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风情100》
很多人曲解直的读音,是因为它的无名。而正因为它的无名,才使我在一个洒着细雨的周末独自踏上了它的青石小路。
从诗人那里学到了游江南须有雨的装扮,因为是水赋予了江南小镇独有的意韵。当天上垂下一幕水帘,地上腾起一雾尘烟,整个小镇飘散着水之醇香味道时,才可能领悟到大自然水墨的画景。
雨游水乡,最好的代步当属荡漾水中的乌篷船。据说 直的水道形似“(用字上多一瞥)”字,因此地名中便有了这个难觅的汉字。
尽管下着小雨,但仍忍不住要坐上船头,任凭雨丝抚过脸颊,让小河边的画景随着细雨一同飘去。迎面而过的是形态各异、年岁不同的江南石桥。多孔的大石桥、独孔的小石桥、宽敞的拱形桥、狭窄的平顶桥,也有装饰性很强的双桥、左右相邻的姊妹桥。当地的一位老人告诉我,不过一平方公里的直却有宋、元、明、清的石拱桥41座,因为这样的成绩,直也理所当然地被称为江南的桥都。
撑船的是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梳髻髻头、扎包头巾、穿拼接衫、拼裆裤、束裾裙、着绣花鞋,一身纯正的传统服饰。 直的女子无法让你同苏杭美女联系起来,但那简单的清雅却是别人无法复制的。后来发现,直的妇女几乎都保持着自己服饰的传统。
直的淳朴中也有着晶莹的光芒,地灵人杰的佳语在这里也得到了呈现。直现存的“萧宅”便是香港著名影星萧芳芳的祖屋所在,一代才女也成了直人自豪的资本。叶圣陶先生笔下那棵“高高的银杏树”距今也已经是1300多年的历史了,而《多收了三五斗》中的万盛米行也依然标识着那赫然的“米”字,而叶老先生的墓也安放在了这片淳朴古老的土地下。
直虽有“神州水乡第一镇”的美誉,但无论规模还是名气都无法与周庄、乌镇媲美。然而也正是因为她的小、她的无名、她的朴实,使她仍然延续着两千多年来固有的姿态,亭亭地玉立在古城苏州的一侧。 (文/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