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中蝶舞(新浪网友) 图/赵婷 欢迎网友投稿　

　　我知道，我终于会离开这个城市。在那个栀子花开的季节，我终于知道有种爱情是不属于我的。

　　初春的傍晚，金色的阳光下流淌着乍温还寒的潮湿。端一盘瓜子，泡上一杯养颜的玫瑰枣茶，我斜躺在阳台上的青藤椅上。阳台上种满了白色的栀子花，洁白无暇的花瓣在夕阳下散发着一种泌人心脾的幽香。阳台右侧墙上挂着一幅木质画，那是我最喜欢的。简洁细腻的线条勾勒出远山，帆船，岸边的从林和木屋，整个画面朴拙而宁静。那一直是我梦想的地方，我曾经渴望着自己能与他一起在这样安宁美丽的地方终老一生。他会陪我一起坐在岸边的木屋顶上，听渔歌唱晚，看夕阳同醉。

　　三岁的女儿艳艳丢下画笔跑过来要求自己出去玩，我微笑着点点头。艳艳是我的和他的孩子，我爱她超过自己的生命。听到女儿的脚步下楼，我把头探出阳台，女儿哼着歌蹦蹦跳跳，毛衣背上那只红蝴蝶非常漂亮，跟随着可爱的女儿飞舞着远去了。

　　啜饮一口枣茶，淡淡的甜和香。我的傣族好姐妹依香总是叫我不要喝这种加冰糖的枣茶，她更喜欢喝苦丁茶，她说苦味的背后常常会有你意想不到的甜蜜。亦如爱情，一如生活。

　　夕阳的余辉撒进阳台，有一小块照在我的手上，红红的。审视自己光滑细腻的手指，这被视为女人的第二张脸的手指曾是他最为欣赏的部分，他牵着我的这双手走出校门又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把手指上的铂金戒指轻轻取下放在一朵小栀子花的花蕊上，阳光照射下的戒指泛出冷硬而嘲讽的光芒，一闪一闪刺痛着我的心。

　　放在书桌上的那份协议离婚书我一直等他给我签字。

　　他叫阳光，是我的现任丈夫。阳光以前是学校里风流倜傥的才子，在苦追多年后我终于嫁给了他。自从三年前艳艳的出世以后，三年多以来我和阳光不断陷入情感的纠缠中。最终让我坚持离婚的原因不是他误入红灯区的偶然，也不是被扼杀在萌芽状态那份婚外恋，而是在发生这些事之后他把我对他的谅解看成是不可思议。我的冷静对他而言是对他的不在乎。一种疑惑在他的心里像疯狂的野草滋长，每日盯着我衣香渺渺地出门，阳光的额头就会莫名其妙地越锁越紧。

　　一年多前那个停电的夜晚对我而言犹如恶梦。喝得醉熏熏的阳光踉跄跌入家门，随后粗暴的拉开被子，疯狂的压在我的身上要和我做爱。在我的拒绝和抵抗中，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手指戳着我的额头，嘴里紧跟一串污言秽语。我呆住了。烛光的明灭中，任凭一张扭曲的面孔和被惊醒的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在眼前晃动在耳边回荡。我直直的盯着他，我不敢置信这是我同床共枕相恋8年的爱人。阳光仿佛没有听到女儿大声的哭闹，也没有在乎我的木然，他一把扯断我睡衣的腰带，用嘴撕下我的乳罩，双手狠狠的搓捏着我的乳房。我痛得拚命尖叫，我无法想像温文而雅的阳光会如此对待深爱着他的我。

　　阳光自己制造了对我忠贞和爱情的背叛之后，结果却是对我莫名其妙地发泄。我能容忍他对自己的不尊重和让我承受的舆论，但永远无法容忍他对我对他的爱的不信任和对我人性的不尊重！

　　最可怕的是我从此害怕闭上眼睛，害怕他的触摸。晚上他睡在我的身边时，我感觉就像是和一条蛇睡在一起。阳光那怕只是轻轻的碰一下我的胳膊我都会因紧张而全身肌肉紧缩。我的经期开始变得不正常，我以各种借口逃避他，严重的失眠和紧张的心态让我迅速憔悴不堪。

　　擦去眼角不经意的泪，夕阳下，泪水如珠。恍惚间，我听到阳光推门进来的声音。他看见我躺在椅子上，眉角一扬，眼里闪露出一种欲望的目光。我怕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我放下茶杯想夺路而逃。

　　“草草，别再折磨我了”他走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肩。

　　“这不是折磨你，我只是不想勉强自己”。我曾看过这样一句话：爱和性择其一都意味着失去，如果勉强兼顾则失去的更多。现在，我能拥有的只是自己的身体。

　　“草草，你太自私了。企图用这种办法逼我离婚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逼我，离婚和分居你自己选择”我把茶杯狠狠拿起又放下，鲜红如血的玫瑰花瓣随之倾溢而出。

　　“我就要逼你，难道你还能告我婚内强奸不成。”阳光一把抓住我的手。“噢，结婚戒指也脱了？是不是有人给你准备钻石戒指了？”

　　“你敢动我，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我开始恐慌着挣扎。我一步步的缩向阳台的一角。

　　“跳啊！一起跳吧！反正到这份上我也不想活了！”他冲上来死死的抱住我，手一把伸进我的内衣里。

　　情急之中我用牙咬住着他的肩，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了些什么，我只感到了自己嘴里泛起的一股血腥味。

　　“你咬吧，你越咬我我就越有快感。是不是想和我做SM游戏啊！”他狰狞着面孔。

　　“呸”我松开牙喘息着愤怒地和他对持，他的嘴角牵着阴险的深不可测的笑让我感到阴森恐怖。

　　“你去死吧，我和你拚了。”我抓起杯子砸向他的头。

　　他头一偏，闪过了我砸向他的杯子。接着一个巴掌落在我的眼眶上，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我捂住双眼痛苦地埋下了头。

　　他赤裸着上半身，满眼的凋零。自己的猎物瞬间失去抵抗却没有让他感到丝毫快感。“让我看看眼睛。”阳光的声音颤抖着。

　　“求求你走开！”我卷缩在地上往后退。

　　他捡起衣服打开门，没有回头。

　　我把头耷拉在沙发上，被撕破的裤子露出满是青痕的腿，膝盖渗出缕缕血丝却感觉不到痛。冲血的左眼，一地玻璃碎片和满目的呆滞让我恍惚而无所适从。

　　“妈妈，草儿妈妈”楼下传来女儿的叫声。我条件发射般的急忙爬起，揉揉红肿的双眼，用手指梳理零乱的头发，深呼吸。然后把微笑着把头探出阳台。

　　“妈妈好看吗？我送给你噢”女儿举着手上的一束白色的栀子花。“草儿妈妈是世上最美的妈妈，就像这栀子花一样漂亮。”

　　我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头缩回阳台的那一刻，我擦去眼角最后的一滴泪水。

　　沉默和冷漠迅速加剧生活矛盾，我和阳光都变得烦躁和绝望。与他共同生活在一个屋子里我有一种与狼共舞的恐怖与孤独。我没有办法将我与阳光的事告诉任何人。在外人的眼中，他是一个现代好男人，35岁副处级国家干部，每天下班早早回家做饭，洗衣，教艳艳画画。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一个好老公，其实又有谁能知道我心底的痛楚。

　　当接到去大理出差的通知时，我长长舒出一口气。终于有理由出门。

　　我们的车行至半山腰停下，望着绵延的深林山谷我高声呼喊，路边潺潺的山泉拍在肌肤时的清凉湿润让我尘蒙的心灵瞬间豁亮，空灵清幽的山水洗涤着我那颗蒙尘的心。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对生活应该充满信心和希望。

　　该办的事很顺利，理所当然我们利用剩余时间游逛了三塔，洱海。深深吸引我的是古城的质朴静谧，悠深的小巷铺满青石板，那在雨中撑着油纸伞的紫丁香般姑娘的气息隐隐约约在空气中弥漫。路两旁摆满了活色生香的蜡染，晶莹剔透的大理石工艺和奇异空灵的浮雕，整个古城蕴涵民族文化的独特。我迷恋手工艺，包括一些镯子和傣装，这也许属于某种情愫的寄托。

　　夜晚，和大理认识的朋友在洱海边喝酒，伴着上空皎洁的明月我们谈笑风生。朋友给我斟了满满一杯苍山米酒，清粼透明。诱人的飘香攻击着我负隅已久的摇摇欲坠。我无力洞察和分辨所有粉墨登场演译人生剧幕的所谓的事实和真相，微笑着一饮而尽。

　　我裸露双肩，垂至腰际的长发散开来遮住了半边脸，不知道这样子看上去是不是很落寞。在大理新认识的朋友天涯第二次接过我手中的酒杯时，我听到他一声轻轻地叹息。抬头看他，清瘦的面庞，眉宇间透着冷竣，我好象明白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还没醉倒。我宛尔一笑，恍惚天上人间，心底深处的那份落漠让我此时不自觉地想自我放弃。我闭上眼睛把头倚在冰凉的墙上，我想如果给我一个怀抱我会不会流泪，就此堕落。

　　在冰凉的墙上靠了好久，直到不再感到冰凉时，一双温暖的手臂揽过我的肩。“我们跳舞吧。”我知道是天涯。我被他牵着带到酒吧中间小小的舞池。我们旋转着慢慢靠近，我把头轻轻埋在他的怀里他的右手从我的头顶轻轻划向发稍。我闻着天涯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恍如隔世。天地间仿若只有我们彼此的存在，还有的，就是远处幽幽的葫芦丝吹出的《月下的凤尾竹》伴着的那一地皎洁月光。

　　我们没有太多的了解，太多的话语。相对陌生的同时相对默契，直到我离开大理我们依然保持着控制得极好的距离。

　　回到家的时候心情从容而平静，我把带回的麻编拖鞋，蜡染头巾，五彩叮当的手镯和白族老奶奶送的熏衣草幸运瓶全倒出来摆弄。女儿艳艳兴奋的把所有能戴在身上的都戴上，可爱滑稽的样子逗得我们乐呵呵，我看到阳光眼里那久违的柔柔温情。

　　吃饭的时候电话响起来，阳光习惯性用最快的速度去接。家里的电话有来电显示，偶尔有打错的陌生的号码留下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所以家里的电话我一般不接也不用。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去接而是先看了一眼号码然后就说找你的，我迟疑着同样也看了一眼号码，是好友依香，美丽的傣族姑娘。依香具有傣族姑娘传统的勤劳善良，相爱了三年的男朋友在一次边境缉毒的战斗中不幸殉职，从此依香的爱情便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她让我晚上到她的铭心茶馆去一趟。

　　晚饭后，我洗了澡，把长发挽在脑后，裹上一条绣花筒裙。阳光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我。朋友说我在这临沧这个民族性太强的地方呆的时间久了，像貌着装都日趋于傣族，口音里也有软软糯糯的傣族乡音，整个人被民族风情熏染得委婉温柔。

　　来到铭心茶馆，依香忙着招呼客人，脸上是恬静而妩媚的笑容。每一张铺着流苏方格的圆桌都插着一束香水白合，那是依香最喜欢的花。依香的男朋友在生前总喜欢把香水白合插在她的发梢。至从他走了以后，依香的发梢就再也没有了香水白合，也许她已经永远把它插在了自己的心底。

　　我不喜欢香水白合，因为它太香了，也太美了，香美得不近人间烟火。我还是喜欢栀子花。因为它平凡，平凡如我，平凡如沙。看到我来，依香翩翩走来牵起我的手说怎么草儿好象又瘦了。

　　“依香，约我出来，是不是需要我帮你做媒哦？”

　　依香给我倒了一杯玫瑰枣茶。她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甜甜的。

　　“草草，我的事不着急。你先看这信息。”依香神情有点认真地打开手机，我把头凑过去读：“我们同居吧，我想得到女人的温暖！”

　　“谁发的？”我有些诧异，是有人和依香开玩笑，还是她有了男朋友了。

　　“阳光！”依香淡淡一笑，看着我。

　　“噢？荒唐！”我突然想笑，难道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我对他加强关注吗？

　　“草儿，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这样的事，什么意思我也搞不懂。我想阳光是想和我开个玩笑吧。”

　　“当然，依香，我完全明白。”我没想到阳光如做出这样的事来。

　　回到家，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到他的面前。“阳光，我相信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我们就别耗费彼此的时间了”。

　　阳光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一只无辜受伤的羔羊等待安慰和爱抚。我想走过去摸摸他消瘦却依然英俊的脸。阳光读大学的时候号称云大第一才子，他写的诗歌，散文不知道倾倒了云大的多少女生，和他在一起能满足我作为女人的虚荣心。然而婚后我付出的代价却是一次又一次跟在他的身后为他收拾他与其它女人的残局。我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不有抱应这回事，但这一次坚持离婚我想是轮到我为自己收拾残局了。

　　阳光依然选择了沉默。接下来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买菜洗衣做饭，大院里的人看到我都说草草你家阳光真是训练有素哦。我能够回答他们的只有一脸的苦笑。我和阳光的婚姻就像就像是一双漂亮的水晶鞋，在外人看来璀灿无比，可是其中的痛楚与心酸又有谁能知道呢。

　　有一次我站在阳台上，阳光试图从背后拥住我，当他的手指接触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突然颤栗，一把推开他。

　　“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总不肯接受我？草草，我是男人，我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能碰，我这算什么？！”他大声疾呼，最后走到饭桌边“乒乓砰砰”一阵猛砸，我的心跟着一下一下的紧缩。

　　阳光所谓的对我好只是一种手段，当没有取得预期效果时他则不可理喻，狂乱不羁的性格让他遭到自己女人的拒绝时对他而言是一种打击。

　　他开始酗酒夜不归家。

　　萧瑟的秋风吹过，小镇上纷纷扬扬落满一地的三角梅。唯有窗前的风凰树却是郁郁葱葱，一派新意。我盼望过冬，凤凰树只在冬天才会开出红艳艳的花，满枝的灿然犹如生命中的某些情愫能让她我感动得掉泪。

　　当风凰树的枝头呈现一点点粉蕊的时候，天涯微笑着出现在我们公司的资产评估会上。

　　“小草草，我们又见面了。”他伸出手，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笼罩在金色的晨曦中，有一份悠远和淡泊。

　　也许这就是缘吧。第二次和天涯见面导致我情感脆弱的绝堤。

　　在熟悉而愉快的氛围中，我们之间的工作进展配合得极其默契。他的幽默和开朗还有满腹的诗书完全不像一个整天和数字打交道的人。我开始觉得自己的生命里有了阳光。

　　“草草，你需要呵护。”在那个下班的傍晚，天涯把这句话写在方格纸上递过来。

　　我突然想好哭。

　　如果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是被他独特的冷竣所打动，那么现在则是他的敏锐让我难以把持自己。工作中偶尔没有见他，我的心里并隐隐约约有所失落，原本堆积在心底的阴霾随时卷土而来。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从没想过。

　　彼之间异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到那个深夜。我从办公室加班出来，刚下过雨，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桂花香蜜。我徘徊在冬青树下深深地呼吸着。我总感觉自己缺氧，像一尾搁浅的鱼。我没有想到竟然在黑暗中看到天涯的身影。天涯也在一棵冬青树下呼吸着生命的气息。我从树下走出来，朦胧中，我们久久凝视，我能感受到他细微的呼吸和心跳。沉默片刻，两颗寂寞的灵魂瞬间悄然无息紧紧拥抱。零星的雨点又开始飘飞，飞落在我们的头上轻轻打湿了我心底最柔弱的部分。他的唇划过我的额头落，潮湿而冰凉。

　　在翠湖宾馆的五星级套房里，天涯轻轻的剥落着我的衣服。我的身体如丝般柔顺，像一条水里的鱼。

　　“草草，你真美！”天涯低沉的男中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他吻着我，从额头开始，到唇，到脖子，到我丰满而坚挺的乳房，到我的小腹，到我的阴部。我有一种好燥热，好燥热的感觉，很久很久没有分泌出的那种液体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出。

　　“来吧，天涯。”我说。我迎向他。我舔着他的身体，包括每一处。堆积了三年多的情感在那一刻爆发，我不想想得太多。我的手紧紧的勒着天涯的身体，我大声的呻吟着，甚至咬他。我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对于天涯这样一个成功的男人来说还有这样莫大的吸引力。我像哄艳艳一样把天涯拥在自己怀里。

　　激情过后，躺在天涯的怀里我感觉很安稳。在缕缕烟雾间他揽着我轻声说不想让我从他这里得到短暂的快乐却带来终生的痛苦。他说要对我负责。

　　“你总不可能娶我吧？”我的冷静出乎他的意料。

　　“为什麽不可能呢？”他问我。我看见天涯茫然的眼神。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只有黑晚中天涯手中的香烟闪动着突明突暗的一点暗红。

　　如果我是一个不贞的女子，那么我现在背叛了婚姻而拥有了爱情吗？我在天涯熟睡的时候起身仰望深邃神秘的苍穹，我感觉自己在一步一步迷失。

　　有时候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但是如果要结束去爱一个人或者是去瓦解一段婚姻就需要理由甚至是需要勇气甚至更多。天涯能以什么理由放弃生活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呢？

　　半个月后他离开了。蓝天上空洁白的云朵，透过我的泪眼绵延至心灵的最深处，慢慢地融化并便有一种失落与苍凉。我只能在深夜里轻抚着自己的身体来回味与天涯的那晚，让自己放在大腿间的手指给自己带来曾经的激情。

　　然而接着最不可思议的是，天涯走后的第二个夜晚我游魂似地荡在街上想要到铭心茶馆喝口暖茶的时候，我看到阳光，看到阳光一脸阳光灿烂地给依香的发鬓上插着香水百合。

　　我的血液凝固，全身冰冷颤抖，整个世界迅速坠落。

　　在爱情的角色里重复扮演背叛和伤害，人生如此富有戏剧性，我气若游丝。

　　我发信息问天涯你爱我吗？天涯说我爱你！今生有缘相识，来世愿为连理。

　　我每晚开始吃大量的安定片，我不想在夜里睁着失眠的双眼幻想我的来世，来世是什么？来世或许只是宿命的理由和安排。

　　又一个春天来临，洁白的栀子花盛开在明媚的春光下的时候，我和阳光办好了离婚手续，我换了新的手机号码，带着女儿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的时候女儿艳艳手里拿着一大束的栀子花，她说那是她送给她最美丽的草儿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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