯净无瑕的碧蓝以及白色成为主打色调。解构主义的手法,胡服的格调,带来西域文化特色服饰的新貌; 第二乐章“敦煌”由火红的飞天女神带出,火红、绛紫、黑、黄、纯净的绿松石色以及天空色调,铺陈出敦煌的华美和富饶。印花丝绸面料和锦缎上,大量古代服饰花纹与图案被采用。在贴金上浓墨重彩的群青,朱色、铜绿以及浓墨线条的装饰性花鸟,贝壳粉的云母形花纹,呈现出高雅的色感。另外,手绘花纹和底画纤细微妙的感觉,以及为取得装饰性效果进行的变形与色彩的搭配,在昏暗中显耀着美轮美奂的效果。
终曲定名为“天籁”。我们被带到了天山的雪峰、天池,如此雄奇的自然,如此灿烂的文明,只有用来自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来歌颂。张肇达用25件礼服来表达经过天池沐浴而无比纯净的心灵。剌绣的装饰,无穷无尽的皱褶与万变组合,都围绕着这种礼赞。纯净的黑白与蓝色在光影中追逐、对比,是无瑕的,也是丰富生动的,从而使整台作品所洋溢的浪漫主义的清澄气息和华美格调去到顶点。
《东方》之秀,展现出设计师对华美、壮观的中华风物与文化的自豪与骄傲。张肇达称他只是将途中感动他的一切予以艺术再现:许多服装的袖口、裤口的设计直接来自敦煌壁画人物,和那些用在礼服上的大量盘扣一样,这些古典元素全是用了现代手法加以组合;“敦煌”乐章开篇之处,那组火红服装的灵感源自西部一座佛寺内那红、黑而干的古老柱子;最后出场的三件白色晚装是为“纪念”天山脚下一白衣女子,各用了100码布料和一整天时间亲手制作……包括舞美的革新与现代舞的加入,仍是出于再现与创作的需要:序幕中满天星斗中那一轮皎洁的月亮,是“纪念”因车钥匙丢失而在月牙泉边美丽的滞留;现代舞中,舞者美丽的翻滚展现的是大漠风沙的美态……并非刻意而为,一切是美的感动与再现。
继2000年在时装周发布会上,对民族服饰的跨越式拓展与革新表现之后,张肇达在2001、2002年的连续发布中将这一崭新的服饰语言张扬、发展开去。张肇达自称:“我对服装,正处于热恋当中。”而他的系列发布表明:张肇达已经欣喜地找到了自己的语言,找到了自己艺术思考的方向,并将一步步走向成熟,以此开创他自己的时装新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