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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极地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4月17日15:28 新浪伊人风采

  “亲爱的,我喜欢你刚才叫我农夫,就叫我农夫吧,太好了,我只想当个农夫,用一生来精心耕耘你这片肥沃的土壤。”

  那次为John送行的时候,我们手拉手走过了一片森林,离“维格兰”雕塑公园最近的那片绿色的小森林。

  知道奥斯陆著名的雕塑公园吗?

  公元1910年,挪威一位40岁左右、名不见经传的雕塑家维格兰向挪威政府提出:“给我一片绿地,我要让它在全世界闻名。”

  没有多少时间,他的刻刀不仅把他自己雕刻成像易卜生、格里格那样世界级的艺术大师,更把奥斯陆公园雕刻成让整个地球上的人们欣赏不已的人类奇观。

  这就是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维格兰”雕塑公园。

  维格兰的名字全称为古斯塔夫•维格兰,他早年曾在法国和瑞典学过雕塑艺术。1910年,当他40岁左右时,竟雄心勃勃、异想天开地提出要在奥斯陆公园完成他的旷世杰作。那时他在艺术上尚无建树,有的只是激情和冲动,能否成功尚是个未知数。我可以想像当年他这一狂妄的设想提到市政府或议会时,会引起怎样的全场哗然,甚至会有人怀疑他是个疯子?

  不知道。所知道的是政府竟同意了他的构想。也不知道维格兰花多少年工夫完成了他毕生的巨作,但知道从1910年到1943年他逝世,这30年的时间,成就了一位天才的艺术家。

  园内的雕塑刻画出人的生命中种种不同的形态与历程,包括喜、怒、哀、乐、生、老、病、死……公园里数百个栩栩如生的雕塑使你仿佛进入了一个雕塑谜宫,其中,矗立在公园中央的一座“生命之柱”最为壮观。

  我非常欣赏雕塑公园中以艺术形式表现出的生的主题。

  走在森林中的我,心情似微风一样和煦。John背着一只野营的双肩包,穿着一件褐色的格子衬衫、一条宽大的石磨牛仔、一双高档的旅游鞋,侧面看过去,他眼角不浅的皱纹,在微笑或哀伤的时候,显得尤其生动和富于魅力。

  我笑他哪里像大公司的副总裁,活脱是一个西部最后的牛仔,或像个北欧的农夫。

  “瞧你自己,才像个农妇弗朗西斯卡呢!”

  “真的吗?我有这么自然朴素?”我这才上下打量起自己:头上戴着一顶挪威草帽,身上是宽大的麻布衫,下着紧身的小喇叭牛仔,脚上也套着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倒真像个农妇。

  “亲爱的,我喜欢你刚才叫我农夫,就叫我农夫吧,太好了,我只想当个农夫,用一生来精心耕耘你这片肥沃的土壤。”他说。

  “好啊!农夫,我从现在开始就叫你农夫吧。”顿了顿,我又说,“那么,我也要一个昵称,你就叫我农妇,好不好?”

  John哈哈地笑出声来,“那不行,说到底,你还是不像农妇呀,让我想想吧,给你起个什么昵称呢?”他故作沉思状,“有了,有了,我就叫你小母亲,对,称你为小母亲吧,大地的母亲,伟大胸怀的母亲,我未来孩子们的母亲,太好听了。”John兴奋地说。

  “小母亲?”还不错,蛮有意味的,而且,的的确确我的浑身上下充满着母性的光泽。不止John说过,格兰姆也说过,魂断富士山的海天更深深沉醉在我小母亲的情怀里无法自拔。

  “好了,你就叫我小母亲吧。”我说:“‘农夫’和‘小母亲’还是很和谐的一对呢!”“来,小母亲,给我你的手。”农夫挽着我的手,握得紧紧的。

  “农夫,你也喜欢看《廊桥遗梦》?”我问。

  “是啊!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座廊桥,而我的廊桥就是这片挪威的森林,我正在考虑是否该辞了工作,也搬来这里住。”

  “不,不必,对于你,只有拼命工作才能疗伤,就像我只有不断地写呀写的,才能尽早从苦难中走出来。”我注视着远处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我的爱,从忧伤中挣扎出来,汇入阳光下的人群里,经历过‘9•11’之后,更明白光阴的可贵了,我们应该珍惜每一分钟,享受生活和爱情。亲爱的,告诉我,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为什么?”John摇撼着我的心。

  是啊!我怎能不明白,当“9•11”世贸大厦轰然倒塌之际,除了恋人的爱、亲情的爱和对生命的爱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值得珍惜?财富、名声、梦想都随那大厦灰飞烟灭,惟有那废墟前的烛光,惟有那滴露的鲜花和女人含泪的眸子,惟有爱,在未亡人的心中永存!

  我们在森林里面对面地站立着,我无言以对,只有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淌下。

  “因为,因为我还无法忘怀格兰姆。”我在心里说,“再没有比死更高的艺术了,因为死就是生,是永生啊!”

  这个华尔街男人是在我最幸福的巅峰时突然消逝的,我的生命怎会不刻上某种超越爱情的永恒的东西呢!

  那一刻,让我的农夫失望的那一刻,终于知道自己对格兰姆的爱其实才刚刚开始,是那种在灵魂上的如影随形。

  当他在红尘的时候,我无可否认在我们被世人称道的浪漫爱情故事里,还是有一些世俗的背景。在我激情难抑的时候,我虽说过哪怕格兰姆是个一贫如洗的流浪汉,我也下嫁。其实他要真是流浪汉的话,我非逃之夭夭不可。因为我欣赏的,就是格兰姆身上那种华尔街男人尊贵的气质,是纵横金融世界,用智慧和乔治•阿玛妮衬托出来的自信。况且在性爱上,他所表现出来的北美豹子般的热情似火,一次次地点燃着我的欲火,让我置身在肉欲的燃烧里欲罢不能。尽管肉欲不是罪恶,我们也总是在身体和灵魂上同时做爱的,但这完美的欢愉毕竟是一朵会凋谢的花,与我今日像森林绿叶般清新纯净的长思不绝相比,又怎会在一个境界之上?

  此刻,红尘中的一切都消泯了,我的心灵也随之超脱出来,在挪威森林小屋的每一个黄昏,我躺在木床上闭着眼睛,反反复复地听“神秘花园”乐队演奏的《忆游红月亮》,冥冥中进入了一种深沉的意境。

  随后,夜幕降临,我披散着头发,从床上懒洋洋地爬起来,坐到电脑前,才思纷涌,我能感到格兰姆温热的手从我的发际一直滑到我的肩背,我落在键盘上的双手就像弹在钢琴上一般舒缓裕如,仿佛我并不在敲击文字,而是弹奏《神秘花园》那如泣如诉的旋律……

  我看到的前程是一片爱情的汪洋,不知哪儿是归宿。格兰姆曾是寄情的孤岛,然而,沧海的风浪一下子就淹没了他,我的身心何处存放?

  汪洋中漂游的我,被救上了小船,小船的名字就叫“John”。

  John三个星期后又来看过我一次,我知道这个美国男人的精神渴求已融化在我如水的目光里了,一生都不会走出。

  好几次,我们在挪威森林里漫步,彼此都不言语,默默地往前走着,我明白是上帝之手把遭受心灵苦难的我们牵到了一起,我们需要在对方的怀抱里疗伤。但,那是暂时的还是永恒的呢,我不知道。

  但我依旧拒绝他的进入,怕他探到我完美的肉体下一颗空虚的心灵,再等等吧,John,我的农夫,再给我一些时间,此刻,我还走不出痛失挚爱的忧伤。

  我们经常毫无顾忌地在奥斯陆的街头热烈拥抱,像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般情不自禁。这是异乡,也是我又一个新的故乡,还没有谁认识我们,街上不用担心遇见他的同事或员工,亦没有认识我的人会迎面走过,想怎样就怎样的他喜欢触摸我的脸,又常在我微启的红唇上落下法兰西式的湿吻,但我还是在性爱的门槛上停步了。

  “不要,不要!”他要行动的时候,我挣扎道。

  这可是一个有过充分性体验的成熟女人,要按捺住性饥饿的折磨,是一番怎样难受的煎熬?如此摧残着自身,显然已不是为了恪守故国旧习俗的贞操,即便按那样的习俗,未嫁成的女人,也已不再守身如玉。

  我生来就不是处女,不是吗?

  怎么会是那样的呢?

  是上帝给我的惩罚还是上帝予以我的使命,抑或上帝才是第一个爱上我的男人,在我降世之前,他已毫不客气地拿走了我的初夜?

  总之,我与生俱来就懂得爱男人,懂得从精神开始一路爱到他们的血肉与骨骼。

  是的,我会爱男人,生来就懂得爱。

  我清楚,我如今对农夫的微妙感觉实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它比欲望更加强烈,比思想更加深刻,我一时说不清它是什么,也许是超越肉欲的一种精神飞翔吧。

  女人向男人展开躲藏在身体里的那扇门是为了爱,有时呢,女人关闭它,更为了爱。

  爱情最高的表达是一头温顺的羔羊发出了沉默的声音,只在体内回荡。

  越关闭自己,积累的感情就越厚。

  我开始为John在我的生命里储蓄。他是个出色的男人,只是他的运气不好,他的前面有个格兰姆,是难以超越的,因为死去的灵魂是永恒的。

  我再没去过机场送我的农夫John,我只在挪威森林的出口,摘下草帽向他不断挥别,直到他的身影坐进出租车后,直到那一个橙色的车身渐行消失……

  当着他的面我已很少流泪,表现得宁馨而澹定,但他一步一步地远去,并不断地回过头来向我挥别时,我的泪就夺眶而出,如江河决堤……

  在一个人回去的路上,落日的余晖,斑驳的树影,在我的身后无尽地蔓延着。我在想着人生,人生本来并没有那么黯淡或光辉的,无非是由一些平常的小事组成,像吃饭、睡觉、聊天、工作、运动、购物或看日出。

  但哪一天遭遇到了爱情,一切就搅浑了。自从那一瞬间起,你忽然就对什么都来电了。太阳本来就是一团光而已,月亮也不过是太阳在夜间的反光;但在情人的眼里,太阳就是燃烧的心,月亮则像柔情似水的女子。

  爱使平静的人变得激情难抑,给平常的一切赋予了大喜大悲、大痛大美。世上所有的悲,都是因为乐;但悲伤到了极处,新的快乐又开始了;而乐极了又将会生悲。

  但是,一切因了爱,一草一木才有情,死也因此成为爱的终极。

  《圣经》的《雅歌》中说:“爱,如死亡一般强。”到底是爱比死亡强,还是死亡比爱强?

  我始终无法回答,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战胜了死亡,还是他们的爱被死亡所战胜。如同格兰姆死了,仿佛一切皆空似的,但心灵深层,我体验到的是一个不朽的故事。我的格兰姆在生命终结之后又远离了死亡,他的爱仍在我的记忆中流动,死亡并未止住这一流动。但不可否认,死依然是沉重的,哪怕死后有拯救。因为它让活着的人大悲大痛,活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

  我不知道我后来为什么还是要离开上海,连母亲湿润的眼睛都没有留住我,也许从22岁仓皇逃离了上海开始,我就注定生命一定要沿着自己的掌纹出发,往前神秘地运行。我注定要辜负许多爱我的人,像我这样脸上泛着光,眼睛含着泪又渴望爱情的可人儿,似乎走到哪儿总会“惹”到哪儿,弄得周遭的男人一个个丢了魂魄。其实我心里明白,谁如果能让我真正再爱一次,他不是我命中的情圣就是我命中的情魔,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

  在去往心中那片圣地挪威之前,我于3月11日神秘地在纽约曼哈顿的夜色中出现,不是为了John,而是应格兰姆父亲瑞奇的请求,出席“9•11”半周年追思会。

  3月11日,也就是“9•11”过后的半年,我重返纽约,那一刻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世贸的废墟清理得差不多了,所有罹难者家属的表情也看似平静了不少,他们脸上是一副凝重与肃穆的神情。一些女子也只是轻轻地抽泣,再也没有最初几次追思会上那种悲痛欲绝的纷乱场面。

  我对自己说,人可以在一瞬间遭毁灭,却不可以被苦难击倒,所以我们要爬起来。扶自己站立的只能是自己的手,支撑自己挺立的是自己的背。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夜色中纽约的“世贸双塔”,竟奇迹般地“复活”了。

  那是从平整后的废墟上蹿起的两束曼妙无比的光影,梦幻般旖旎,与原先的两幢塔楼一样的高耸入云。它是由一位在世贸灾难中失去父亲的12岁孩童开启按扭,把两束象征双子塔的巨型光柱投射在世贸遗址上空。两道白光,每束面积15平方米,可射上16公里的半空。这两束巨型“光柱纪念碑”,象征着在“9•11”事件中倒塌的世贸中心双塔,以及那些所有的罹难者。光柱由两组各44个探照灯组成,方圆30公里内都可以看到。

  我站立在默默哀戚的追思人群与惊呼的夜行游客中间,热泪不止,我的身后是一块横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不是“9•11”的罹难者用他们一颗颗左冲右撞的灵魂织出的一道天堂之光吗?

  一旁的瑞奇悄悄递来纸巾,当我抽泣时更替我拭去泪花,而他自己那双皱纹密布的眼睛同样也闪着泪光?

  就在那一瞬间,我眼里突然晃过什么,一下子触电般地灼到了自己,我重又投去了深深的一瞥,我看见远处的John那半侧的身影。尽管在一大片黑压压罹难者家属的济济人群里,我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他,一个在飞机的头等舱里“相逢何必曾相识”的他。他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低着头,沉浸在哀思的悲痛里。

  我的腿一下子瘫软了下去……

  次日清晨,我与瑞奇、安娜又一次来到了格兰姆的墓前,我在心里对他说:亲爱的,你的新娘远涉重洋,抱着一大束你喜欢的兰花看你来了。

  跪在格兰姆的墓前,我出奇的平静,我一手托着腮,凝视着他的照片,冥冥中能感受到灵犀相通的交流。

  亲爱的,我永远的爱人,你的新娘看你来了,事实上,你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你活在她的心中,也葬在她的心头。从今往后,你就随着她漂流了。她走到哪儿,你就在哪儿,天涯海角紧紧相随,直到走到地老天荒,双双化做两块宇宙中的石头的一天。

  我把花放在墓前,用手抹去大理石墓碑上的尘埃,随后拔去一旁的萋萋荒草,目望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着走。走到墓园口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一阵雨,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让两位老人在原地等着,自己拔腿奔回了格兰姆的永眠之地,我满含的泪这才决堤般地冲了出来,我在雨中放声地哭泣,“亲爱的,我舍不得你孤零零地守望在这儿,我不忍你一个人寂寞地留在这山坡上……”

  我一把抱住格兰姆的墓碑,我的体温透过淋湿的毛衣贴着那冰冷石碑上爱人的名字处,“亲爱的,还是让我下葬吧,葬在你的身边,只让我的婚妙陪你还不够,让我跳动的心、火热的身子,都来陪着你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被上来找我的瑞奇和安娜搀扶着离去。我的唇色苍白,脸上满是雨迹泪痕,我的目光呆呆的,黯然失色。雨停了,我的毛衣还在不停地滴水……

  我在纽约只逗留了两天就离开了,随后我陪两位老人回到了他们的家——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一个小镇,奥克维尔。

  重回旧地,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瑞奇和安娜待我像女儿一样,两位老人小心翼翼地慰藉着我受伤的心。其实,格兰姆的死对于他们何尝不是致命一击呢?

  我常常搀扶着他们,在家门前的安大略湖边散步。走过一处停泊游艇的码头,我会转过头去,不愿再触景生情。我要把扑面而来的,我和格兰姆才不久前留在这里的太多的风花雪月的影像推开……

  老人蹒跚而缓慢的脚步令我保持了一种暮色般平和的心境……三四月份的奥克维尔还常常下着雪,冬日的湖景多少带着苍凉的落寞。

  “安娜,你是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出生的吗?”我问。

  “是啊!我就在布朗缇的产院出生的。我是家里第八个孩子。”安娜指了指前面布朗缇方向。

  奥克维尔真是一个天堂般的小镇,它是全加拿大最富有的人的居住区和度假的地方,几乎是清一色的白人。据报上介绍,这里人均(包括老人与孩子在内)年收入超过10万加元。

  然而,这里毕竟不是我的久留之地,看到瑞奇夫妇凄凄凉凉的晚景,加上这儿有太多灼痛我心弦的东西——往日甜蜜的回忆,这都是我难以承受的。

  于是,在一个飘雪的早晨,我告别了瑞奇的家,我没有多少行李,又加上雪下得很大,路面全是白皑皑的一片,我坚持不让两位老人去空港送行。

  就这样,他们站在家门口的雪堆上向我告别。当我走出十几步,猛一回眸,看见瑞奇正微颤颤地举起那只皱纹密布的手,露出无限伤感和凄凉的眼神时,我再也禁不住自己热泪奔涌。我扔下提包,冲上去紧紧地拥抱了他,“别难受,爸爸……”我用呜咽的声音轻唤着他,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呼唤瑞奇,“我做不成你的儿媳,但我可以做你的女儿啊!我还会再来看你的,真的,我答应你。”说罢,泪痕斑斑的我,头也不回地奔向了那辆停在路口,前往皮尔森机场的出租车……

  他们心中的中国女儿又要去哪儿了呢?桔红色的出租车又要把我载向何方?

  我同样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前路,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着我,彼岸是不是幸福的彼岸?我只知道自己将启程前往的是一处悠远的极地。是啊!我将造访陌生的极地。在我感情早已陷入极地的时候,寻访地球上的极地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情。

  作者: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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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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