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景(新浪网友) 欢迎网友投稿
我和薇竹的床头始终放着一个木制工艺品。(真不好意思,我已不记得它的名字了。)它外形似“鼓”,中空,比较奇妙的是,它是上下扣在一起的,而且可从中间拧开,大的里边套装着小的,如此反复居然连套五个。每个“小鼓”的表面都画了相同的彩色图案,我家的这个画的,是老虎,我和薇竹就昵称其为“小老虎”。
那是两年前我去成都观光杜甫草堂时从旅游商店里买回的纪念品,作为送给薇竹的礼物,薇竹生肖属虎,这小小的木制工艺品竟然也有以老虎为绘画主题的,这让我大喜过望。如今回想起来,仍有一种切肤的感受:在那个细雨霏霏的杜甫草堂,我是怎样意外地发现了这个宝贝,又是怎样将其买下,心中怎样涌动着抑制不住地惊喜……
那“老虎盒”成了我和薇竹的“心灵憩所”。每天晚上,我俩摘下各自脖颈上戴的玉佩,小心地放入“老虎盒”,似乎解下了全部的重负,洗去了所有的尘埃,让心灵获得归宿,我和薇竹也相拥着进入梦乡……
说起玉佩,背后也有着不能不说地故事。也是在那次入川,在峨眉金顶,在庄严的佛光梵乐里,我接过了住持僧递过的“开光”了的一对玉佩,一个是弥乐佛,一个是观音菩萨。
初识薇竹是在我的个人诗书画展上。家乡的天空似乎格外的蓝,“素面清风”的薇竹让看惯了城市盛装的我惊艳不已。在西北大漠里,在塞北古城墙上,在莲花湖畔,都撒下了我俩的欢声笑语。那一年,我们相爱了。
不久,我重返北京开始了第二次“北漂”生涯,也开始了我由城西到城东,再由城北到城南的大大小小几十次搬家。居无定所、客心异乡是那个年月心头最深的感慨,与日俱增的流浪感更是一种心灵的放逐。
那段日子,传呼与磁卡成了我跟薇竹沟通的最佳方式。每次收到了薇竹从家乡那边打来的传呼,我便飞奔下楼,冲到社区小商店前面去回电话。相思成灾,却更深体会到什么是“痛并快乐着”。曾记得我的旧诗写到:我佝偻着身子/把头探出窗外/谁喊我的名字?
是啊,白昼尚且如此,那漫漫长夜又该如何度过?在诗中我写到:打亮所有的灯/驱不散心中的影子/思念被照的的无处躲藏/透亮的心滚到黑暗中/吱吱耗子/正在啃噬/一棵冬藏的白暑/惊慌/捡不起一瓣失落的梦。
那时,我家遭变故,诸事不如意,心灵空寂,一度让我怀疑我的事业怎么这么灰暗?爱,似乎是惟一的支撑。夜晚,独对孤灯,心念伊人,忍不住写到:爱一个人/最怕有恨你的念头/曾设法想不爱你/这就像我渴望一睹我的脊背/却是在黑夜里/找不着镜子/想借你的眼睛……
在一个人的中秋夜,月圆人却难圆,听着“院里和大街上有女人和男人快乐的笑声,我嫉妒那些凡人的爱情,那些二斤芹菜和水萝卜的故事,能熬煮的历史。……八月十五夜晚,月亮宁静如水,我爱我的生命如憎恶我自己一样不可企及,我爱我的爱情胜过爱我。我爱我的女人,让我牵肠。北方的夜,月冷如人。夜空下是我踽踽独行,默默吟颂远方的女孩,我的诗早已浸透了爱情。诗不再是好诗,只是心情依旧,爱情依旧。”我的这首诗《中秋臆想》也成了我最真的写照。
在电话两端的倾诉承载了太多的欣喜与无奈。向来是“乖乖女”的薇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毅然辞去了家乡的工作,只身来到了我身边。当消瘦的薇竹立于我的面前,我们惊喜于对方的熟悉与陌生。相拥着回家,无泪,激动的心却满是湿润……对于薇竹来说,这也许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勇敢的一次选择”。
我的生活中从此有了薇竹的影子,工作也有了起色,在一家杂志社当“老记”,每次在家写稿,或于案前丹青弄墨,已有了“红袖添香”的浪漫情趣。晚上下班后回到住处,饭毕,净手焚香,古乐盈耳,铺纸研墨,挥毫走笔,龙蛇狂舞,铺云落雨,山川峥嵘,天地氤氲,研读古人之名帖,细心揣摹,似与古圣先贤对话,顿觉琴心如古,每当此时,立于窗前,仰视夜空,闻天簌之音,亲自然之物,浮想联翩……
我们借住的朋友公司的办公室在东方红大队,二楼,窗外是大片田野,成畦的菜地与稻田。夜晚,远处灯火恍惚,不时传来几只狗吠声。“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大概形容的也是这般的惬意吧。读书读累了,与薇竹一起立于阳台,眺望夜色,仰望南方,吮吸飘散过来的泥土和庄稼的气息,陶醉于相视一笑的淡淡的眩晕……
我去上班时,薇竹便静静地呆在我们借来的“家”里,这个城市的两头又生出了一种心情叫牵挂。这种牵挂,也让薇竹生出了浓浓的诗意。她在《期待》中写到:所有的思想是空白的/所有的东西是多余的/我期待/我等待/期待夜幕降临的那一刻/等待他回家敲门的那一声/那一刻,那一声/那一刻是我期待的开始/那一声是我等待的结束。
后来我们在附近租了房子,依旧是“临时的家”,心却似乎有了归属。薇竹也找到了新的工作。现在她从事电脑平面设计工作,美院的功底让她如鱼得水。生活就像一个圆,完美于起点与终点,却始终围绕爱的圆心。在《写于八月十六日二零零二年》的诗中,我写到:宝贝记住要喝红糖我愿/我的爱像红糖一样/鲜红/如我的鲜血。//在你每个月中/最痛苦的时侯不要忘记/我的呵护/似水--如血。
我和薇竹现在最渴望能拥有一所自己的房子,哪怕再小,亦如我们的信物--“老虎盒”,却住着我和我的爱人。而床头依旧会放上我们的“老虎盒”,躺在盒里的是我的佛,她的佛,人如玉,玉似佛。“老虎盒”是我们精神的港湾,灵魂的憩所。我们分别于晨曦,相拥于夜籁,我把全部的爱给了她,但愿她不把一丝疲惫留给自己。
在我承诺买房的那一刻,我和薇竹携手去了售楼中心。仅仅5分种,我们就把相中的房子交了大定。房子的东边,是一条小河,我们憧憬着“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不管春夏秋冬,寒雪雨霜,我们永远相伴走在人生的河堤上,岸上花鸟,水中鱼儿,可是梦中之境?
从我们的“老虎盒”中带走的是我的祝福你的牵挂,我给薇竹庄严承诺:等我们搬进了大大的“老虎盒”--我们的房子,我们也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我们将用一生去守护它。
家住东方红大队,东方又红的时候,我正匆匆赶车,上班的路上,人生就在这东方欲晓,东方红日之际,多些拼搏,多些亲情,再多些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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