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定:为了孩子,不妨碍彼此现在的家庭。○他分手的理由,是对我的婚姻状态感到“可怕”。
○我和老公之间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障碍。
深圳六月,一个有风的午夜,已近两点,我无法入睡,只好爬起来坐到电脑台前。这
是自从那个聚会之后,第二个失眠的夜晚。
不同的是,上一次失眠,是对刚刚发生的一段措手不及的感情,美好的回味和幻想,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沉浸在刚才和H的热吻和情话中。而这一晚上的失眠,感觉完全不同,仅仅是过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在今天晚上,这份曾让我迷醉的感情,就彻底结束了。
H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我觉得必须停止,回到从前”。
能回到从前吗?有一位诗人说过,天空虽无痕迹,鸟儿确已飞过。
我是H指导的一个业余文艺团体的一员,认识已经有两年多了。奇怪的是,在今年春节后的那个聚会之前,我对他的感觉完全正常甚至于普通,没有一点特别的男女之间的想法。他不是一个让人能往那方面想的人,他给人的印象很正派,再说我们生活在各自的围城中,虽有各自不愉快,但都是有“绊”的人。
那个有故事发生的晚上,多少次让我回味不已。先是一个几十人的团体聚会,之后是一小部分意犹未尽的人,一起到了一个旧上海风情的BAR里边,暧昧的烛光下,八九个人挨挨挤挤地坐在一个角落,各自成对地交流、邀约跳舞。H就紧紧挨在我的身边。
昏暗的光线,伴着悠悠的音乐,还有一点酒精,此情此景,从一向正人君子的H的眼中也读出了某种渴望,手也有意无意在我的腰间探索。这一切,对于在近四年的婚姻生活中,没有一个KISS的我有一些迷乱,真有触电的感觉。
那晚,我们唱歌跳舞,还借跳交谊舞之际去和别人撞着玩,纵情欢乐。之后,我搭他的车离开。路上有近一个多小时的停顿,这一小时也达到了我们亲密关系的顶点——热烈拥吻。也因太久没有Kiss,以至于之后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的唇一直起小泡泡,很痛,但那是一种甜蜜的痛。
那一晚,我听了他不少的情话,其中记得最情楚的一句是:“从此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
女人往往是很感性的,本来没有感觉的一个人,只因为那样的场合,只因为长久接触达成的信任,只因为他热吻了我(而这正是我渴望的),一时间,他竟锁定了我几乎全部的情思。
我不是一个会表演的人,之后的一些日子,我只能心里想着他,挣扎着扮演好我应该的角色。我们约定:为了孩子,不妨碍彼此现存的家庭。
接下来的接触中,我只感觉到他生活在老婆和女儿时时刻刻的掌控之下。我曾在他的车里听过一次他和他老婆的通话(用的是汽车电话),她对他说话像一个严厉刻薄的上司对一个极不称职的职员的腔调,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我感觉他活得很累,而对我的家庭生活状态,他也不能理解。
在相处的过程中,生于五十年代中期的他,和生于七十年代初期的我,常常会因生活阅历的差异,产生观念上的分歧。
结局我已经料到,相爱容易相处难。我相信这一句话,就像美国大片《泰坦尼克》中的男女主人公,他们为彼此迷醉,至死不渝,是因为没有机会发现对方的不好。
我完全可以接受分开的结局,但不能接受他说的分开的理由。
他的理由是,对我的婚姻状态感到“可怕”。我觉得,这是他对我本人乃至人格的否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现实中的无奈,没有哪个人的生活是十全十美的。自己的自尊心被他用另一种方式伤了,伤得很重。“情人分手,不出恶言”,他说出这些,没有感受到我的难过,他把“压在心头的石头放下了”(他的原话),却压在了我心上。
对于我来说,婚姻给我的更多的是亲情。我们彼此都认为,我们不相爱,为了孩子而生活到一起。老公曾在我们的第一年婚姻生活中出轨,直到孩子满五个月的那一天,我才略知一二。这个时期,正是我非常需要他的关心和体贴的时候,但是他没有。
我并不恨老公和其旧情人,在我怀孕、生产期间发生的事情。我只是恨年长我一个时代的他,没有照顾好作为孕妇、产妇的我,没让我得到起码的关心。一个月子下来,别说鸡肉以及任何形式的补品,就是鸡蛋也没见到一个,以至于从此落下一身的毛病。
我们之间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障碍。我从心理上抗拒夫妻之事,更从生理上非常不能接受。即使偶尔为之,之后我都会有几天的浑身不舒服的生病状态。因为事先他从来不吻我,几乎没有前奏,直奔主题,这让我很不快乐。
我们更多是为了孩子而维持婚姻,彼此从不去探究对方的内心深处。从这一点来说,我的婚姻状态有点悲哀。
一切事物总有它的正反面。在家庭生活中,我得到的更多的是平静和尊重和被需要,思想独立的自由,母亲和女儿在一起的快乐。尤其是聪明乖巧的幼女,带给我太多的快乐和惊喜。在家庭生活中,我们也有了共同的快乐之源——天使一样的女儿。
撰写此文,只想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相信这只是心态一时的不平静,感谢爱,忘记伤害,太阳明天会一样升起,还有春光明媚,还有花香鸟语,还有梦中的沙滩,黄昏落日余辉中萨克斯在幽幽地吹,生活还要继续,而且要更好地继续。
两天后……
我漫步OCT生态广场,享受大自然恩赐的清新纯净的空气,幽香四溢的花草树木,让人心旷神怡,不觉间来到湖边,郁郁葱葱的芦苇丛在和暖的微风中摇曳着,向我频频致意。一时间,我的心中充满感动和震憾。
就在上个月,一个灰暗的下午,我久久地注视着这里,心中无限伤感和凄凉。那时,这一大片能勾起人无数遐想的芦苇,刚刚被人从根部割掉,只留下难看的秃秃的茬和裸露着的地表。
感谢大自然无声的启迪,此时此刻,欣喜地望着这一丛丛生机勃勃的可爱的芦苇,我的心中豁然开朗。
/华侨城塞北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