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弗卡舒(RivkaSue)(新浪网友) 图/何智 欢迎网友投稿
四年前,我在耶路撒冷希伯莱联合学院学习希伯莱语,认识了来自土耳其的同学黎露花。我和黎露花在同一个班上学习希伯莱语,上课时,同学围坐在老师四周,黎露花坐在我的对面,我们经常在课堂上用眼神会意打招呼。
黎露花,土耳其语的意思是“百合花”。我的同学黎露花,不仅长得象百合一样容貌动人招人喜爱,而且她很聪明。在学校,她人缘很好,许多同学都喜欢她,见了她有说不完的话。
来耶路撒冷学习前,黎露花住在伊斯坦布,是父母的独身女儿。黎露花爱穿漂亮时髦的衣服,是同学中领导服饰新潮,经常在校园开时装展的亮丽人儿。
土耳其穆斯林妇女,不包头蒙面
我曾问黎露花,土耳其是穆斯林国家,“为什么你不包头蒙面,穿长袍大裙,象其它阿拉伯穆斯林国家妇女一样穿戴?”
她告诉我,这是土耳其国父穆斯它法,对土耳其妇女的解放。
土耳其领导人穆斯它法,是近代史上,一个非常有争议的政治领袖。有人说他是暴君独裁,因为,他是参与屠杀阿米尼亚人的土耳其领导成员之一。有人则把他颂扬为土耳其现代文化奠基人,是他提倡学习西方先进,改革土耳其的文字和文化。历史领袖人物,是非功过,众说纷纭,在此就不去细说它了。
如今在土耳其,只有老派妇女才包头。大多数土耳其年轻女性,衣着打扮,合世界潮流,穿戴象西方人一样不与时代落伍。
黎露花的学习目的是多挣钱
黎露花到耶路撒冷学习希伯莱语,是为了在以色列从事挣钱多的工作。因为,以色列经济比土耳其富裕。在以色列赚钱比土耳其容易,并且土耳其和以色列两国相距很近,从特拉维夫乘飞机到伊斯坦布尔,只需两个小时左右。
黎露花想在以色列工作挣钱,回土耳其花钱享受,做快乐的富翁,这是她的学习目的和动力。
不愿读大学,但爱学外语
我们一起学希伯莱语时,黎露花是班上学习最好的同学。老师和同学都认为,黎露花学希伯莱语领悟快,是因为她聪明。
我观察黎露花除聪明外,猜测她还有好的学习方法。於是,我私下向她取经,她是怎么学希伯莱语的?
果不出我所料,她有一套独特的学外语方法,帮她很快攻克难关,顺利学会英语和希伯莱语。她毫无保留地向我传授学习经验,从此,我们成为知心朋友。
黎露花在土耳其读书时,就显露出她的学习天分。伊斯坦布一所大学为她提供全额奖学金,准备重点培养她,但她对读大学不感兴趣。最后她拒绝了那份丰厚的奖学金,到伊斯坦布一家五星级宾馆工作。
黎露花告诉我,她喜欢学习,讨厌考试。不读大学,她会坚持自学。她觉得多学几门外语,是最有用的本领。黎露花会土耳其语,英语和希伯莱语。她告诉我,还想学西班牙语和法语。
她在伊斯坦布五星级宾馆,做的是前台接待工作。宾馆工作,让她每天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她把五星级宾馆当成社会大学,在那里学习阅人阅世的智慧,积累生活经验和处世方法。
跳槽到赌场工作
黎露花干熟宾馆工作后,留意到几位宾馆常住客人。她主动与他们攀谈,问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会那么有钱经常下榻五星级宾馆?
客人告诉她,他们在赌场工作,上班紧张辛苦,但赌场薪水很高。黎露花听到高薪工作,就动了去赌场谋职的心。
她向客人请教,进入赌场工作的途径。於是,黎露花被介绍去见赌场经理,应聘面试合格,从此,她告别五星级宾馆,跳槽到赌场工作。
身在赌场染缸,练就出污泥不染的内功
黎露花到赌场上班,遭到母亲坚决反对。母亲觉得只有不三不四的坏人,才去逛赌场。她怕女儿在赌场那个大染缸学坏,於是,天天跟女儿闹,要黎露花辞掉赌场的工作。
黎露花进赌场工作后,象是摸到了打工的财富门,怎舍得离开赌场那个梦幻金钱世界。
她向母亲保证,只在赌场卖苦力工作,自己决不沾赌,不参与任何见不得得人的勾当。开始时,她母亲怀疑她的定力。然而,久闹不见效果,母亲奈何不了性格倔强的黎露花,只好默认女儿去赌场上班。
赌场是一个晨昏颠倒的世界。在赌场上班,夜班工作时间长,紧张压力大。黎露花告诉我,赌场内每个角落都装有摄像机,赌场员工上班时,若出一点细小差错,都逃不过老板的监视。
她一般是工作一天,休息一天。为保证有充沛的精力上班,她的休息时间,大部是睡觉。其余的时间是看书和学外语。每次去赌场上班,她总不忘在包里放一本书,等车乘车,吃饭休息的零散时间,她就读几页书。
黎露花的母亲,看到女儿在赌场工作,出污泥而不染,做事勤奋有原则,女儿还是原来的好样,对她就完全放心了。到后来,黎露花母亲不再反对她在赌场工作。
留学耶路撒冷,意在考察以色列赌场
黎露花决定到以色列开辟新的天地,是听说以色列赌场,付给员工的薪水,比她原来任职的赌场更丰厚。於是,她毅然辞职,到耶路撒冷留学一年,学习希伯莱语。留学,全当探路,意在考察以色列的赌场情况。
这样,我和黎露花相识在耶路撒冷希伯莱联合学院,学习希伯莱语的教室里。
一年以后,黎露花离开希伯莱联合学院。她告别耶路撒冷,是因为在以色列南部红海公海船上赌场,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从此,黎露花结束了留学生活,而我还继续留在耶路撒冷学习。我和黎露花分开以后,始终保持着书信和电子邮件联系。
地中海公海上的众多游船赌场
土耳其和以色列两国,国家法令都是明文禁止赌博。两国政府反赌博,是为公民好,故他们颁布法令,严禁在自己国土上赌博。然而,生活中暗地里,却有许多人喜欢赌博,迷恋赌场。
於是,聪明的赌场老板,就在地中海公海船上设起了赌场。这样哪国的法律都不违反,又还赚了大钱。诸如此类的公海游船赌场,在地中海上还不少。
黎露花则在以色列南部靠近红海的公海船上赌场上班,成了水陆两栖人。
目前,以色列政府想开发南部沙漠,国家议会正在进行激烈争论,是否决定在南部勒格屋沙漠建大赌场,以发展以色列独特的沙漠经济?
若以色列议会能通过在南部沙漠建赌场的计划,黎露花将可能结束水陆两栖生活,转移到沙漠建赌场上班。
途径伊斯坦布,拜访在家休假的黎露花
去年夏天,我回国探亲,途径土耳其,在伊斯坦布停留一天,刚好黎露花也从以色列回家休假,我就顺道在伊斯坦布拜访了她。早上,她把我从伊斯坦布机场接去她家,与她的家人热情相聚一天,她晚上又把我送回机场。我继续行程,乘坐从伊斯坦布飞往北京的航班回国。
伊斯坦布值得我再去拜访
伊斯坦布位於黑海,地中海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两岸,是世界上唯一横跨欧亚两大洲的历史古城。这坐迷一样的古城,身世复杂,在历史上它有三个不同的名字。它先叫“拜占庭”,后叫“君士坦丁堡”,现在叫“伊斯坦布”。
我在伊斯坦布停留一天,时间太短了。我只拜访了朋友,而没有去伊斯坦布各处参观。伊斯坦布,值得我再去旅游。
他自称是成吉思汉的后裔
土耳其人好客,家里来客,是一件高兴的事。我见到黎露花父母,他们是一对慈祥人,象天下爱子女的父母一样,我就不去多写了。
我遇到黎露花的好朋友“本”,引起我很大兴趣。本,外表长得象中国人。我见到他的第一印象是,以为“本”是一个中国人。我用中文向他问好,发现他不懂中文。“本”以笑回应我,然后用英语问候我,我们用英语交谈。这下我才明白,是我误会了,原来“本”也是土耳其人。
本,自豪地对我说,他是成吉思汉的后裔。先前,他的祖先从中国蒙古来土耳其定居。我不知道“本”自称是成吉思汉的后裔,是真是假?这无法考证。但看他那典型的中国北方人面孔,以及他对中国的神往,他的血管里流着东方人的血液,性格里有蒙古人的豪爽,这假不了。
蒙古人爱马擅骑,“本”则爱海爱船。也许是他在黑海和地中海之滨张大的缘故,他选择了学习造船业,成为造船工程师。“本”已结婚,他妻子是护士,他们育有一子。“本”告诉我,他在土耳其响应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这样的生活好。
喝土耳其咖啡,预知未来人生
黎露花招待我喝土耳其茶咖啡,喝完咖啡,她看我杯里留下的咖啡残渣,说是要给我算命。
喝土耳其咖啡算命,在当地土耳其咖啡馆十分流行,尤其吸引到土耳其旅游的游客。喝土耳其咖啡算命,象土耳其肚皮舞和土耳其浴一样有名。
黎露花看我杯里的咖啡残渣,开始给我算命。她先故作神秘地在我的咖啡杯上挥挥手,然后念念有词:“你想在海边买房子,你喜欢过有趣的生活,你渴望爱情,但不喜欢辛苦的工作……”她继续胡说八道,最后我们笑成一团。
土耳其美食豆子沙拉和葡萄叶菜圈
土耳其人不吃猪肉,爱吃牛羊肉,油腻烧烤食物。土耳其人特别喜欢吃一种叫“卡巴巴”的烤肉串。
黎露花的母亲很会做菜,但我无法享用她做的土耳其肉类美食。我不吃肉,她特意为我做了些素菜。让我至今难忘的是,我喜欢吃黎露花母亲做的土耳其白豆沙拉,和葡萄叶菜圈。
豆类食物是土耳其的主食之一。黎露花母亲把白豆煮熟后,捞出白豆,待白豆凉后做沙拉。煮白豆的水,用来做菜汤。
她在白豆沙拉里放洋葱,香菜,橄榄油,柠檬汁和盐等,白豆沙拉就做好了。这是夏天吃的爽口清淡菜,我很喜欢。
黎露花母亲告诉我,白豆沙拉土耳其语叫“比牙日”。据说希腊人,阿米尼亚人,印度人,伊朗人和巴基斯坦人,也把吃这种“比牙日”白豆沙拉,其菜名的叫法,和土耳其语一样,也叫“比牙日”。
过去,伊斯坦布是欧亚世界的中心,各国人来这里淘金,也把土耳其的美食带回了故乡。
葡萄叶菜圈,是选择大张,形状完好的葡萄叶,把葡萄叶放盐水里煮熟后,用葡萄叶作皮,内包菜馅,做成葡萄叶菜圈,然而放锅里,加调料红烧葡萄叶菜圈。葡萄叶菜圈,是吃起来有汁有味,很香的一道菜。黎露花母亲告诉我,如果葡萄叶菜圈,包肉会更好吃。
土耳其人离不开“舒”
晚上,黎露花送我去伊斯坦布机场,我们在机场话别后,我登上飞往北京的航班。坐在飞机上,我打开黎露花写给我的字条,里面是一首短诗,题为: “致我爱的舒”
我的中文名字是“舒”。
正文是:
“你是我生命中的不可缺憾,
没有你,我无法生存。”
黎露花注:舒,土耳其语,水也!她接着写道,两个“舒”,她都爱。一个“舒”给她友谊,让她的生活充满阳光。一个“舒”支持她的生命。
这就是幽默的黎露花,我难忘的土耳其同学。
写于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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