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的日子,让我对生活方式有了新的认识和看法,同时也让我对工作有了同以前在国营单位时完全不同的面临姿态,我当时的工作是翻译,主要是给法国一些住大亚湾的专家、学者做翻译,虽然我是学法语出身的,可是那份工作对我而言并不轻松,因为它要牵涉到很多专业的词汇和述语,这在我平时的生活中是结识不到的。
我想那段时间我是每天都学到新的内容,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工作上的压力,这种压力和以往感到的压力是不同的,以前的压力是障碍,是工作机制上的不畅通,是国有企业、人际关系上的种种为难之处,而现在的压力是纯粹的指标上的压力和技术上的压力,落实到每一天就是手上的事情来不及做完,或者做得不是那么合領導的要求。除了这些,那些外国专家的生活方式以及他们的家庭都很优雅,是一种我完全不認識的非常崭新的生活方式。我天性敏感,这一切始终让我处在一种模仿和学习当中。
当时大亚湾核电厂无论在法国还是在中国都是非常大的项目,在法国还没有分支机构,每年要从深圳的公司选派中国核电技术人员到法国去学习,这些中国技术人员一般不懂法语,所以同时需要选派法语翻译去法国配合工作。但选派的翻译人员有限,要求自然也高,需要考试,进行选拔。当时我才在大亚湾工作了八个多月,不想失掉这个机会,就拼命复习,希望能够赶在旧一批人员合同期将要满的时候能够考上,以能够有去法国工作的机会,偏偏这个时候,一份意料不到的爱情就这样开始了。
他是个非常成熟的法国男人,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现在我的人生里。当时的中国男女关系在我的记忆中是陌生的、冷漠的,至多是那种在饭桌上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夹夹菜之类的行为,那算是在公共场合上最亲密的表示的,男女之间在公共场合上几乎是不可能有什么亲密行为的,至于亲吻和拥抱那更是天方夜潭,那种感情表达之含蓄几乎到了可悲的地步。我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父母亲有过任何亲密的行为,那个年代人们几乎把这种亲密的行为视为不道德的--哪怕是夫妻之间。而这个法国男人却很不同,他是一个西方男人,带着他固有的观念到中国来,他所有的绅士行为都是一种必然,或者说是一种生活习惯,在他的意识里,女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值得尊重和爱慕的。
因为在一起工作,使我那时候常常在想:天哪!他是外国专家,而我只是一个普通雇员。可是,他给我开车门、倒水,或者嘘寒问暖,我当时都觉得实在是太过分了,而根本不明白这就是一个外国有修养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正常态度……文化的差异带给我太多的震撼。他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时值盛夏,大亚湾的工作区在很偏僻的地方,在那个年代工地的工作条件并不很好,也没有冰箱,我们有的时候就暴晒在太阳底下去巡察现场工作,在又热又渴,难以忍受的酷暑下,他可以开着车来回十几公里到鄰近的鎮子里买两瓶冰冻的可乐回来给我喝,让我受宠若惊。他还时常请我到专门为他们所设的专家食堂去吃饭。那时候在基地分专家食堂和普通食堂,所谓专家食堂就是指有空调的,环境比较干净,可以自己让食堂做几个小锅菜,当然价格也比普通食堂贵好多,他常常自己掏钱请我到专家食堂去吃饭,现在想起来那是非常普通和礼貌的事,可是在那时的那种环境之下,工地上乱七八糟,酷热难挡,相比之下觉得是好得不得了的。
我也是通过他第一次体会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照顾,可以那么周到、那么细致,我那时才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女孩,对这一切感到不可思议的惊讶。我记得每次回宿舍以后就在想,如果天下的男人都对女人那么好,女人哪里还会抱怨,女人会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心甘情愿地去承受一切东西而无怨无悔,难怪外国的爱情故事里面的爱情都是那么完美。他的一切举止,让我不由自主地去把他和中国男人相比较,那时候中国男人在我的印象里面总是很冷漠的,这多多少少和我童年的印象有关,甚至还要打啊骂啊,而他卻是那么细心、那么温柔,我还记得他说:“对女人永远要温柔,哪怕用一朵娇嫩的玫瑰花,也不能去打她!”但清楚的上下级关系让我和他保持着清醒的距离,可是他的表达越来越明显,等到我考上了可以去法国培训的名额,即将要走的时候,他真正的向我表达了爱意。
我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是:“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你不可以的。”他一直是沉默,我还看到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我忙着打点行李要走,他提出最后的请求就是由他送我去香港搭飞机去法国。他从深圳一直送我到香港,并在香港买了一件旗袍送给我做礼物,这是我平生的第一件旗袍,红色的,那种最传统的一类的,非常的漂亮,我穿着它参加了我后来的婚礼。买旗袍的过程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忧伤,我在试旗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羡慕不已,他那时候就表现出很自豪的样子,其实我们早已经选中了,他还不停地让我试一下,并且伏在我的耳边说:“你知道吗?你多试一件,就可以让我多看你一眼。”我是怀着惝然若失的心情去了法国,等我到了法国没多久,他就给我写来了信,他告诉我他非常非常的想念我,也非常爱我,因为他和他的太太刚结婚才两年多,孩子才一岁多,在这之前他已经离过一次婚,他还有前面的那个妻子留下来的孩子,这已是他的第二次婚姻了,可是他过得并不幸福。
我刚到法国,很多的状况我都非常的不适应,而且一开始遇到了不少的困难,这更加加重了我的失落感,而且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了什么,也缺少了被一个成熟男人关爱、呵护的感觉,于是我也给他写回信,频繁的通信以慰相思。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爱上了他,于是我写信对他说:“我们因为工作的关系不得不分离,如果你能和你太太离婚的话,我可以考虑我们在一起。”那个时候差不多每隔两天就有来回于巴黎和深圳之间的同事,他就托人带信来,我再把回信带回去。他那时每一次信上对我说他想离婚,等我一年多工作回国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每封信都是彼此的思念和安慰。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他非常伤心的一封信,他写道:很不幸,我在睡梦中说梦话叫了你的名字,我太太就追问我,很快的她又发现了我们的通信,然后和我大吵大闹……
那时候国外的专家去深圳这样的地方去工作是要付出勇气的,简直就像开荒一样,他太太也是非常的不容易陪他去的,我当时心里难过极了,有很强的内疚感。他同样写道:他太太开始监视他。果然我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他的信,可是当时也没有觉得非常的痛苦,当时生活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要面对新的法国生活,太多的东西要学,要去掌握,太多的东西要去适应,每天的工作让我忙得焦头烂额,冲淡了这份感情带来的烦恼和伤害。
可是紧接着更大的伤痛又来了,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了他太太的来信,我想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在信中她一点都没有责怪过我,反而是恳求我:“我们几乎像孤儿寡母一样的在这陌生的国家,我爱我的丈夫,我的儿子不能没有父亲。”他太太比他大,将近要四十岁,那封信整整写了八大张纸,我读了两张就再也读不下去了,跑到洗手间嚎啕大哭,紧接着我就给他写了封信,告诉他我将永远不会再给他写信了,也不会再见他。“伤一个女人的心太难了,我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一點不愿意去傷害另一個女人,你说你和她已经没有感情了,终有一天会离婚的,但是现在情况却不是这样的。"信投到邮局以后,我悲痛欲绝,请了病假,两天两夜滴水不进,这段感情就这样被埋葬掉了。当时我也写信给我在成都的男朋友,向他了断了我和他之间的旧情愫,同时也把我和这位法国男人的恋情、经历详细地告诉了他。
我的信件:
XX你好,不知写过多少封信,它们都遭到厄运,一提起笔来,就感到沉重千金,今天又为此,不知有没有勇气把它写完,把它装在信封里,把它封好后写上你的姓名和地址,把它投进邮箱寄到你的手里……一切都不知,因为我知道每个环节都有可能“卡壳”,因为……太复杂了,没有必要追根问底,但在我心灵深处我深知,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从来没有忘记向你倾诉我内心的一切,你自然无从知晓,因为我把你当做我的知己、当做能最大限度理解我的人。
不知你现在怎样了,差不多半年没有了你的消息,具体的说,我一直保留着自来法国以后你给我写的3封信,在我内心深处,我时时为你祝福,希望你已经找到了一位可意人儿,你深情地爱她,她温柔的待你,你是一位多情而充满智慧的人,但也不是那种对生活滋味一点没有尝过的小毛头,你的柔情和智慧,能给人的生活增添斑斓的色彩,但你更需要一个理想的“小天使”来点缀你自己的每一个黄昏。
其实,在巴黎的许多日子,特别是夜深人静的夜晚,我都是靠一幕幕的回忆而度过,我甚至觉得人生活在回忆中也许会比生活在现实中要幸福美满的多,因为现实太残酷,太使人疲乏了。有人对我说:如果你有了这种热情即是意味着你前面的道路已到了尽头,但谁又能证明这是否是一句名言呢?只有我自己,瞧,早上起来,我照样穿上高跟鞋,涂上口红去办公室上班,尽管昨天晚上已累得筋疲力尽而发誓永不进办公室;起码有一点我知道,“今天的太阳和昨天的不一样”,那么昨天属于死神,今天属于你自己什么样的“今天”却得要靠你自己来描画。在这一切现实的时候,我也回忆:
记得我去拉萨的时候(但愿你没有忘记),一切是那样完美。突然有一天,我脑子里出现了你,想起了临走时我们在一起的情景,于是我自己说道:我应该给你写信,告诉你我所想的一切。那是在小宾馆的花园里,水泥桌加上大树根做的凳子,只有阳光和我在一起。德阳的夜晚,你能忘记吗?你能忘记那热气腾腾的火锅?你能忘记老韩那低沉诱人的嗓子朗诵出来的话?你能忘记杨品那奇怪的抽泣?你能忘记你在哪里找到我丢掉的小白兔上的铃铛?还有那我们叫做专门为我们开放的焰火映出在田野中你和我的影子?
我不能忘记这一切,更让我感到痛心的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那份纯情。来深圳的9个月里(因为在深圳呆了9个月后我便来到了巴黎),前6个月,我都陶醉在一种人们想像不到的幸福中,谁也不能理解,我也不可能向任何人倾诉我这种幸福感是因为我有一个理解我、爱我的人。在他们看来,在深圳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城市(1男/50女),女孩子不断拒绝男孩子的追求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于是我便被人看作不敢惹的人,过分严肃的人、过分清高的人,后来,我的生活发生了转变,因为他,一个已婚已有三个孩子的法国中年男人,他爱上了我,而且是以一种我所陌生的方式,至今我不知道能否承认我也爱上了他,但我却知道我在他身上倾注了感情,这是一个令我崇拜的男人。他的智慧能让任何人折服,他的目光能让任何女人为之倾倒。他的一切是那样的完美,我甚至对他带着一种崇敬感和上帝感。
但一天,他突然对我说:他爱上我了,而且是发疯的爱上了我,像一股闪电掠过脑中。我当时感到一阵眩晕,我一句话也没说便跑回了宿舍,三天病假之后,我再返办公室,看到他那双略肿但却充满柔情的目光,听到他那温柔的声音对我的问候,我意识到三天中,我是那么的想念这目光、这声音……女人永远是女人,我再也没有勇气掉转头走开留下他一个人可怜巴巴在那里,我回到了我的位子--面对面的坐在他前面。
在他的怀里,我第一次体味到一个成熟男子的温柔,也是我渴望和追求的温柔,那时他37岁。
不可否认我对你隐瞒了这一切,因为内心的冲击让我没有勇气,因为你不可想象我是怎样把你当作自己可以信赖的人,这种信赖远远超过对我的父母和其他任何人,正如像现在我给你讲述的一切是我没有对任何人讲述过的故事,是因为我信任你,我更知道你能理解我。但那时我不愿意伤害你,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所拥有的已经不是一颗毫无创伤的心,但我却在诚实与否之间感到了极大的痛苦,自然而然,我给你的信少了,因为我不愿再在每封信上写着“我爱你”,而事实上根本没有想到你就随便写上去,在你的痛苦和我的痛苦之间,我不知所措,终于有一天,我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流露了。
之后,我来到了法国,他仍然那样爱着我,每个星期两封信,我知道他是动了真情,电话里,他用那伤感的嗓子一次又一次的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感到了他的真情,我也想到也许有一天我会嫁给他,如果……终于,不幸到来,他的妻子知道了这一切,因为他在梦中叫了我的名字,于是他向她讲了我的故事,和平地提出了离婚,但三个孩子的母亲不能接受,一个个电话,深圳-巴黎,一封封信深圳-巴黎,我永远忘不了他太太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上写着:他这样生活太难了,在我和你之间,他太难作出选择,我深知他爱你,但他同样不能抛弃三个孩子,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女人,失去他心爱的丈夫她将会多么痛苦,求求你不要再写信给他,只有你停止给他写信才能阻止他。
在“女人”和“丈夫”这两个字眼里,我屈服了,不再任性,我不愿意看见女人这样痛苦,何况这个男人是这个女人的丈夫,我给他写了最后一封信:“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不愿意再看到你的信和听到你的声音。”信投进了邮箱,我自己回到家里痛哭了一场,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为了忘却这一切吧!
就是这样,在离开四川后(离开你以后)的1年零9个月里,我爱过、我恨过、我哭过、我笑过、生活对我的考验特别多,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勇气把这一切写下来,我终于不能向你隐瞒任何事,因为我们曾经那样相爱过。
不要再爱我了,因为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我永远保存着我对你的那份真诚的爱,并且四周设防把它保护起来,不再去触动它,我把它作为我初恋之后的唯一一份纯情。我不希望你理解我的这份感情,只希望你理解我给你讲述这一切的心情,我不希望你能再像信任一个好朋友那样信任我,但我却希望你能理解我对你讲述这一切时对你所报的信任感。我们都还年轻!我们都太年轻!
祝安好!
珍珍1988年8月18日
我就是在这样一种带有苦涩、失望和痛苦的滋味中结束了和这位法国专家的爱情故事。当时我以为这会是一个永远的句号,当然也不会想到七、八年后故事还会有新的演绎。
当我九三年到香港,初进欧莱雅的时候,几乎又是我的人生低谷,我面临我的婚姻危机、事业从零开始,在香港的陌生和受人排挤和歧视。九四年初,在香港一次偶然的朋友聚会,朋友们说:“你知不知道P又回来了。”P就是我当初在深圳時的法國男友,他当时完成了第一期的工程之后回法国,现在第二期工程又开始了,他又回到了深圳。我当时在朋友们面前装得好平静,可心里面却很感慨,将近八、九年的时間过去了,在我的心底是要忘掉这个人的,实际上我也已经淡忘了,可命运又让我们再见到。
朋友们给了我一个他的电话号码,拿着这个号码,我犹豫了一个星期,想到当初我们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就是两封信把一切都终结了,心里面有很多的委屈和酸楚,又过了一个星期,我想无论如何都要和他通个电话,至少可以问问他现在的情况好不好,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接电话时的那种惊讶,他当时就在电话里哭起来了,连连的惊呼: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后来我才告知他,我收到了他夫人的信,他说这是他一直所不知道的一件事,他说这些年每每想到这件事,心里就非常的不平静,他的日子也过得不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都过得不幸福,还派人去找过我,可是我已经离开了。我当时非常措手不及,我的心态已经很平静了,我以为他早就变得平静下来了。他对我说:八年前因为他的儿子才一岁多,这是他当时最大的顾虑,所以让他没有勇气去了断。他在电话里哭着对我说:我想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来见你,我一定要再见到你。
再次的相逢除了往日的伤心,居然又让我升起了一丝温暖,我也把我这几年“失踪”还有结婚的情况告诉他,并且也很坦诚地告诉他我正在准备离婚。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说这一次他一定要离婚,想要和我在一起。他还跟我解释八年前,因为他的儿子才一岁多,这是他最难以舍下的牵挂,现在儿子已经九岁多了,这样的事情可能会有一个转机。
那时候我在香港工作,周末的时候他常和他的儿子一起从深圳过来,然后我们就一起出去玩、一起吃饭,我那时情绪非常低落,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那种温暖多多少少给了我一些慰籍,突然有一天,我回家听到了一个录音电话,是他太太打来的,而且态度非常强硬,她在电话上说:“我知道你八年前在我和我丈夫之间插了一脚,那么久过去了,你现在又要想把他从我的身边夺走。”她还让她的儿子录了一句话:“珍珍阿姨,请你放过我爸爸吧!”
这次我真是非常的气愤,后来我就请他来,当面把录音放给他听,并且告诉他:“我从无恶意伤害任何人,就像八年前我宁可让自己忍受最大的痛苦,而咽下了那份委屈,事隔多年以后,现在是你主动又来追求我,是你执意要离婚,而你的太太却把电话打到我家里来指责我,还居然利用你的儿子来让我良心上受到谴责!”现在回想起来,我想他是一个既不安于现状生活又没有勇气打破这个现状而彻底改变自己生活的人,他的犹豫既苦了他自己,又把痛苦带给他身边的人。我再一次决定彻底从这丝丝重拾回的柔情中走出来,并且不愿再留任何回旋的余地。
尽管如此,但当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样浓缩而充满猗丽色彩的爱情经历,对我今后一生在对待感情、选择男友或丈夫、选择未来的生活方式,是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后来我的男朋友都是法国人,恐怕这段爱情经历给了我极深的感触,恐怕是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的一种女人们普遍喜欢的品质,那就是对女性的尊重、细心呵护、周到无微不至的体贴、必要的迁就容忍、或者包容,还有就是对感情的一种比较缠绵的温情和执着,最重要的是体现在生活的细节上,包括一个亲吻、一个拥抱、递一杯水、端一把椅子,或者一个眼神、一句话的问候。其实生活就是由这些最细小的细节构成的,一个女人在生活中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她觉得在生活的细微处,有人无时无刻的在照顾着她,那将是她最坚强的后盾和力量源泉。
在这个法国专家之前,我的男朋友都是中国人,他们可能也很喜欢你,很爱你,但是他们不知道如何真正地去爱一个女人,或者说在生活的细节上,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牵涉到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文化背景和他的意识,况且在中国,男人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从来没有拥有真正意义上的爱和在童年时一直受到某种意义外界压抑的我,从这个法国专家的身上我看到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和男女关系的存在,并让我从心底里生起了一种对这种生活方式的向往,我追求异性对我爱的标准也因此而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