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欣怡(化名),女,23岁,某服务中心工作人员
记录人:金报记者周新
5月9日晚8时,欣怡打电话给我:“我有一个故事,希望你有时间做我忠实的听众,我的故事很特别,是跨国的。”
欣怡的声音很优美,这与她从事的为客户服务的工作有关。我问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她回答:我的故事虽然没有别人的精彩,但很奇特。
欣怡学的是英语专业,在与我谈话时,动不动会夹杂几句英文。她穿着大花格子的红衬衣,背着时尚的坤包,扎着马尾辫,手机挂在胸前。
她的口语不错,也就是因为这,她认识了非洲一个国家的John,两人成了朋友,产生了一段类似恋人的情感。
在Party上认识了老外John
我的工作可以接触许多外宾。同他们来往,能了解国外不少地方的风土人情。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有点自由,又有些紧张。
欣怡跟我谈话时,双肩保持着一耸一耸的动作。
今年初,我们公司的一个客户Jim因为费用问题,对我们的服务投诉。开始,另外一位同事负责跟他联系,讲的是中文,Jim没听懂,要求懂英语的人去帮他解决问题。公司领导就派我过去。
Jim是非洲人,在武汉一所著名高校里读书。我就打的到他的学校,具体了解障碍到底出在哪里。结果,当天下午下班前,我帮Jim圆满地解决了问题。他对我表示感谢,并请我做他的朋友,他说:“我来武汉时间不是很长,对这里还不了解,希望你能帮我尽快地去认识武汉。”我满口答应。我有自己的打算:与外国人接触多了,口语提高得特别快。
3月份的一天,Jim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留学生的一个Party。我爽快地履约。在舞会上,我结识了John,他也来自非洲,是黑人,身高1.86米,给人的感觉非常厚道,说话温文尔雅。
自从和John第一次见面后,我们每天有联系。要不就打电话,要不就发E-mail。不过,因为我没时间,所以很少到学校去见他。他因为不太会讲中文而很少出学校大门。渐渐地他向我示爱了。他总是很强烈地邀请我到他的宿舍做客。
但我常常以繁忙没时间为理由拒绝了。他说的次数多了,我也在考虑什么时候去一下。因此我计划了户外活动。3月份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我们去了马鞍山森林公园。那次我付账。包括买风筝,门票,小吃,的士费等等。
因为我觉得外国人来中国留学不容易,况且他给我的印象是不太富裕的非洲人。我虽说收入不多,但总算是工作的人了,手头不算太紧。第一次和他一起放风筝,不算是很浪漫。我们谈了很多关于未来的话题。
他问我是否可以做他的女朋友。当时我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因为我还没打算找一个外国人做自己的男朋友。他说他今年26岁,未婚。
我没有拒绝他,因为我当时没有男朋友。我说我需要时间来考虑。此后他每天给我一封邮件。他们不像我们中国人如此保守。他说在他们国家,如果爱上对方就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说出来,这样才不至于失去很多机会。
于是我相信了他。我在邮件里答应了他的要求。我说如果你想做我的男朋友,必须给我一定的时间去了解你。他答应了。只要有空,我们会一起出去Shopping(购物),逛街。
我问:“你们购物一般是什么方式?比如说谁付钱?”欣怡大声地说:“天啦,你怎么问这个问题?这不好说的。”她先做了一个鬼脸,稍停了一会儿。“其实,John很穷的。他只请我吃麦当劳,那也是在他惹我生气的时候。”
John说,他们的国家很小,曾是英国的殖民地,风土习俗就自然带上了英式风格。“我的父亲是King(国王),有很好的事业。”我就感到奇怪,从字面理解,国王是很有权力的。
后来,我专门上网,查了有关那个国家的资料,才知道John所谓的King,只相当于我们国家的一个镇长或者县长。
“我很想知道你和John交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喜欢他吗?”“说实话,我没往那方面想,因为在文化上,我们有很大的差异。与John保持朋友关系,我是在积累与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欣怡呵呵地笑了起来。
John要我做他的老婆
John只对我说他26岁,从他的外表,我真的看不出他的年龄,也没往那方面想。作为女孩子,如果我决定和异性保持恋人关系,肯定想了解他的一些过去,更何况John是外国人。
约会时,John会对我说:“Iloveyou!(我爱你)”然后又问我:那你爱我吗?我回答说:我也是的。他马上就追问:“那你以什么方式来表示你对我的爱呢?”他的眼神火辣辣的。
可我不懂具体的意思。John在一边急得直跺脚,有点黔驴技穷的味道。但他还是没放弃,仍想达到他的目的。接下来,他就说得很直白,要和我发生男女关系。我被吓坏了,从没人对我提出这方面的要求。
“你是害怕这样的事?”我问。“是的。我是在一个小镇上长大,上大学也没谈过朋友。”
John说:“我们国家的人只要爱上谁,会去主动地把自己的爱向对方表达出来。你为什么不那样对我呢?”我觉得好笑:这毕竟是在中国啊,肯定不一样。而John不理解,傻傻地看着我。他不明白,我如果谈朋友,肯定先弄清楚对方有没有家庭,还有成长的环境等等。
终于弄清John的身份
我不否认John是个不错的男人。所以,我并没有因为那件不愉快的事而断绝与他的来往。一次,我们坐车路过一家医院,他突然指着那家医院大声地说:“我曾在那里看过病。”
很意外的,我发现了他兜里的居住证。那是公安机关颁发给他的证明。我就想看一看,可John没同意。以前,我曾多次跟他提出要看看他的护照,可他一直在搪塞:“我放在家里了,它对我很重要。”
我第四次去John的房间。和平常一样,互相慰问一下对方。每次我都会带一些有意义的或者他需要的东西去。即使到了就餐的时候,我们也不去就餐,因为我带了一些充饥的东西。
突然之间,我有一种想法:想看看他的护照。他说找不到。我记得第一次我要看他护照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的。为什么?我好奇!经我再三请求,他才从他的旅行包里拿出他的护照,但他只是拿在自己手里。当我要求仔细看看时,他却干脆收了起来。于是我便起身要走。
他无可奈何才递给了我。当我接过护照,印入我眼帘的是一串出生年月日。“thedateofbirth牶29091967”(1967年9月29日出生)。
我当时呆了。我第一时间不是想到他的年龄的问题,而是他有没有结婚。于是我拼命地翻着,希望看到的是“Notmarried”(未婚)的字眼。但是没有。
我着急了。John在一旁,试图将护照抢走,但我气愤之极,我说如果你抢,我就撕了它。他解释说年龄不是真的。我说:“我只在乎你结婚了还是没有结婚,告诉我实话。年龄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他没有给我答案。
他扑过来紧紧地抱着我,强吻我。试图让我不要再去过问那些事情。因为我在体育课上学过几招功夫,现在正是出马的时候了。我使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之后我自己也呆了。
“那你们现在关系怎么样?”欣怡轻松地说:还是很好。
我来金报之前,给John打电话,我准备到报社去,把我们的故事讲出来。John阻止我。
我给John提了这样的建议:你应该把太太接过来,当然还有你女儿,这样你就不会再想起我了。John也答应了,相信他会在武汉这个城市活得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