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专题里炒做的“文盲”这个概念和一般的不同。文盲们是自我放逐的一群,代表这一种独立特行的文化态度。”开头这话是叉子对我说的。但是我不太同意,文盲们与其说是自我放逐,不如说他们的审美价值在竞争中落摆,被逼落荒而逃更合适。
任何一种审美价值可以凌驾在同济之上,必定是它和权力介入的后果。这种情况在中国尤为普遍,又因为国民根性,大部分的人都会投降,坚持的被淹没,逃跑的沦为文盲。
那七个在竹林里喝酒、打铁、学驴叫、搞无遮大会的家伙,可以说是文盲们的祖宗了。
权力对审美价值的主宰往往带着某种功利性。就如现在街上路上论坛上铺天盖地对《黑客帝国》第二第三集的讨论,一副你不看都不好意思说的架势。这就是商业利益对审美价值的绑架。正因为看穿了流行和商业的合谋,一个真正的文盲,是绝对不会去看电影院看《黑客帝国》的。除此之外,其他的流行也要万分警惕。我的一个女性朋友就因为疏忽中了招。那天她到星巴克里点了杯卡布其诺。服务员听完之后小声地嘀咕了句:又是卡布其诺。这使得她很受伤。她的确是不知道卡布其诺什么时候已经流行到恶俗了。她很无辜地突然从文盲变成了小资。这件事教育我们:如果希望任何时候都和流行的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么时时刻刻留意着流行的方向。不然象她那样正撞到墙上可就不太好看。
这位女性朋友的烦恼和我无关,首先是我知道超过二十种咖啡的煮法,而且没有那样特别喜欢,爱尔兰、碳烧、蓝山、豆蔻,实在不行了,我可以来杯牛奶。其次是我并不在乎被看成是小资还是文盲。在我看来,时刻和流行保持着距离,就有可能限制了自己的自由,对于任何限制了我自己自由的可能,我都十分警惕。为了保持这种警惕,我随时准备着到星巴克里叫上一杯牛奶。
到星巴克里喝牛奶,这就是文盲的第二种境界。但是山的那边往往还有那么一些山,下面我们要说的是文盲的第三种境界,这可是专业人事才能玩的转的活,小孩子千万别学。大约两年前我还在关天论坛混的时候,王怡是那里的斑竹,同为自由主义者,我对他的一些做法颇有腹诽,但是后来的一件事使得我意识到,他的境界比我高出不止一筹。事情是这样的:在《流星花园》陷入一片弱智、矫情、白痴的的骂声中时,他居然为之写了一篇长长的文章,其实只说了一句话(这种写法是我对他腹诽的原因之一):那些人有为《流行花园》叫好的权利。
为《流星花园》摇旗呐喊,这就是文盲的最高境界。我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大家可以围起来捂着自己的良心,我首先表态,这境界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