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幸找到了一个美女做老婆。第一次见面是在学生食堂,我们正排队等打饭。她进来了,众人惊为仙女,男生的眼球都凸出了。她似乎感到了众人的眼光,用纤纤玉手,拿着一只精美小巧的饭盒,高傲而从容地从我面前走过,“一两,谢谢”,软声软语,绵柔细腻。
我的心从那时开始躁动。“一两能吃得饱吗?小姐,你已经不能再瘦下去了”,我无话找话,即使是现在,我也搞不清当时我的脸皮怎么那么厚,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素不相识的女孩献媚。她莞尔一笑,并未作答,在众人目光的“围剿”中飘然而去,只留一股暗香袭来。
于是,我动用学校所有老乡的关系,认识了这个女孩,经过曲折漫长、惊心动魄的追求,击退了所有竞争者,终于在毕业前抱得美人归。
工作后,我们结了婚。我幻想的美好人生开始了。但不久我发现,我们的话中已渐渐没有了老柴和德沃夏克。老婆迷恋于我看来又长又臭、狗屁不通的港台电视剧;对小报上登的谁买彩票中了500万,哪家超市的油盐又降价了等消息特别兴奋。
老婆开始河东狮吼是婚后一年的事情。我年底发了1000元奖金,回家刚从怀里摸出来准备数数,老婆从斜面一个饿虎扑食,将钞票夺了过去。我说,起码留几张给我零花吧。老婆吼道,你要钱干嘛﹖吃饭单位有食堂,穿衣有我给你安排,男人手里有钱,非嫖即赌,是祸患。从此,我成了一个“穷光蛋”,而且在朋友面前是最有名的“葛朗台”。
老婆的言行举止我越来越不认识了,我不明白,才一年,一个美女的神话怎么就破灭了。
每天晚饭后,她总要吃上两只鸡蛋什么的,一点也不担心发胖。她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手用牙签剔着牙,另一只手一会儿摸摸圆滚的肚子,一会儿抠抠脚趾缝,“老公,听说南外街又开了一家‘酸汤鸡’,特便宜,明天我们去吃吧”。每当此时,我总是无限怀念初次见面时她手里那只小巧的饭盒。
她第一次上我家,对公公婆婆贤淑有礼,一口一声爸妈,那个亲热劲,我父母乐坏了,这么讨人喜欢的儿媳妇,真有福呐。可到了夏天,我提议把老两口从农村接到城里来住,一来是我上班后没人照看房子;二来是他们也能帮忙做个饭,洗个衣服什么的。话一出口,老婆杏眼圆睁,“不想过日子了,如果他们来,我就搬出去”,根本没商量。
老婆在细节上也没有了规矩,星期天起床后穿着胸罩和裤衩在屋里晃来晃去。也不管窗帘拉严没有。最令人不能忍受的是,她在家上厕所从来没有关好卫生间门的习惯,抱一本杂志一蹲半个小时,几次还蹲在那儿喊,“老公,纸没了,快拿卷纸来。”
其实想想,女人也许都是一样的,天下原本就没有真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