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梦也没想到,每天向她微笑的好友,原是不共戴天的情敌,而那个信誓旦旦的男人,竟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33岁的沙紫生于广东沿海地区,1986年来到深圳,在一家国企从事品质管理,她谈吐大方,有条不紊,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人,只是在偶尔的停顿中,才流露出无奈与无助。但她的倾述,自始至终都非常克制,在困惑与愤怒中依然不失理性。
沙紫和贾宏谈了3年恋爱后,1991年在深圳结婚。贾宏虽然是一个普通工人,但活泼外向,能言善辩,人也长得帅气,周围的亲朋好友为长相稍逊的她找到这么一个归宿而高兴。但是沙紫并不这么认为,她嫌丈夫没有事业心,安于现状,没有追求。而她就充满了忧患意识,认为在深圳,不与时俱进,就要被社会淘汰,所以,即使生了孩子,家务繁重,她都一直坚持看书学习。
5年前,一天丈夫下班回来对她说,厂里有个同事要读英语夜校,问他读不读,他不想去,沙紫说:“这个班的时间挺好的,你不去,就在家里看儿子,我去。”贾宏便把太太介绍给同事阿芳,阿芳与贾宏在同一个组干活,天天面对面的,很熟稔。她带沙紫去报名,此后两人成为同学,每天晚上见面,下课一起回家,边走边聊。阿芳虽然比沙紫小4岁,但善解人意,两人变成无所不谈的闺中密友。后来,阿芳说她英语发音不好,读不下去了,沙紫还为她着急,一有闲暇,就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帮她纠正发音,但最后阿芳还是说要改到中文班去,两人再也不在一起上课了。但阿芳有事没事还是爱到她家里来,对他们的儿子也非常疼爱,常常买玩具和零食给他,沙紫的姐姐来深圳玩,才呆了几天,就对沙紫说:“阿芳对你太好了,她怎么会对你那么好呀?”
沙紫并不察觉有什么问题,而且到了2001年10月,阿芳也结婚了,她和丈夫还去喝了喜酒。可是,两个月后,她就发现新婚的阿芳和自己丈夫有染。开始是她的父亲告诉她的,老人从老家来帮她带儿子,他耳朵虽然有点聋,但眼晴很亮,一天,他对蒙在鼓里的女儿说:“你怕不怕他俩不正常呀?因为你不在的时候,她经常来。”细问之下,才知道丈夫和阿芳经常倒夜班,白天就来她家里。老人家生活非常有规律,早上8点出门,送完外孙后,去晨练和买菜,直到11点多才回家做饭,下午3点到5点之间也会外出接孩子,他们就是利用这段时间空隙的。老爸还告诉她说有一次外出回来,发现门反锁着,拿钥匙拧了半天,贾宏才把门打开,说不经意顺手锁上了,而阿芳就在沙发上坐着,神态很不自然。
沙紫听完后不太相信,因为阿芳在她面前一直很坦然的呀,她诉苦,阿芳还拼命维护她,跟她一起数落男人的不是,有时还当着她的面对贾宏说要对太太好一点呀,老婆是用来疼的呀。沙紫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会跟自己的丈夫上床。而且,丈夫在她刚认识阿芳的时候,还告诫过她说:“阿芳在厂里是出了名嘴碎的,你不要跟她说太多家里的事……”
但是,细想起来,也确实有疑点,比如,阿芳结婚时曾表示不想嫁,犹豫了很长时间,后来说自己年纪大了,找不到条件更好的了,对方又有户口和房子,才勉强结婚。还有,有时老公刚刚下班回家,才进门,阿芳的电话就到了,他们天天对着上班,如果是普通同事,什么话讲不完,非得下了班再聊呢?而且阿芳大部分的业余时间,呆在贾宏家比呆在自己家要多。
沙紫不想正面冲突,免得鱼死网破,她不动声色地给家里换了一个有来电显示的电话。阿芳可能闻到气息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一个周末的中午,有电话过来,响了一声就收线了,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对他说:“她找你。”贾宏敏感地说:“你怎么知道找我的?”
她一语双关地说:“难道她现在还找我吗?”两人终于正面谈起阿芳的问题,她列举了很多电话单据,证明他们在她不在时频繁通电话。他终于承认,并表示要改邪归正。往下的一段时间,他真的变得老实了很多,但是到了去年,父母把孩子带回老家,剩下两人世界时,一天晚上她突然想起他的睡裤早就要换松紧带了,拿过来正要拆时,无意发现裤子上沾满了精液!
贾宏起初不肯承认,说是跟她时弄上去的,但清清楚楚记得前一晚自己什么都没做,而且她从垃圾桶里翻出了一张超市买苹果的单据,这就证明家里有人来过。后来,贾宏承认阿芳确实来过,但裤子上的东西是他看黄色录像时弄出来的……沙紫不再相信他的狡辩,贾宏见掩饰不住,便哀求她再原谅他一次,发誓说以后一定要跟阿芳断绝关系。
沙紫再次心软,她对记者说:“老实说,我并不想把事情搞大了,我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心地善良,我也没想过要去跟阿芳闹,跟她老公说,而且我从一而终的思想很重,对他的感情也很深,中间还有一个孩子,最后还是强忍下来,原谅他了……”
但直到现在,贾宏仍跟阿芳欲断难断,沙紫实在没办法,跑去跟阿芳丈夫说:“你老婆跟我老公不正常……”但那个男人早已被阿芳打了预防针,他不相信,反说她“变态”。
沙紫没办法,为了收集证据,她当起了私家侦探,买了个窃听器装在电话上,录到的内容,污秽得令沙紫完全对贾宏绝望了。在录音里,他们说到在哪儿开房,在哪儿担心被人看见等事情,沙紫一边听一边浑身颤抖。
她说无论为了孩子或面子也好,她将不再软弱。她搬了出来,住在朋友家里,要通过法律渠道来结束这场毫无自尊的婚姻。贾宏开头答应,现在又反悔了,说不想离婚,并说真的要拿出行动,和阿芳断绝一切关系。而阿芳去年8月怀孕,迫于沙紫周围的压力,回湖南老家躲避和待产去了。但沙紫这一回已铁了心,不再对这个男人心存幻想了。我对她说,该出手时就出手,她早该这样了。
/邓燕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