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就对他说出来
不要对躺在墓地的他一个字
一个字读出来......
安安坐在电脑前面看着爆笑的fiash,嘴边盈着笑意。李非在整理他的东西。他又要回他那个家了。安安努力把注意集中在充满笑料的flash中,她不想流露一点不快,她不想说什么,那有多么的煞风景,除非他告诉她回去顺便把婚离了。可他只是说他很快就回来。她不想去触动那跟敏感的神经。她知道他很怕她说点什么?每次回去他的脸上都有一种不安,复杂的眼神,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然而,安安什么也没说。
在李非上飞机前,他们还来得及去吃顿饭。李非是晚上的飞机。进的是一家火锅店,这里的麻辣火锅很有名,李非很喜欢吃辣的,安安对这种味道是心有余悸。不敢尝试辣的连舌头也没处放的滋味。安安一直不太喜欢辣的东西。今天,安安想尝尝辣的冲劲。味蕾被辣的麻木,入口的食物好象除了滚烫,除了辣,除了麻木品尝不出味道来,不知是被呛出来的眼泪,还是被遗忘很久的眼泪,伴着股辣味悄悄地咽入腹中。不必像平常那么在意自己是否被一种脆弱包围,流露地脆弱被这种铺天盖地的辣遮掩的好好地。安安突然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那种刺激的滋味,喜欢流泪的味道。李非眼中闪烁着不安,他不知道安安会对他说点什么?他似乎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然而,安安什么也没说,李非有点嘲笑自己的过敏。一阵狼吞虎咽式扫荡。安安送李非去飞机场,一路上出租车里播放的音乐在他们之间荡漾,取代了沉默的尴尬。
李非对安安说挺多一个月他就回来了,他要安安等他回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安突然对李非说,也许你回来我就消失了。没有去理会李非脸上的惊慌,吻了吻他的脸霞转身离去。
这些天安安一直睡的不好,一点很轻微的声音都吵醒她。安安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她梦到了李非,他对她说他永远不会回来了,她永远也不会看见他了。安安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是的,她在做梦,梦到李非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而她对他说,也许你回来我就消失是亲口对他说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知道她的嘴角还隐一抹得意的笑。
拿起,床头那包白天顺手买的“茉莉”牌香烟,低焦油含量的,是柜台那个长的甜甜地小姐介绍的,说这是适合女人抽的烟。点上一根,果然很淡,让女人在如雾的烟雾中品尝自己的忧郁,而不会伤害身体的烟。可这烟味闻起来怎么会那么冲呢?那个小姐没告诉我这烟闻起来会很冲。
安安很奇怪自己怎么会那么快喜欢上抽烟的感觉,把自己隐藏在烟雾里。把自己的伤痛丢进文字里。用一串串的无奈,隐痛写成一篇篇的文字发在网络上的某一个BBS。安安曾告诉李非,她经常登陆一个名叫海的BBS,经常写些心情文字上去。安安曾告诉李非那个BBS的网址。不知道,李非会不会登陆那个网站,会不会看到安安写下的文字。
曾经以为已经把自己磨练的很坚硬
不曾想到还是轻易掉入被摧毁的深渊
一针针的思念刺得伪装千创百孔
撕裂的伤口以无法愈合
你则是那道伤口上的盐
........
你永远也无法知道
你面对的是一道被撕裂的伤口
一个月过去,家里只要一有电话零声响起,安安都会飞奔上接。是来催交电话费的,是房东来催房租的,是单位催她上班的。就是没有李非的电话。脆弱的等待,几乎门外梢有一点声响,安安都以为是李非回来了。李非就像消失一样,连一丝消息也没有给安安。安安在一片苍白中等待,期待,思念像毒药一样让安安憔悴,慢慢枯萎,安安突然想起,李非从来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甚至连一句爱你的话也没说过,她不是也没对他说过什么吗。电脑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烟灰缸,里面满是那种叫“茉莉”牌的烟蒂,抽着清淡,闻着很冲的烟。
过了二个月,一天安安对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说,需要换个环境,需要去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安安给房东一年的房租,她对房东说她要出差一年才回来,但这个房子她依然要。安安不想让李非回来找不到她的方向。
安安去了偏远的山区,去援助希望工程。那个偏远的山区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在那里根本就没有用。想要和外界联系要去几百公里外的小镇才可以有电话打,才可以向外面通信。安安在那里整整教了一年的书。在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安安除了锁在眉头淡淡地的牵挂,淡淡地忧伤。安安过的很平静。那里的人淳朴,善良,孩子们的尊敬。给安安温馨,但却安定不下来。
安安的心总牵挂着........
终于,安安又回到了她所熟悉的,热闹非凡,整夜通明的城市。又回到了那幢房子,可以看出,没有人来过。一切还是她走的样子。淡淡地的失落被涂上了更深的色彩,他没来过。他整整一年都没来找过她。
重新装上了电话,打开电脑,翻出了她以前写下的文字,原来对李非的思念从来没有减弱过。几回梦魂牵绕总有李非的影子。李非在她的心里总是索绕盘恒不去。那包还没有拆封的“茉莉”遗忘在抽屉里竟一年,心里有点舍不得。但已经发霉了,变质了,不得不扔掉。是不是和李非的爱情也枯萎了。怎么多年来小心意意浇灌的树苗,原来树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烂掉。已经没有树根的树苗怎么还能成长。安安用手捂着心口,觉得好痛,好悲哀。
重新找到了一份工作,重新过起了都市生活。安安试着说服自己把原来枯萎的树拔掉,种上新的树苗。安安试着接受一个男人的爱。他是一个建筑工程师,是在工作中认识的。他是那种把浓浓地爱意付于行动的人。他把安安当做孩子一样来宠爱。安安明白原来用心去忘掉一个,去接受另一份爱并不是不可能。可她为什么还锁着淡淡地愁。
安安决定结婚了,她不想再让自己漂浮不定。现在有个男人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她没有理由再不拒绝不是吗?唯一的理由也已经枯萎了。
那天,安安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去房东那里把房子退掉,说了些多谢照顾之类的客套话。突然,房东拍了拍脑门,说有一件东西忘给安安,是你回来不久寄来的邮包。本来想给你的。可你一直早出晚归没机会,时间长了也就忘。现在正好你在,省忘记又要找你。安安知道房东是个怕麻烦的人。可这是什么东西呢?看邮戳确实是很长时间了。包裹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灰。
打开这个迟来的邮包。里面是封信和一本书。是李非的的信。安安感到自己的眼瞳的收缩,本来期盼的已经彻底绝望。突然出现了他的消息,安安有点悲喜交加,不知所错了。安安读着信,晶莹的眼泪颗颗落在那封信上。安安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再也无法让自己漫不经心,终于放任自己前所未有的大哭,让所有的眼泪在此刻流尽吧。
为什么不早点我让我知道?为什么让我一再的错过?
这次李非回去是去解决他的婚姻的。他的婚姻早已是名存实亡了。那么多年一直维持的夫妻关系是因为他的妻子没有任何的技能,难以在社会上立足。李非一直在默默地为他的妻子存一笔钱。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不用为生活发愁。李非说,解决了这桩心头大事,他就可以向安安许一个未来。就当他要回来的时候他被检查出患了绝症。他无法再回到安安身边。他曾疯狂的联系她。可是,她就像从空中消失了一样。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的手机无法接通,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他托过朋友去过她的住房子,却是一间久不住人的空房。他想自己来找她,可他已经虚弱的无法走动,这突如起来病迅速的在炸干他的生命。感到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不多了。明白自己的生命就像风中的火烛随时都会熄灭,所以他一定要写这封信给安安,尽管不知道这封何时才能到安安的手。但这是唯一希望,他一定要在信中对安安说“我爱你”我想许你一个未来。
安安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漫不经心的感觉,你从来没有对我要求什么,当我希望你能对我说点什么的时候你就是那么漫不经心,你从来没说爱过我。这辈子我都听不到你说,爱我了。我也不能亲口对你说我爱你,知道吗?从来都爱,没有改变过。
安安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漫不经心.....(文/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