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越南古老遗迹，当地占婆遗址。

　　阳光有时是一种可疑的东西。当花瓣凋落、天空阴霾时，阳光就仿佛一个传说般不可确认。当那清冽或者浓烈的暖意扑面而来的时候，才能在冬日的下午醺然地安静下来。那么，向南去吧，越南越好。

　　越南越好？越南就好。

　　冬天去越南是异想天开？其实不然。越南的气候属热带季风性气候，雨量大，湿度高，年平均气温基本是：河内23℃，顺化25℃，胡志明市26℃。看过《阿甘正传》都清楚地记得，越南有雨季，不过潮湿疯狂的雨季只持续在5月至10月，等到11月到次年4月，正是风轻云淡的旱季。

　　未去越南前,总觉得那是一个闷热潮湿，一年四季都在稻香和炎热中挥发心事的国度。而在稻田里蜿蜒流淌的湄公河，黄色有些肮脏的河水上漂浮着菜叶。但那个15岁的白人女孩，穿着白色国服和金色高跟鞋，戴着一顶男式帽子，涂抹着廉价但艳丽的口红……一点来自想像，一点来自法国小说，一点来自美国电影，搅和以后，其实已不是一个真的越南。

　　坦然地迎接来往的过客

　　芒街

　　虽然现在已有从北京直达河内的飞机，但是我们还是按照传统行程，先去广西，然后跟着拥挤的人流走过东兴口岸和北仑河上的国界桥，就一下子踏上了越南的土地。12月的芒街早晨相当冷清，尽管周围事物都很熟悉，只有偶尔的摩托车声提醒了我，这可是令许多越南人羡慕的边贸城市。每天，大量的中国日用品和家用电器从这个和广西自治区东兴市接壤的地方卸货，转运到越南全国各地。

　　芒街是越南边境上一个小镇，它的兴旺得益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中越边境贸易及近年日渐升温的越南游。但是它像改革开放之初的珠三角小城：商贸繁荣人气兴旺，建筑却显得杂乱。虽然那一间间窄长的房屋和我们的房子非常不同，看起来瘦长得怪异，但这样的新鲜感却不能消除它的灰暗。芒街在越南之旅中几乎是必经之途，在这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边境交易的繁荣。芒街有着六个分工不同的市场，越南货是未经加工的农作物，水果、牲畜、水产品和大米，很受广西人喜欢，除此之外的货品，几乎都是从中国运来的，主要是广东、广西的产品，属于便宜得要命，但质量也无法保证的那种。不过冬天之时在这里选购一些水果大吃一顿也是好事，重要的是便宜而且无污染。

　　在芒街，还可以看到最为惊奇的情形：在它的2号布匹服装市场旁边，整齐地摆着100多张床，每张床上都有一个大铁柜，用粗大的铁链锁着。坐在床上的都是妇女，而她们面前，堆积如山的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现金。这是越南仅有的货币交换市场，妇女们坐在没有防护的床上，数着川流不息的现金，就像数着一堆毫无感觉的白纸。但是她们的利润微薄得可怜，比如1元人民币的兑换，只能赚取10越南盾的差价。每天晚上她们都把现金搬回家去，第二天早上再拿出来，天亮后就开始走街串巷叫卖货币。

　　闲适地活在昨天与今天之间

　　河内、胡志明市

　　河内和胡志明市是越南最大的两个城市，河内在北方，是越南的首都、政治中心。而胡志明市在南方，以前叫西贡，是越南南方的中心。而去河内之前，最好先了解一下河内的背景，甚至应该看一看杜拉斯的《情人》，那些切割着光影的法式百叶窗，屋子里的生死情爱，窗外如列车般热闹的人声——在今天的河内，依然可以一一对应。

　　红色的楼房是属于军队的，黄色的是属于政府的，而市民的楼房一般都是黑白色的，然后阳台上都种满了热带花木，牵牵绊绊，密密匝匝。街道上没有高楼大厦，只有殖民时期的法国建筑固执地伫立在这个城市。像每个城市一样，街上年轻男女很多，搂着女人的越南男子看起来青春蓬勃，但细看脸上却总有着恍惚的笑容，而女子身材曼妙，像一株株清新的马蹄莲，施施然地就走过去了。当然，染着头发，穿着前卫的时尚女孩和男孩也一样的多，因为河内虽不属国际化大都市，但是生活水平还是比较高的，在这里有着拥挤的交通(平均每家拥有两部摩托车)，有着各种肤色说着各种语言的人们，店铺里明亮的不止是灯光，还有世界顶尖品牌的服饰，而服务行业里的女子，身穿传统服装，却都能简单地使用法语、英语、汉语来进行交流，市中心层出不穷的咖啡屋，风情万种地展示着半圆拱形的玻璃窗、古色古香的木门，鲜艳醒目的招牌，就算恍惚间说这是欧洲的下午，又有谁能不信呢？10点后，越南的夜生活开始了，找一个热情的酒吧，叫上一杯喜力，你能尽情享受每一个奢华城市都有的眩晕和自在。

　　河内是一个奇怪的城市，它的一部分是非常美丽、整洁的欧陆风情，在那里，享用一杯优质的咖啡也不过是几千越盾，折合人民币5块左右。但另外一部分，却像一个典型的发展中城市：有点脏，有点乱。但是河内的人生活节奏似乎不快，大家都在慢条斯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城市风格属于慢热型，而胡志明市就更像一座现代化大都市。高层建筑、星级饭店、时髦的店铺、巨幅霓虹灯广告，就像是另一个香港。而它同时还有法式建筑、越南民居，再加上随街可见的外国人和挑着担子做小买卖的当地人，以及永不停息的摩托车，整个城市就像一丛热带植物，有阳光，有水分，于是毫无忌惮地疯长着。在胡志明市，你可以随处见到它的开放态势——距离胡志明市政府不过200米的报摊，像其它报摊一样，摆满了《时代周刊》、《朝日新闻》等国际主流报刊。在这里，可以非常方便地吃喝玩乐，商店里有足够新奇的工艺品和足够奢华的外国名牌服饰。未到越南前就闻听越南走私猖獗，但是如果懂得挑选，倒真能买到货真价廉的奢侈品，有朋友买了两瓶CD“毒药”香水，一个法国都彭票夹，才花了100元人民币，这在国内是想都不敢想的价钱。

　　胡志明市的天空很蓝，如同没有被触摸过的蓝宝石，透过这块巨大的蓝宝石照射下来的阳光都是温和的，偶尔有些刺眼而已。这里的人还是习惯性地把自己的这个城市叫作西贡，毕竟在内涵上，它还是一片有别于整个北越的天地，尽管天空都一样的明媚。

　　自由地漂浮在千座岛屿之中

　　下龙湾

　　在最早听说的越南旅游名词中，下龙湾就是一个。在香港，每一个周末都有豪华邮轮邀约你一起共度下龙湾之夜，周五启航，周日返回，的确是周末一大快事。所以去越南，不可不去的就是下龙湾了，理由可不止是因为它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为“世界十大自然遗产”之一。

　　从河内到下龙湾需要坐将近4个小时的汽车，到下龙湾的时候，天空中已没有夏天所特有的闷热潮湿，一大片天高云淡之意。辽阔的海面上奇峰突兀、山形和桂林的山极相似，所不同的就是这些奇山散落在大海上，仿佛一群天外飞山，难怪被称之为“海上桂林”。下龙湾碧波荡漾的海面上，居然可以漂浮着几千座形态各异的岛屿，当我坐在甲板上，看着两岸似是行走着的海水和岛屿，内心都不知道如何赞美才好。水如眼波，山如眉黛，最重要是山水已有风韵，伸出手就可与水相握，扯出笑容就可与山相乐，下龙湾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不知不觉已在海上晃荡了5个小时，坐在游船中，放弃了不尽人意的茶水，改为啤酒，阳光轻轻地笼罩过来，不由得熏熏然起来。摇船的大婶告诉我们，来这里玩的大部分是越南国内游客，而现在外国人越来越多了，中国人来得更多。大婶摇的船叫“薄船”，是用竹篾编的船身，上面简单地架着一些木板，能坐5、6个人。

　　在海上的海梦餐厅，是香港人和越南人共同投资的，算得上下龙湾最贵的海鲜餐厅。但是它的海鲜价格，只相当于广州的大排档价钱。我们尚嫌不足，又从贩卖海鲜的渔船上买了些最新鲜的活虾蟹，其鲜无比，当然价格也是很便宜的，又可大快朵颐一番。越南菜酸甜可口，清淡适中，鱼露、香花菜和青柠檬等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佐料，可以说相当适合我们国人的口味。越南的海鲜是不可不试的。“蕉叶煎鱼卷”用去了腥的鲮鱼，洒上黄姜粉，裹上蕉叶煎成，肉质爽滑，带微微的蕉叶清香。而列举不完的猪脚冻、糯米鸡、牛肉七味、软壳蟹，酸汤火锅，生牛肉河粉，乌榄炒饭、越式焖猪手、酸辣万寿果等，都是值得一试的。

　　芒街、下龙湾、河内、胡志明市、海鲜、咖啡、阳光、美女、走私货——上个世纪是怎么结束的，这个世纪是怎么开始的。这种问题混乱得就像你问我“越南越好”是怎么回事，“越南就好”又是怎么回事。但在这个冬天，没有风干皮燥，没有心灰意冷，阳光依然眷恋着你光洁的脸庞：一切都年轻得值得去体会，在冬天，越南就好。

　　出游TIPS

　　1.在北越，对旅游活动合适的季节是从10月至次年4月。这时间天气稍微冷并干燥，春天到来时，在全国组织许多传统节庆。在元旦节时到河内，能欣赏到河内节日气氛的鲜花市场、河内迎春的热闹气氛。但这个季节到河内来，应当准备好围巾、帽子和夹衣。夏天、秋天方便于爬山或海上游泳。在南越，终年天气凉爽，平均27℃，客人应该带夏天的帽子和衣服，加上一个雨衣。这里终年可以进行文化游、生态游(绿色游)、海上游等各种活动。从广西北海到越南的四天游，才1250元

　　2.越南语是拼音文字，法语注音。英语、普通话和粤语很通用。今日，学外语运动较为发展，尤其是在河内、胡志明市、顺化、岘港等大城市里英语、法语很通用，各家旅行社的导游会讲英语、法语、俄语、汉语等。

　　3.越南的货币单位是盾，和人民币的比价大约为1元比1500到1700越盾之间。在越南北部，可以直接花越盾、人民币或者美元；而到了南部，越盾之外通常只接受美元消费。旅游支票可以到银行换成越币，收手续费1%。信用票卡如Master，Visa等可以在旅行社或大酒店、饭馆使用。离开越南以前，客人没用完的越币可以在机场换币台换成外币。

　　4.在越南，交通还算是便利的。飞机、火车或汽车都可以随时让你达到其它城市。而到了目的地，还可以雇自行车或摩托车到各旅游景点参观、旅游。基本上，越南公共汽车很少，出租车很贵，起步价5美金。可以选择三轮车，按小时论价，2、3美金/小时。也可以租用自行车，一天15元人民币/辆。在各城市还有一种客运车叫手拉车(xich-lo)，可以乘坐去观看城市风景。

　　5.金边河内等城市均与北京有1小时时差。

　　文/尘蓝 摄影/赵嘉 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