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很喜欢朱德庸,冒着被别人骂弱智和乱赶时髦的危险,把朱德庸的作品一一搜集完整。其实朱德庸打动他的原因很简单,就六个字:“单人床,双人被”,像个哲人一样一语道破他的心态和生存状态:他单身他快乐。
他觉得自己是那个循规蹈矩的家庭里出现的突变基因,在别人都不敢公开谈恋爱的时候,他竟然拉着小女朋友的手在校园里打KISS;当别人开始战战兢兢去拉情人的手时,他已 经和第N个情人在床上温存;当全世界都开始公开谈恋爱了,他却满世界瞎转悠去了;等到别人全结了婚,开始养育下一代了,他还是优哉游哉地当他的老单身。
他搬了新家,28平方米的小户型,是个建在市中心繁华地带的玻璃盒子,典型的SOLO之家。SOLO这个词本来的含义就是独奏、单飞。在他那个五面都是玻璃的盒子里,他除了嘲笑TOWNˉHOUSE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浪漫外,就是叹对面楼里住的那个拉大提琴的美女。他喜欢她和自己同样孤清而坚定的眼神,他看到那是一个更坚定的单飞者发来的信号。他想,就算是两只打算单飞一辈子的鸟也是需要偶尔取取暖的。于是,他创造了在两楼的空中花园的巧遇,他不温不火的表演就是问候,就是最有效的勾引,大提琴美女把他带回了家。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成了大提琴美女家的常客。某次激情之后,大提琴美女突然幽幽地问:“你有没有一点点爱我?”他受了不小的惊吓,表面上却是嬉皮笑脸:“爱!怎么不爱?不爱你怎么能够让你容颜润泽,赛过潘高寿枇杷膏。”大提琴美女的眼神有0·5秒的黯淡,然后她很快地扮了鬼脸说:“真糟糕!差点坏了规则!”5天之内她就从对面的玻璃盒子里消失了。
他只是小小地打听了一下她的去向,打听不到的时候还有些惆怅,但是繁忙的工作和丰富的夜生活让他很快就忘了她。只有偶然半夜醒来,看见月光照在他的胸膛和膝盖上,他才会突然记起那个是玻璃和月光混合体的女人,记起她说的“为什么我们都如此寂寞?”
/菡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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