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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临盛夏中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14日17:29 新浪伊人风采

  长篇连载:《肚皮的舞蹈》 

  孕周/怀孕第5周第6周

  体重/84斤

  事件/第一次使用早孕纸/第一次呕吐恶心

  在一家药店买早孕试纸,但试纸的说明具备着一股中国人的含蓄精神,在卫生间里我仍一头雾水,动作迟钝。

  手捏早孕试纸的女人往往那一刻内心有说不清的茫然,测试身体里的那一份神秘,也在测试自己的内心,人人不同的真实生活,常常让你分不清就要到来的两种结果,是得到还是失去。几千年深厚文化沉淀后的今天,人内心的感觉其实还是像祖先一样走在无人无路的原始森林里,不知道前面出现的结果,是幸福的午餐还是无望的付出。

  试纸伸进尿液后并无动静,我疑惑了,拿出来左右看看又放进去,这时看到试纸上有液体在向上走,到了一定部位聚集,整齐地出现了一道紫粉线。惊颤,这是吉卜赛女人的水晶球吗?我心里有巫师一样的战栗,慌张中再一次将试纸提出来,变化停止了,粉线保留在那里。

  再看说明,粉线代表未孕。

  老公大失所望,脸上烦恼。我有些自喜,又莫名其妙地有一丝失落,夹带着对试纸的不信任,藤一样在心里盘生起来。

  日子因这次不知对错的测试安宁了两天。我的各个部位开始有来月经之前的酸痛和肿胀,但仍是不来,每天就过得心神不定。

  隐隐地开始有些低烧,却并不伴有低烧的种种痛苦,莫名其妙的样子。

  那天早晨一个人醒后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不安中放弃了睡懒觉,找出一本有关怀孕的书一个人到客厅的地毯上研究。我的身体,是否真的正在进行着一个不为我所知的秘密行动?

  7月的清晨,燥热早早扑面而来,这怀疑让我烦躁不安。

  给千里之外的妈妈打电话,闲谈之后终于话入正题。妈妈对体温和试纸之类的毫无经验,只是强调,即使怀了,每月那些日子身体也会有一些酸痛的旧日症状,好像是自然的生理反应:告诫我下周若还不来,四五天后必须去医院检查。

  我们却立刻要结果,又去买了试纸,再试。这一次再仔细看说明,也有了经验。

  一道紫粉的线出现,接着冒出了第二道,两条紫粉的线像可爱的笑脸向我绽放。我一时在卫生间愣愣地,对面墙上镜子里的那个女人面无表情,望着自己眼神呆滞,脑袋里一片空白,接着又有喜悦的感觉挤作一团。

  拉开卫生间门的那一刻,终于明确知道,对生活秩序正常的女人,冥冥中等待孩子的到来,是与生俱来的天性,你对抗不了自己,欺骗不了自己。

  半小时之内,我的家人和老公的家人便得到了喜报,愉快满意的话语从几公里之外、几千里之外通过中国电信传达过来。繁衍生命原来能如此让人欣喜和愉悦,那是活着的希望和寄托,特别是对于老人们。

  周一下午去医院作最后的验证。

  十几分钟后,化验室的小窗口递出来一张手掌宽的纸条,上面一个“+”,注明“妊娠”。门口分诊的护士看来早已麻木了,看了化验单第一句话问的是:“要不要?”很无所谓的表情。我用嗓子深处的重低音回答:“要。”护士好像一下来了精神,语调略带兴奋地朝旁边的一个诊室里的医生喊:“这有一个要的,你给看看……”

  大夫不过是面无表情开了叶酸之类的药,其他的话一句也没有。一个生命的到来只是你的事,他人没有心思为你鼓掌。

  医院的证明,让我心里有一点快乐和坚定,现实中到来的一切就是生活,是,而且皆是。

  天很热,遮阳伞下也能强烈地感觉到太阳炽烈,脸上的皮肤有些痛。在从知道化验结果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安静而孤独。

  怀孕初期的苦难被许多书本和身边众多的嘴巴描述过,我怀着为孩子就义的心理有准备而来,可苦难并不匆匆到来。

  老公在最初的日子表现得如同围在主人身边时时察言观色的小下人:“难受吗?想吃点什么?躺会儿……”这个男人的那颗心一定被喜悦的风帆充满了,无尽的温暖和柔情。

  我的身体却不配合这样的氛围,很是清高地依旧按着自己的方式运行着每一天:没有恶心、呕吐,没有特别的食欲,依旧像从前一样或是整夜地失眠,或是怎么也睡不够以致清晨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上班……

  没有反应实际上就是没有卖弄的资本,这让我很有些尴尬,就像幕布拉开了,主角上场了,观众在等待,却没有动静。在老公的关心中,在父母的不断询问中,我开始怀疑和担心自己的正常:“怎么还不恶心呀?”问过自己很多次后又去问别人。

  最神秘而神圣的东西已在我的身体里滋生,而毫无经验的身体如同第一次的我一样,还是懵懂无知。从未经历的这个过程的开始,即使明知是痛苦也让人等待、兴奋、快乐,这便是怀孕和其他事件的不同。

  苦难如期而至,痛苦自此无休无止。

  这似乎是一个喜欢把私事留在休息日处理的孩子。周日,7月14日,第一次呕吐。

  在菜市场的门口,忽然间就来了,腹腔里所有器官被强大的力量从下向上提升,全挤在嗓子口再落下去———并没有吐出来,只是几口酸水而已,但几番折腾,等再抬头,已满眼泪水。

  半小时之后,老公理发我在一边等时,灾难再次来临。我冲出街头的那个小美容厅,找到一个下水沟,后来又转移到一个公共厕所的门前,准备时刻冲进去。好在只是干呕,不用进臭烘烘的公共厕所。

  那个午后,小店林立的花市街头,我捂着胸口时时前俯后仰,眼神可怜……怀孕的女人从一开始表现出的忍耐和开心让我为自己惊服。

  此后再出门,包里多了一个小塑料袋,是为随时呕吐准备的。这已是我出门的第二张必备的“月票”。

  恶心和呕吐中,身体向我亲自证明我是一个孕妇了。我那时还不知道,在这之后行为、衣着、思维的改变,才最能表明你是一个孕妇。

  如何武装已是孕妇的自己,我的第一个意识是对抗电脑。

  电脑在几乎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同时也让这个世界对它心怀恐惧。目前电脑对人身体杀伤最大的证据,是在电脑前长时间工作的妇女不易怀孕和流产率高。这是从科普读物上得来的信息,但朋友单位的事实似乎也在证实这一理论———以电脑为主要工作工具的那家新闻单位,不孕率和流产率出奇的高。在临近四十岁的女员工中,太多的人有一部生育的沉痛史,多次莫名的流产已让许多人永不能成为母亲。

  不敢掉以轻心,在不能不工作的前提下,惟一能抵抗的东西就是防辐射衣了。买了两件,一件穿上以后极像某些菜市场卖菜的胖大嫂:另一件留在家里看电视时穿,很有咖啡厅里服务生的味道。

  天地之间,貌似无畏的人也原来是如此地脆弱。太多看不见的东西杀伤我们的器官和精神,而女人在其中,是最常忘了自己的人,忘掉对自己的保护,忘掉人的需要。太多中国女人拥有的太多奉献精神,让女人只有在怀孕时才终于想到自己,开始有对自己身体的爱、对自己心态的爱。而此时爱自己,其实还是爱肚中的那另一个人。

  忘掉意味着没有,活着却实际上没有自己。这样的总结有点残忍,但在越不发达地区,这样悲剧一生空壳一样的女人越多。

  短期之内身体似乎不会膨胀,目前最关心的该是脚下的鞋了。从此必须与平底鞋为伍,不管你愿不愿意。虽然书上说穿二三厘米的中跟鞋也可,但众多的孕妇包括我自己此刻仍是宁可保守经营,穿上最不冒险的平跟鞋。

  整个夏天我在街上留意着别人脚上的凉鞋,女人对服饰的疯狂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减去一分半点,怀孕也只会让她换一个角度接着狂热。有一天终于看到一款,几乎是在心里惊声尖叫“我的鞋子”,毫不犹豫地买下。

  炎热、恶心和一些说不出来的不舒服,让我不停地转换位置。每天,家里所有可以坐卧的地方都会被我公平地用上一遍。那是一种无处安放自己的感觉。而我身体里的宝宝,也正同我一样,在寻找自己最舒服的位置。书上说,这个时候,受孕卵子正从输卵管向子宫转移,寻找自己最温暖的“家”。

  这个时候自然地要增加营养了,我的肠胃却及时罢工。

  女人怀孕之初所受的待遇会极高,所有的人关注你,准确地说开始关注你的营养,“想吃什么”成为这个时候你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牛奶是必须要喝的,不管想不想喝。因为有一种说法是喝牛奶可以保证孩子长高,科学的说法是牛奶含钙较高,而中国人饮食中一直是奶摄取量较少,缺钙严重。

  “无后为大”,是几千年来仍让许多人有些害怕的老道理,而有了“后”,还要确保“后”的质量。我们两个家族都是没多大志向的中国人,对“后”很看重甚至还寄托着很大希望,所以我必须喝牛奶。

  这是一件要命的事情。我是靠灌牛奶和奶粉长大的,什么东西都是物极必反,我长大之<后几乎不动牛奶,但是现在必须喝,还不曾出世的孩子的所有亲人都在盯着你的嘴,满含热望。

  屏住气,抑制住味觉,喝过中药吧?那就是我喝牛奶的滋味!

  卡 片

  爱试纸 爱自己

  每月准时到达的“好朋友”这月忽然迟到,你就应该有所警觉。了解自己的身体、把握自己的身体,是女人对自己最基本的爱,而是否怀孕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越早知道越好。早孕

  试纸是判断是否怀孕最私人最便捷的工具,其必备性对女人来说,相当于另一种“温度计”。可惜的是,许多女人缺少这样的意识。

  电脑可怕

  电脑的显示装置使用的都是高压静电,长时间处于缺少负离子环境中的孕妇,会感到头痛、气闷、沮丧和食欲降低,还可能发生早产或流产,甚至造成胎儿畸形或死亡。长时间在电脑前工作的孕妇,必须穿戴能防电磁波的防护服,同时可安装空气负离子发生器使空气流通。

  为另一种爱而停止

  怀孕的前三个月,早孕反应会让孕妇的性欲和性反应受到抑制,而幼小的胎盘此时还附着不牢固,受刺激易剥离造成流产。为了对孩子的爱,夫妻性生活应停止或减少。尤其是婚后多年不孕或有习惯性流产的,切记头三个月停止性生活。

  初期饮食

  怀孕初期是指怀孕前三个月。孕妇饮食原则是少吃多餐,合理搭配,追求营养。即使因为早孕反应吃了吐,吐完了也要试着再吃一点,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孕妇的家人此时要多安慰孕妇,因为有时这比止吐药更为有效。家人为孕妇做饭时,要以不破坏营养的蒸、煨汤和凉拌为主,多换花样。

  恶心和身体里的不舒服现在成了我生活里的左膀右臂,精神变得敏感又小心,即使在公共汽车上和别人小小的冲突也会让我生气数日,整个心情可怜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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