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生来是有一颗想象的心,从十五六岁的豆蔻之年起,无不托腮暗想那个将来真正属于自己的男人,不厌其烦地猜想他的笑容和眼神,但无一例外的是,他都有着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一颗滚烫热烈的心,像山伯之于英台,十二少之于如花,三蒲友和之于山口百惠。
而这个时代,男人是不愿长大的小飞侠,女人天性里的母爱适时地温贴了一切,像永无乡里的温蒂爱上小飞侠一样,我们都会在生命的某一段时期里爱上这样一个不愿长大的男 人。激越而固执地,爱他平展的肌肤,倔犟的不羁,张扬的锐气。只是再多的誓言也终究难于抚平自己内心的慌忧,岁月流逝,青春逼退,爱,越来越没有底气,女人到底是怕输的动物,最怕输给了有一天他尚年轻而自己却已老矣的事实。
就连王菲这样骄傲淡定的女子,在谢霆峰离开之后,也难免灰暗了下去。《新房客》、《彼岸花》、《笑忘书》,一首一首皆隐隐喻指着感情的破绽。20世纪末最具传奇色彩的爱情终于在谢张之恋中徐徐落幕,再没有童话可言,当温蒂老去的时候,小飞侠依旧容颜如水,那么,我们又怎么能责怪他的先行离去呢?到底无悔,纵然受伤。
2002年的春天,她剪短了长发,眼目间的灰飞烟灭已不再是任何彩妆所能掩饰。
“时间是怎么样爬过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们记得,她曾经那样唱道。
再看到新世纪最惊天动地的一对恋人,伏明霞与梁锦松,不禁感慨于女人思想的转换与聪明的冷静。伏明霞本身已是千万家身,这就不存在贪恋梁财富之说了,至于他们如何相爱怎么倾心,都不关已事,但梁锦松的睿智有为便足以抹去他们之间廿七岁的距离,就连法兰西最美丽的女人苏菲·玛索都嫁给了年长她十六岁的波兰籍导演,大明宫词里妩媚清艳的陈红也已为陈凯歌产下一子,为了爱,原来是可以不计较距离的,红颜衬皓首,只为惜着他们的才华盖世。
那么,还有什么别的话好说?无需否认他们的爱情,才子佳人,本是绝配。更何况,诸如此类的老男人们,他们的年龄与阅历,历经风雨后的淡定气息,懂得爱懂得怜惜的温暖,本身就是个强大的磁场,受尽了感情伤害的女子,渴望的,正是这样一张适如其份的舒适的壳,让柔软的灵魂能在里面随意地爬行。
当然,还有些别的,比如安全感,比如责任感,比如满足感。
你可以不必日夜担心失去他,因为他的白发来得比你早,你也不必为他的前途早晚牵挂,因为他已在你来临前打好基础,你更无须怀疑他会有言无信,因为岁月早已教会他如何去爱与珍惜。
女人的华年也就只是短短眨眼间的事情,曾经为爱癫狂而付之东去的青春,就从另外一份人生里得到补偿。等到风景都看透,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陪自己看细水长流的人。
杜拉斯的《情人》里,那个渡船上递烟过来的中国男人,有着如此优雅温柔的眼神,哀伤地看着他十六岁的法国女孩。告诉她,一辈子再不能爱别的人。是这般如父爱般绵长的爱,任时空辗转,也不能削弱阻隔。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好男人也不是一夜长大的。举案齐眉纵然是好,但太多的时候到底意难平。何妨找个老男人嫁掉,如果他是那么、那么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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