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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原创:我曾经那么认真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29日14:08 新浪伊人风采

  文/木偶的偶像(新浪网友) 图/赵婷 欢迎网友投稿 

  很久很久以前,我迷上了一个声音,一种极富穿透力的声音,于是在没有见过拥有那个声音的面容之前,我就告诉他我会爱上他。可是他却对我说:“你现在的感情并不是真实的,等到有一天你在校园里见到一个男孩子,然后被他的某个地方所吸引,这时候你就能相信自己的感觉了。”这是真的吗?我只知道此刻的感觉是不容置疑的,那种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对他的思念让我有点窒息,我还会相信至今仍然还是未知数的校园恋情吗?

  也许是为了我好,他选择了逃避,从减少通电话的次数到杳无音信,没几个月我们就失去了联络,我竟有点怅然若失。

  在接近年末的时候,学校的学生会举办了招新活动。近两年来毫无政绩的我决定尝试一下此次激烈的竞争。第一轮面试还算比较顺利,几天后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接了一个电话,说是要我好好准备第二天的复试。正要挂电话时,对方突然说,“听说你写作不错,发几篇文章到我邮箱里吧。”我当然不敢得罪这位不知名的贵人,赶紧按照他告诉我的地址发了文章。

  第二天,进行面试时,我才知道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是学生会的外联部部长林承衍。他是这次面试的主考官。紧张之余我也不忘多瞥了他几眼,咖啡色的毛衣外加一件夹克让他在这样的冬日里给人一种暖心和潇洒的感觉。在夸赞了几句我不错的文采后,他犀利的言辞让我措手不及,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地去应对那些刁钻的问题。果真是一个英气逼人的才子,我心下暗暗赞叹。

  那次的失败多少让我有些沮丧,但他却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后来和一位师姐聊天时,向她提起了林承衍这个名字。

  “一副官僚主义的样子,这种人不要去搭理!”师姐不经意地说了句。我便没敢再多问,生怕被她瞧出几分端倪。

  听得出,她对林承衍的印象不是很好。年后有机会和承衍通起了邮件,果真觉得此人城府极深,且有点心高气傲,冷漠得让人不容接近。人往往有逆反心理,在困难面前,我们常常能表现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潜能。我倒不是把和他交流看作多么艰难的事情,只是真要打开他的心门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向来自负于在网上的频频得手,自然对这一次的结果也是满怀信心。如此倒显得我有点自作多情,以前我顶讨厌女孩子过于主动,然而这次我却破天荒地放弃了被动,是我太在乎他吗?

  一段陈腐的感情将逝时,总是渴望有新鲜的来弥补,哪怕只是一段插曲又何妨?

  (二)

  黄昏中的图书馆。

  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此刻,他正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看着一本我不知名的杂志,神情是如此专注以至于我都不忍心抬眼看他,好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破坏了这完美的空气。轻扶着他给我买的绿茶,傍晚的空气里飘进了饭香,还有一种我也无法形容的味道——咖啡色的味道,很浓郁,也很沉重——大抵是我初次见他时他穿了一件咖啡色的毛衣所致。

  我开始浮想联翩。和他安静地坐在一处地方,两个人可以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一直坐到黄昏,目送夕阳西下……

  竟感到一阵强烈的饥饿感,想来是适应和他在一起的环境了。因为在这之前,我一直是彷徨着的,紧张让我忘记了饥饿。于是,早饭没有心思好好吃,好像约会能够充饥一样。

  在他没有提出吃午饭前,我是不打算告诉他我的饥饿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了他竟然可以失去自我,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想,这次我真的是很认真的。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终于,他说想去食堂吃饭了。我欢天喜地地跟着他走出图书馆,因为他借了不少书,我还帮他抱了几本。每每有人在身边经过,或者有熟人向我打招呼,我都会觉得得意非凡。大抵是女孩子的虚荣心在作怪,总是希望身边的那一位能引起别人对自己羡慕的眼光,我甚至幻想过在他毕业前卖书时能够陪伴在他身边替他打理琐碎的事情,如此全校的人大概都会知道林部长的女友就是我,那该有多风光啊!

  “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快吃完了。看你这样的速度,估计到晚上还有剩余。”他突然把我从幻想中拉回来。

  “我,哎,我平时没这么慢的,也许,也许是因为你的原因吧……”

  我吞吞吐吐了好半天,羞得满脸通红。

  可是他像是没听见似的,和我预想中的反应差了很多。我有点难过,尤其是想起他在网上和我聊天时对我说的“我要你陪我去看海,在夜色的关怀下一起在海边散步,任凭海风吹在我们的脸上,听着海潮的诉说,我们一起品味着人生最美的东西”时,我竟有流泪的冲动。眼前的他为什么一点不似当初我想象中的那么浪漫,那么善解风情了呢?

  曾经听人说过,梦想就是梦想,它是无比美好的;当你有一天实现它的时候,你会发现它原来并不如你所想得那么美好。所以,有的时候,还是让梦想永远成为梦想吧。

  在这个时候,我却还未曾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承衍曾对我说过,能够认识我是上天对他的恩赐。然而渐渐的,他有点逃避我的意思了,可他偏偏不把那些关键词说出来,让我很是迷惘。有很多次,他即便找了搪塞的借口不见我,末了也不忘留下那么点希望给我。这是他的残忍之处,好叫我死心塌地地为他付出着。有的时候,女人往往为了哪怕是一丁点能够赢得爱情的希望,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作出牺牲。他就那么容易看穿了我,他就知道光凭着我对他的那点企盼就能拿住我,所以他不怕我因他的飘忽不定或者难以捉摸而放弃了他。相反,他认为我会痴心地等下去,等下去……

  他或许有无法对我言明的苦衷。可能是他未能对前女友忘情而不愿伤害我呢?或者眼下有很多女孩子在他身边徘徊,足够让他好好挑选一阵了?这样的理由太多了,然而他对我若即若离的感觉已经让我感到了厌倦。

  我应该何去何从呢?选择彻底了断这段尚未发芽的情感吗?我的心不免颤动了一下。可是,很快的,我就恢复了平静。

  连我自己也很惊讶和佩服自己的冷静和控制力。我想这并非是因为自己的情商有多高,而是在最近这些孤孤单单的日子里,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根本未曾爱过现在的他——现实世界里与我直面交流的他。

  现实中的他,可以甘于寂寞到一天不和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说一句话;可以不修边幅地穿着凌乱不堪的背心,趿着一双肥大的拖鞋在宿舍楼下等我;甚至他可以对我作出的某种表示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让我颜面无存,难堪至极——我可是女孩子啊!

  我无法忍受。

  某一天的晚上,难以入眠的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殷离。她不是《倚天屠龙记》中真正的女主角,然而自她幼年时与她当时认为非常“凶悍”的张无忌有过一面之缘后,从此便将整颗心放在了他的身上,后来一系列的变故依旧未改变她的执着和痴心。从付出感情的角度而言,她丝毫不逊色于赵敏,问题是殷离一直都没能认清自己中意的究竟是谁。直到故事的结尾,在经历了无数的风波和劫难之后,她才恍然大悟:那个当年在蝴蝶谷咬了她一口,让她觉得无比霸道的小坏蛋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不复当年(其实依照张的秉性,倘若不是殷离对他太凶,他决计不会咬她),她爱的只是那一刻的张无忌,而非眼前这个敦实、厚道、软弱、优柔寡断的张无忌。而那一刻于她就相当于永恒了,所以,殷离最后离开的时候没有带着任何遗憾,她要去找心中的那个人,尽管我们都知道她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但还是流着泪,含着笑为她祝福。

  而我,自然也意识到我喜欢的只是去年面试时见到的林承衍,那个才华横溢,滔滔雄辩的他。而此时的他即便和我走得再近,我也再难寻回当初的心境了。

  当然,他也许是故意作出那些让我难以忍受的举动好叫我死心,但不管怎么样,他既不在乎我,也并非我心目中的理想对象,我又何必再自苦强求呢?

  孤单的人。

  远去的早已远去,习惯身边的空旷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只是,每当想起这段因为我的错觉而差点造成愚蠢故事的回忆时,我还是免不了自嘲一番。

  生命不过是一场坟地里的盛宴,饮罢唱罢,死亡就微笑着翩翩飞临。当青春的容颜在镜中老去,我还会想起那些最初的温柔和疼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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