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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唐米娜访谈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4月08日17:55 新浪伊人风采

  长篇小说:《绝不堕胎》 

  采访:湖南经视

  记者:看你在网上的签名档的留言,我觉得那是很精彩的一句话。

  辛唐米娜:对,女人不美,辣椒不辣,那像什么话?

  记者:米娜的长相是俗艳型,我从来不觉得这有贬义的成份,俗,说明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有真实感。艳,说明抢眼,让人过目不忘。

  记者:那现实生活中,应该会有很多人称你为美女作家吧?

  辛唐米娜:对。不过我对这称呼挺反感的。我上大学时我也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又是美女还作家,既有才又有貌,这是对她个人的极大的赞美了呀,但是当自己成为一个写字者的时候,感觉这个称号真是对职业很不尊重的。比如说,你是工程师,你能忍受你前面加一个美女工程师,帅男工程师吗?我需要强调一点,我说“女人不美,辣椒不辣,那像什么话?”但没有意思说我自己是一个像话的女人,很美了。其他我是把它当作一个座右铭的,我就觉得做女人你一定得力求完美,至少你邋遢的时候不要让别人看见,至少你要给大家的形象是一个愉悦的形象,你可以长的不美,但是你一定要让别人看着舒服。我所指的美其实就是一种舒服,一种尺度的合适。并不是我很嚣张地说我就是一个像话的女人,我就是一个美女,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做采访时,有一个记者就说过,我确实是在乎文字比脸蛋更出色的那种女人。如果,我的读者们能把美女作家这个帽子从我头上去掉,我会更开心。

  记者:(拿出《绝不堕胎》的样书)其实米娜你的这本小说,原标题是《穿毛衣的泰迪》,为什么到了正式出版的时候,书名变成了《绝不堕胎》?是为了商业抄作,为了吸引眼球,而向出版方做的妥协吗?

  辛唐米娜:恩,其中肯定会有商业炒做的成分,就像我们要做一个东西的包装,你首先是要考虑,这样说吧,就是说做一个广告,你是是而非地讲了半天,你不把商品拿出来,你不讲一句跟这个商品有关的广告词,谁知道你这是什么呀,对吧?你就包括,像是拍的可口可乐广告,比如说章子怡那一条,一脚把那个男的踢出窗外,它如果不把可乐一再拿出来当道具,你也不知道它是为可乐做广告呢,我们处在一个消费社会,消费社会里的文学,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为消费者大众所接受,我的读者他们同时也是消费者,所以我的书,做出来首先它是商品,其次它才是文字带来的意义写作本身带来的意义,所以出版社建议改为《绝不堕胎》,一方面它直接地告诉你书的内容是什么,不会误导一些读者,比如说,他对堕胎这个事情不感兴趣,对关注女性问题不感兴趣,他就不会去买,对吧?也是替读者减轻一些负荷,省得多花二十几块钱买一本不看的东西。

  记者:其实米娜的今天,跟她的家庭教育是分不开的。在米娜十八岁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去了郑州工作。而就在生日的那天,接到了爸爸打来的很特别的电话。这种“生日礼物”,并不是每个家长都会送的。

  辛唐米娜:十八岁那年生日,我父亲给我打电话,说:女儿啊,你已经成人了,我要说一些特别的事情。他的声音很凝重很正式的,我就觉得很奇怪,然后,他就问我:你的包里都装些啥?我就说:没什么特别呀,口红、钥匙、钱包、餐巾纸,还有琐琐碎碎小女孩子用的东西啦。他说:那以后你还要再放上一样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他忍了半天,最后说出了那三个字:安全套。他也很尴尬说这个事情。我当时握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好。是他打破了冷场,他说:我这样说,并不是说我不信任你,觉得你会怎么样而是我把你当成一个成年人,一个女人,你现在可以自己对自己负起责任,你可以谈恋爱,你可以……有时候你控制不了你自己的情欲,这都很正常,作为父亲能告诉你的是,在这些事情上,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受伤害。当时这个电话让我哭了,我就觉得我有一个天底下最伟大的父亲。

  记者:《绝不堕胎》这基本上是一个不合适的标题,因为它会引起一些误导,说不定,以后别人一提起辛唐米娜,条件反射地想起堕胎两字。这本书可以说成你的自传吗?

  辛唐米娜:我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不是说所有的女作家都是用身体来写作。当然,不可否认每一个人的作品都来自他的生活,我觉得《绝不堕胎》它我生活这个层面上我看到的东西,但是并不是我经历的东西。举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我小说里这么多主人公,你会把哪个角色往我身上堆呢?对不对?你也可以说这个小说:诶,辛唐米娜,因为你是用第一人称写作,乔米就是你,然后你看这里面的主人公正好经历了从郑州到长沙,而且提到的一些地名,正好和你的经历完全吻合,就是说你走过的城市完全吻合,那么所以,乔米就是你了,你就是那个堕过一次胎,搞过一次婚外恋,然后还跟小男生产生过感情,现在是准备嫁一个咖啡厅的男老板,哈哈,我觉得这个东西就很好笑,我提到的熟悉的地名,只是因为我对那个环境熟悉,我不能够似是而非信口开河,把我不熟悉的城市讲给读者听,这也是对你们的不尊重,对不对?讲这个故事,只是我习惯于用第一人称写作,但是你偏要把它混淆成是辛唐米娜的私生活的大揭密,那我只能说,你对我太不了解。

  记者:那是什么原因让一个20刚出头的女孩子写下了这样的一本书呢?

  辛唐米娜:为什么要写〈绝不堕胎〉呢?我觉得是这样子,基本上你看国外的小说也好,中国的小说也好,有很多讴歌母亲,有很多人会描写那些生产时候的痛苦啊,作家如果着力去描写那些东西,别人会说那个作家具有那一种对生命的热情,他看到了生命出生时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由此可见他有一种责任感,他是有爱心的,就像波芙娃说的那样:作家去描写女人分娩的快活与痛苦,是对而又对的,但如果他描写的是堕胎时的情形,他便会被指责为热衷于污秽以卑劣的眼光去表达人性。很多作家都觉得这是一个耻辱禁忌的话题,就像是我的那些朋友比如说菊开那夜、慕容雪村,他们都说米娜,你写这个东西不觉得太变态了吗?但是,对我的感觉来说,它是客观存在的,每天有多少生命诞生,就会有多少生命被堕掉,早就有人非常公正地说过,不准许堕胎的法律是不道德的,因为每时每刻都必然有人违犯它。其他的作家可以选择回避,但是我必须要写,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堕胎的女性,很多的人,不是说我堕过一次了,我犯过一次错误了,我就从此不会再犯了,她们常常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走回头路,重新的在一块石头上跌跤,就是这个样子,有些女人慢慢地就会将堕胎的痛苦等于怀孕生产的痛苦,当时感觉难受,但在以后的人生路上就会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但是,事实告诉我们,堕胎跟正常的做一个母亲是完全不一样的,它给女人带来了很多的生理心理的暗伤,也给整个的社会带来秩序上的混乱,法律上的一些混乱。它的影响是不容许忽视的,我无法回避。

  记者:其实你的书是在大量的采访后完成的。这么多不快乐的故事,对你的生活有影响吗?

  辛唐米娜:有,你去医院里看一些妇产科的医生,看那些人,你和他们聊天,她们的血,她们的泪,都是真实的,所以连带着我做的梦都是真实的。那个阶段,我经常做一些噩梦,很不舒服,就像你捏一条滑腻腻的蛇的感觉。你就会觉得你的胳膊,你的腿上,都会有那种红色的小人,残缺不全,肉肉的,血肉模糊的那种东西,它们黏着你,还用一些残缺不全的声音跟你说,你让他们看见我,我要你看见我。这些小人儿是怎么都摆脱不掉的,这个时候我只能去洗澡,一天洗无数次澡,边洗边哭。

  记者:书评说《绝不堕胎》是一次爱情的寻找。但是,在你的书里,女人为爱情受尽煎熬,有的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有的死了,有的坐牢。你觉得性,或者堕胎是女人的原罪吗?或是说,因为堕胎她们就失去了幸福?

  辛唐米娜:不是。如果一定要提到原罪,我觉得欲望是原罪。欲望就是本能,就像小孩子一生下来肯定是要吃东西,这是生存的欲望,原罪基本上就是这样子,我生存,我对生存有欲望,为了生存,我有可能要做一些超出自己伦理道德的事情,超出自己行为守则的事情,甚至可能会触犯法律,像女人,她也是为了生存,为了在很多女人中如何能出类拔萃地生存,她也许可能产生嫉妒,对同性的嫉妒,然后转化为对同性的伤害,或者做一些卑劣的事情,就像是我小说里的女人出现的勾心斗角。还有就是最简单的肉体的欲望,肉欲本身它没有错,性爱本身是没有罪过的,罪的产生是因为,你在不恰当的时候有了性爱,并且又得到了它给你的赠品——怀孕。我小说中那些女人是挺不幸的,但是她们不幸的根源是不懂得自我保护,在受到精神肉体等各种伤害时,又不懂得自我救赎。

  记者:这本书的书名很口号化――《绝不堕胎》。但是,有N多女人第一次怀孕的结果是去了医院,有N多的理由,男人们必须说服女人去堕胎。就像未婚先孕,不是优育,工作环境与生活环境不允许适时生育……有人无奈地断言:都市人,大多没有能留下自己第一个BABY。你觉得生活中“绝不堕胎”这种说法可行吗?

  辛唐米娜:行不通啊。我前面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司科尔一百年前就说了,不允许堕胎的法律是不道德的,因为每时每刻都必然有人违犯它。法律都不能给它约束,我凭什么要喊出这样的口号?如果出版社要同意的话,为了避免以后记者再问到类似的问题,我倒很乐意在绝不堕胎后面加一个问号,绝不堕胎?我问你们嘛,这个问题我抛给读者了,我没有任何的口号性,我只是提问者。

  (辛唐米娜回答。提出子宫保卫战的概念。“女人要爱护自己。如果你不能控制你的情欲,至少控制好你的子宫,这样才让你减少伤害。”)

  记者:你最近在忙于组建一个组织,是针对弱势群体的,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辛唐米娜:啊,对。那个组织名称是TAONTA,翻译成汉语就是她&她,TAONTA也是来自于我书里传递的困惑,TO Abort Or Not To Abort,堕胎还是不堕胎,我成立这个组织的原因是,这就需要搬出一位前人来举例子了,大家都知道鲁迅先生,他当时学医,认为可以治病救人,到后来他发现中国人的劣根性在于思想而不在于身体,他认为文字比手术刀更有说服力,更能解决大家的这一种症结所在,所以他弃刀从文。但现在偏偏是个阅读浮躁的年代,这个时候,大家思想都饱和了,有西方的文化,有中国的文化,有各种人给你灌输各种理念。很少有人静下心来从书里来吸收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那是一本小说,你不可能把它当作一种科普读物,它也不是心灵鸡汤,能够给你慰藉。提出了困惑,我这本书的任务完成了。那么这个困惑我们该怎么解答,我们该怎么做,就是我现在做的实效性的组织。TAONTA其实是一个辅导性的组织,心理辅导,生理辅导。

  记者:这个年代本身就属于一种炒做的年代。我们知道你成立TAONTA组织是为了帮助那些弱势女人,但肯定会有一部分人,他们不理解,他们会觉得你的动机只是在于炒做。

  辛唐米娜:你可以这样说,我不反对大家这样认为。如果说炒做的话,我更乐意说这本书的炒做是为了我的组织,我是拿这本书来炒做我的组织呢。我需要更多的人知道TAONTA,就像商品一样,你买洗衣粉,就会买广告上做的多的,为什么,因为你放心啊,对吗?我做这个东西,追求的是有意义。你怎么样想是你的事情了。如果我的书的炒做带动TAONTA,如果你的身边有一个人正好被TAONTA所帮助,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你就会觉得,诶,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现在我没有必要回答你我介意不介意别人说它是炒做。你们要认为它是炒做,无所谓,它就是炒做。

  记者:是什么契机让你产生要成立TAONTA这么一个组织的想法?

  辛唐米娜:成立一个组织的想法一直都有,只是开始不是那么明朗化,毕竟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构搭一个组织,但是,当你调查了这么多事情的时候,发现TAONTA女性太多了,她们渴望说话但是却没有勇气去说,也不知道会有谁去听。其实大家都在一个岛上,但是彼此看不到彼此,她们都觉得自己是孤单的,我组织这个组织,就是让她们有机会现形,感觉自己不孤单,她们可以在一起取暖。但是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能不能作成,然后有一个朋友,她现在在做一个青年义工组织,这个朋友是个女孩子,她跟我说她在做一个义工组织,我说多难啊,她说为什么难啊,关注弱势群体与忽视弱势群体对我而言后者更难。她给我的触动就特别大,也特别给我鼓励。

  记者:堕胎在生理上会对女性造成伤害。而给女人心灵上的伤害更加强烈。有人说堕胎会给女人的情感造成无法愈合的暗伤。所谓的暗伤,最典型的就是生理上的伤害的后遗症在精神和意识里的体现。

  辛唐米娜:这个心理暗伤说起来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第一个,流产堕胎对所有相关的女人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医疗问题,一个生理上解决一个细胞这么简单的问题,它意味着绝望、听天由命,和承受巨大的痛苦,这种折磨程度,因为环境的不同会有很大的不同。如果你是那一种正式结婚了,或者你是情妇,你有着很舒服的环境,你的男人肯给你资助,自己有钱又有亲戚,条件很优越,你解决这个事情就会很安全。但是,很多的时候,女人堕胎,在现实生活中不是这样的,比如在农村里,比如说还有一些无知的少女,她们向谁求助?她们根本不知道啊。我记得克莱特的《格里比奇》这本书里,描写了一位音乐厅里的舞蹈演员,她母亲很无知,她怀孕了,她母亲说标准的治疗方法就是喝浓浓的肥皂液,再跑个十五分钟,就像在我们中国农村的那些妇女选择把肚子使劲勒紧,然后蹦蹦跳跳了,或者故意从台阶上滚下去,把胎儿给滚掉。这种方法常常是不但要了孩子的命而且也要了母亲的命。

  记者:她们根本就没有条件去接受这样的教育,所以导致她们意识里的常识空缺,轻易的去相信一些土方法。

  辛唐米娜:还有另外的一种情况,她们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但是骨子里觉得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不敢就医,也不敢告诉家人。我知道一个女孩子,是个大学女生,怀孕了,怎么办呢,听人说吃那个堕胎药很好,就是药流啊,就不肯到医院,偷偷的自己解决,就买了药吃了,果然堕掉了,但是堕掉了之后,她的血一直不停,流了一个多月的血,这一个多月里,我就无法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心理折磨,一个月之后,血停不了,害怕了,怎么办?去看医生,找了个小诊所,当时医生吓着了,连医生都吓着了,就说你怎么才来啊,你药流没有流干净,细胞的残骸已经长在你子宫壁上了,你现在要进行的是一种更不人道更可怕的手术--刮宫。后来这个女孩子是这样给我描述的,我就问她,刮宫是什么样的手术?她当时问我:你吃过西瓜吗?那种小西瓜,一破两半,然后拿小勺子慢慢吃。慢慢的挖,把红色的瓤吃完了到白色的皮了,慢慢地去掏那些皮,一直掏到发青,皮变薄了,你的子宫就脆弱成了那一张薄薄的西瓜皮。那种过程就是小勺子不停地在你的壁上挖,掏,割,搅拌,那一种感觉。当时听了以后,我确实很长时间对西瓜都一点过敏。像这种堕胎吧,自发性的,自己找不到正确的医疗帮助,它开始进行的很粗鲁,进行的漫不经心,所以它比正常的分娩更加的痛苦,就像医生告诉我的,很多人会伴随着,濒临于癫痫发作的那种神经紊乱,严重的会内分泌失调,还可能会导致致人死命的大出血。

  记者:多可怕啊。就是死不了,那也离精神崩溃差不远了。我觉得很多人承受不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个大学生一样,是一种羞耻心压的她们承受不了。

  辛唐米娜:对啊,怀孕了,她们觉得是蒙受耻辱了,这个耻辱不是来自于法律,而是来自于道德。而且她们必须要接受的手术就是耻辱的这个事实,这个手术的危险性呢更让她们觉得了有一种卑贱和痛苦的性质,疾病啊,痛苦啊,死亡对她们来说就是惩罚,他们是在被惩罚呢,我们都知道啊,在受苦与折磨意外与惩罚之间,有多么大的差别,这种危险常常使女人深感自己是罪有应得,而这种对痛苦和越轨的解释就尤其的简单,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无法承受的心理压力,她们受到这种道德的威胁,这种道德尽管无法成为她们的行为规范,可是依然有很高的地位。她们对这种违道德的行为深感痛苦。

  记者:这个时候,就特别需要男人来宽慰她,和她一起承担这种压力。

  辛唐米娜:可男人能懂得什么呢?男人不会跟你一起躺在手术台上打开身体让医生给他进行手术,他最多是陪你走到手术室外面,你进去了,他在门口待着,等你出来,他把你扶回家。男人可能是一个合伙者,但是不可能陪你把这个违道德的事情做完整。像这种女人,她们自己不愿意终止妊娠啊,却又千方百计的在这样做,所以她自己心里就是矛盾的,她本意完全可能是想要个孩子,偏偏呢又阻止了孩子的出世,亲手阻止的,哪怕她没有一点点做母亲的欲望,依然会对她自己的这种行为感觉可疑,感觉不安,尽管我们都知道,堕胎不等同于谋杀,他也绝对不会让女人认为它就像带上避孕套或吃避孕药一样非常自然的避孕方法。所以女人的痛苦因为找不到一个合谋者更加加深。

  记者:毕竟最直接的肉体伤害还是发生在女人身上,所以她们对精神的负罪体会的比男人更深更透入骨髓。

  辛唐米娜:所以有些女人,她们永远也无法忘掉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海伦·多伊奇举过一个已婚女人的实例,换一个角度看吧,她的心理是正常的,她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被迫两次失去已经三个月的胎儿。她就觉得自己有义务给它立个小墓碑,后来她又生了几个孩子,但她依然很虔诚的去照看这些墓碑。她不是故意的去把胎儿打死,她都会有母性的这种天然感觉。何况是那种故意的流产和堕胎呢?那女人更会有理由产生一种有罪感啊。这就会带来一种病态的忧郁症,比如,对别人家的孩子会带来一种仇恨,羡慕,嫉妒,甚至以后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就会想如果当年那个没堕掉,说不定比他好,他就会想念那个传说中的BABY。

  记者:那堕胎对女人的伤害真的是各方面的,有的女人堕胎之后会有一种心理障碍,就说有些女人吧面对男人可能会无力再爱了。

  辛唐米娜:对啊。刚才我们说的是三种。其实这种心理阴影心理暗伤细分的话还有。

  比如说是,有的女人会因为堕胎产生自残的感觉,对同意或要求进行堕胎行为或摧残身体的男人产生怨恨,在我采访时有这样一个事例。有一个女孩,她坠入了情网,怀孕了,如果生下来的话,肯定会影响仕途啊,以及他各方面的发展,男方就强烈要求她堕胎,她也同意了,堕胎了以后,她拒绝再看到他。她觉得自己已经牺牲很多了。

  记者:《绝不堕胎》里乔米和鲁北就是这样的关系吧。

  辛唐米娜:是,在我的小说里,乔米和鲁北基本上就是这样的,鲁北就是觉得你不能生,因为我是已婚的,你生了以后会给我的仕途带来影响,乔米自己就去堕胎了。堕胎以后,她觉得她的牺牲已经够了,我已经用我肉体的牺牲还给你了,你给我的爱情,我们俩扯平了。所以,我离开你了。像这种断绝关系应该不是少见的,尤其是具有独立人格的成熟女性,情况很多见。另外,还会有另外一种自残行为。比如说,性冷淡。也就是你刚刚提到的那种爱无能吧,她会因为永远忘不了在手术台上那冰冷的器具忘不了对着医生对着陌生人打开身体的感觉,她会由此想到,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些痛苦,我的痛苦来自于什么,她把过错归结于性,这个性不知是一个男人,它会引发对整个男人社会和正常性事的这种仇恨,特别是性冷淡,不管是和一般的男人在一起啊,还是使她怀孕的男人在一起,她都无法得到性的愉悦。这是这种自残女性。

  记者:

  辛唐米娜:还有,我们不可能忽视的是,女人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对自己的性别,觉得仇恨,这种情况很正常,因为我们从孩子时我们就被反复的告知女人是为了生育才被造出来的。母亲是最伟大的,而且,一路成长来,我们的处境就存在种种作为女人的麻烦,比如说月经啊,妇科疾病啊乳房发育啊等等,还有你需要去做家务啊,就是我们所说的妇德,我们都接受这些教育,这些东西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烦恼,但是这个呢,都由于女人怀孕她具有能够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神秘特权,而证明了她作为女性是有价值的,这是正当的,这些麻烦对她来说是一定要接受的并且喜欢的,要去爱的,就像不会认为月经是个麻烦,如果没有每个月一次的月经的话,她就不会孕育出健康的小生命,这是正常的一个心路发展,但是,当她被迫终止孕育一个生命的时候,就是说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自由,和自己的未来为了自己的职业,就逼迫女人放弃她作为女人作为女性所特有的特权生育能力的时候,孩子就不再是无价之宝了,生育更不在是神圣的职能了,这种细胞的繁殖就变成偶发的讨厌事件。

  这样的话,女性就会陷入一种误区,就会觉得每月来一次的麻烦事到现在反而是个好幸福的事情了,她们好急迫的等待为什么我的月经不来,我的月经能来就好了,其实女人她同意堕胎,甚至急于堕胎,回觉得这是她女性气质的一种牺牲,作为女人,她的神圣权利被迫在男性社会里做了妥协,然后她就会觉得她的性别里她看到了一种祸根,一种虚弱,一种危险,那么,极端的女人就会把这种否定推向她本身的性别上,经历了堕胎的精神创伤和肉体创伤之后,有可能会变成了同性恋者,我这样说,不是说所有的女同性恋者都是堕胎者,这两个概念是不可以混淆的。

  然后,还有,女人她会认为同样是堕胎事件,孩子是两个人制造出来的,凭什么我受伤害,而你逍遥,就是说如果它是违法的,为什么我被判刑了,你却逍遥法外,她觉得不公正,这种不公正是她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成了罪人,觉得自己受到了玷污和羞辱,而且以具体的直接形式以她的身体体现了男人的错误,可是男人这个时候,比如女人说我现在堕胎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男人的反应就绝对不会说;是啊,你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太伟大了。我由此把你奉做珍宝,什么什么的,他常常就是要摆脱这些错误,把这个错误直接推到女人身上,可能是口吻各不相同。

  比如说,有的是乞求:你不要再这样说啦,这个事情让我们忘记吧。有的是那种威胁:你再这样说?再这样说我们分手!你不要以为可以拿堕胎这个事情来威胁我!还有的假装通情达理:这个事情确实我们没做好,以后我保证不会让它再发生了。或者就是很愤怒的说:你干吗啊,堕一次胎就好了不起了?动不动就拿这个事情来说,有本事到大街上说去啊。你说这种男人,他说归说了,女人当时会觉得好我把这口气压下去,我不发言了。虽然我觉得不公正,但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她把自己想法吞下去了。可是过一阵,男人是把这场事情给忘了,可女人又会想起来,她又会痛苦,比如说子宫有一点点的疼痛‘啊,或者俩人吵架,心里有一点不平衡啊,又想起她那一场血泪史,她这种感觉会慢慢的让她怀疑男性,不相信男性的话,从男性口中说出来,无论是赞扬女人的还是赞扬男人的,她们都不相信了,她们相信的只能是她被掠夺过的流过血的子宫,撕成碎片的那些深红色的生命,就是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孩子。我采访的这些女人,她们告诉我,都是从第一次堕胎开始懂得了这一切,她们开始知道世界将绝对不会和以前一样。

  记者:有人总结了堕胎的五宗罪:1精神压力,2身体健康,3失去自我。4感情创伤,5事业受挫。而只有唤起女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才能让她们免于更多的伤害。

  辛唐米娜:堕胎是一个必须面对的话题,不能因为它残酷就抹过不提,它对于女性的伤害远远大过了想像。在我们享受了爱的甜蜜后,请正视爱所带来的负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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