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告诉记者,她今年38岁,但上帝对她真好,岁月没有给她的脸平添皱纹,她看上去依然年轻、妩媚,这可能与她的职业有关。
赵原来是重庆的一个歌手,受过正规的声乐训练,经常参加一些文艺演出,拿过不少奖项,在当地小有名气。1995年,她30岁的时候,告别丈夫和女儿,到南方几家酒店巡回驻唱,发现这儿的市场较大,收入较高,虽然吃尽苦头,语言不通,但还是决定留在这边发展
。在广东,她到处走场,因为竞争激烈,看尽了酒吧和夜总会老板的脸色。“我有时委屈得躲起来流泪,对自己说,算了吧,这个地方不属于你,还是回家吧,但又死爱面子,怕回去被人笑话。”
1998年,她来到惠州,在一家酒店驻唱。10月的一天,她的人生发生了一个重大转折。那天中午,她一个人在酒店餐厅吃饭,有个人走到她的桌前,她抬眼一看,是经常来酒店做环保工程的那个经理,她礼貌地冲他一笑,他也会心地一笑,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亲切。他也是一个人吃饭,她便邀他坐在一起,两人边吃边聊,才知他姓王,也是四川过来的,在深圳一家公司做业务,已有一年多了。短短的交谈中,王留给她很好的印象,她觉得这个男人谈吐不俗,挺成熟、稳健,令她一见如故。
可能是因为人在异乡,心灵孤独的缘故,她接受了他的追求,两人同龄,见解相同,性格默契,感情发展飞快,到最后谁也离不开谁了。但是,午夜梦回时,赵有时会想到老家的丈夫和孩子,觉得有很深的犯罪感,“我也知道这不道德,但因为一个人在这边很寂寞,需要有人安慰,他挺会哄人的,相比之下,我觉得丈夫跟他无法比……”
后来,她慢慢了解到,王已离婚,在老家有个14岁的儿子,他因为经营失败,负债几万元,才离乡别井,来到深圳的。但处在婚外恋边缘的她,已变得有点迷迷糊糊了,认为这是上帝把王带到她的身边,有些事情,要来,躲也躲不过,而且凭直觉,她觉得王是个能干的人,他将来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的。最终,为了能正正经经地跟他生活在一起,感情战胜了理智的赵作出了要回老家跟丈夫离婚的决定。
2000年7月,赵真的回重庆与丈夫离婚,孩子和房子也不要了。丈夫听了她的要求,表现得非常大度,仅仅花了9天时间,就办好了离婚。分别时,她问丈夫恨不恨她,丈夫淡然地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什么时候受伤了,就回来吧,家里的大门为你开着。”这一刻令赵很感动。可她没回头,她的心已在南方,她连夜飞回深圳,与王一起生活。2001年,见王经常提起远方的儿子,赵便主动提出让他的前妻把孩子送过来,让他在这儿念书。王的前妻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赵热情地接待她,带她到处游玩,临走时,她说:“把儿子交给你,我放心,以后你要费心了。”赵承诺,对孩子一定会视同己出。
赵说,直到现在,她都在信守着这个承诺,男孩也特别亲她,只是男孩的父亲对她态度大不如前了。从前年开始,长期在惠州干活的他越来越少回家,有时打电话过去找他,他支支吾吾的,不太方便说话的样子,女人的敏感让赵感到他可能有外遇。他回来时,她翻他的电话本,看到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她问他:“这是谁呀?新认识的朋友?”他说是在酒店认识的,很年轻很漂亮。她故意说:“那人家干嘛要看上你呀,肯定是看你经常出入酒店,以为你很有钱吧。”他倨傲地说:“你以为我很差吗?要是我现在找女朋友,一定找个25岁的,可以为我生儿育女的!”
赵听罢很伤心,但她对他孤注一掷的爱,早已令她在他面前丧失了自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很被动,她根本控制不住这个男人。两人一度关系紧张,吵架时摔掉了家里很多东西,她说她无法接受他在外面有女人,王说:“其实我跟她是玩,跟你才是真的,你比她善解人意多了。”这个角色太屈辱了,伤心欲绝的赵选择离去。她回到重庆,住在哥哥那儿,想到自己为了王背着个抛夫弃女的名声,现在失魂落魄地回来,除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什么都没有了,她真想一死了之。前夫知道她的情况,送女儿过来时,请她回去,最后,她走投无路回到从前的家。但王像发了疯似的不断打她的手机,要他回去:“你回来吧,我会好好对你的,那个女孩不是真对我好,她其实就是图我的钱,而我图她的青春,我们之间相互利用,只有你才是重要的!”
后来她才知道,2002年王把那个在酒店做服务员的女孩带回老家订婚,又回到深圳在她原来住过的房子同居,但女孩跟他的儿子相处不来,而且好吃懒做,令他苦不堪言。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天天打电话过来诉苦,说自己虚荣心重,找了个21岁的女孩,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每每疲累之时,就想到赵的好。有一次,因为两人有冲突,他把人家女孩子打跑了,就半夜打电话,声泪俱下地要她回来。他的儿子也打电话请阿姨回来,于是,去年4月,赵再次原谅了王,也再次离开真正对她好的丈夫,千里迢迢回到深圳。
见到她回来,王表示一定要好好待她。几个月后,两人一起成立了一家公司,自己接工程来做,生意发展趋势很好,但王始终不谈跟她结婚的话,赵不太在意,她只在乎两人能够在一起。但一次,他出差去惠州回来,又变了一个人,原来那个女孩又回到原来的酒店工作,两人重逢,旧情复燃。春节前,他父母从老家过来小住,赵像一个媳妇那样侍奉两老,令他们非常喜欢,但年三十那天,他突然告诉她:“我要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她。
哀莫大于心死。赵说自己已想通了,一切随他吧,虽然王有点负疚,说婚后要住到外面去。但有两样东西,令她不可能完全断绝与王的关系:一是他的儿子,因为有了很深的“母子情”,她会继续照顾他到底;二是公司她有股份,在生意上她会变成他的合伙人。
记者问她:“有这两种关系,你能完全割裂与王的感情纠葛吗?”她说她会的,但愿吧。
/邓燕婷、秋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