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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地方是女人的心灵港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06日11:12 《女性大世界》

  策划/本刊编辑部 执行/王天翔

  红英说:“如果我不相信他的话,我就不会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我就看不到这么美的风景。”

  梅菁刚开始去纽约时,觉得纽约太大,太冷,只有在那里住久了,那个城市才像一个住久的家一样,开始慢慢接近你的体温。

  而洛艺嘉沿着爱情的轨迹行走,每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是她笔下的爱情故事发生和熄灭的场景。在瓢泼大雨的异乡街头,寂寞无助中她也曾怀想过北京温暖的家里,那成排的书籍和卧室床头温柔的灯光。她自问:是什么停不下我的脚步?

  Koyama的生活有几个自然段,中国,日本,加拿大。像吉普赛女人一样总是生活在有水的地方。每一个地方有不同的爱人,每一个地方教会了她不同的语言。但是无论飘得多远,依然洗不尽心底的忧伤。她说:终于学会了在爱别人的时候也爱自己——爱情让女人远走,而幸福让女人停留。

  迷情都市

  我们注定要和某个城市恋爱,

  或者 和某个城市结婚。

  红英:“自由马”品牌创始人,即将推出文集《我是一匹自由马》

  巴黎——我的快乐老家

  文/红英

  北京女孩儿陈毛毛住在巴黎,她回北京时,看见我的店,很喜欢,就约了我见面,并说到巴黎你就找我玩吧。

  第一次去巴黎还是因为去法兰克福看一个展览,顺路就去巴黎看时装展,那时陈毛毛去意大利度假,就帮我

  在唐人街订房,又好又便宜,楼下全是中餐馆。因为找不到时装展的地点,我在街边拦住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开着车带着孩子好象要去郊外度假,问路,他们竟不由分说开车把我带到了凡尔赛宫。一定以为所有的人问路都是为了去凡尔赛宫,那天刚好是星期天,凡尔赛宫免费开放。

  我像进了迷宫一样在里面转悠了半小时,出来继续寻找时装展的地点。

  事隔多年,我已经不记得我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但我一直记得那个展览对我的震撼力,我想到的我没想到的,都有人把它们做了出来。展览分服装、包、鞋,还有首饰,给我影响最大的是首饰展,我过去从不带首饰,因为我对首饰的理解就是把金银财宝挂在身上给人看。在那里我看见用任何一种材料都可以做首饰:木头、绳子、泥巴和破铜烂铁。我自己还定制了两套铜首饰,有一套形状就像中国的编钟,每次带它,都迷倒数人。

  至于我在展览会上见到的各种风姿绰约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对老夫妇,我猜想他们俩加起来有150岁,穿得好看极了,那老太太瘦瘦小小,披着一头白色的长发,上面扎着彩色的丝带,老头高高大大,穿着跟老太太极为相配的时装,他们走过之处,总有认识的年轻人,拥抱漂亮的老太太,并问候英俊的老头。

  我给自己留了一天时间沿街瞎逛。披一头黑而直的长发,穿着白色紧身小坎,黑色的长裙,脖子上系着一块红手绢,东张西望。

  我的好朋友曲涛爱极了巴黎,在她没去过以前,她读了一些关于巴黎的书,有一句她念给我听:“很多人去巴黎是为了去大大小小著名的博物馆参观,而少数人是为了坐在路边咖啡馆里东张西望。”

  “你肯定是那个坐在路边咖啡馆里东张西望的人。”曲涛凭着对我的了解给我下定义,我果然如此。

  “小姐,你愿意跟我一起跳探戈吗?”我突然听见路边咖啡馆外有人用英文问我。

  只见一个笑咪咪的法国男人,用探戈的舞步挡住我的去路,他的一帮朋友坐在那喝着咖啡,等着听我如何回答。

  “我愿意。”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们全体乐开了怀。并没有真的拉着我跳舞,而是请我坐下喝了一杯。看来他们是在打赌,这个拦着我的男人笃定我会停下来,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你的衣服告诉了我。”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的衣服透露了何等秘密。

  他们七嘴八舌问我是哪的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我说:“我做包和衣服”,那个法国男人突然很兴奋,说他是画画的,他很喜欢服装,明天他可以带我去逛些有趣的小店。我真的推迟了一天,跟他走街窜巷,吃法国菜。

  “真想喝杯茶。”走累了的时候,我自言自语。

  “可以去我们家喝。”

  “不去。”

  “为什么?”

  “危险。”法国人大笑。

  我在慕尼黑的街头与住在那的中学同学散步,法国人来电话问候我,我同学说:“你去他家倒不会有危险,但别理他,法国人只有三分钟的热情。”

  回国后法国人还寄给我一张他在巴黎办画展的请柬。上面印着他的画,温柔而甜蜜。

  一年以后,我再次去巴黎,看完展览打电话给他。约在我们相遇的酒吧见面。因为有个同行的朋友,我请求去他的家看他的画。

  “红英,没有结婚的男人的家应该和动物没有什么分别,你能想象吧。”法国人在我踏进他家门的那一刻给我打预防针。

  其实没有那么糟,只是满屋、走廊里全是画,有一幅未完成的,他正在画。

  他开始给我们放音乐,竟是齐豫的歌。在一个法国人家听到齐豫的歌又亲切又怪异。

  “是我的女朋友送给我的,自从我认识你以后,我又认识了一个中国女孩儿,她也是北京人,在巴黎工作,这是她喜欢的歌。”

  令人意外地,他的职业是一个麻醉师。他的工作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日程表,他的字小得像最细的粉丝,一眼望去简直是蚂蚁上树。

  有一年冬天,我怀着沮丧的心情从德国坐火车去巴黎,看法国国际家具展。我走到一个展位,入口处有一个排帆,墙上画着海鸥,在这个展位你可以听见大海的波涛声和海鸥的叫声,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身边传来法国人快乐而好听的声音,知道我又到了巴黎,他不知道有多高兴,而这一次我也格外高兴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们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我们总是约在巴士底狱见面,那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也是他住的地方。

  每一次见面他都夸我的衣服好看,说我更漂亮了,我现在已经能当真了,所以很开心。我喜欢法国男人赞美女人,从头到脚。

  因为他不吃肉,所以我们的汤和菜全是鱼肉,然后他要白葡萄酒,他说和鱼一起,白葡萄酒更好。

  客人一个挨着一个,“为什么巴黎的餐厅这么拥挤”,我问他。

  “我可以带你去不挤的地方,但我向你保证这里是最好的”。从餐厅植物里长出的小飞虫在我们面前飞来飞去,缓慢而优雅。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拿起一只红铅笔开始在餐巾纸上画画,他在画我。

  当他观察我时,他就叫我的名字,我就抬起头,停下手中的刀叉。

  画完他撕下来,送给我。写下Magie pleasure of Hong Ying in Paris.

  当他把画递给我的时候,我得承认他画得很美。

  “这是真的吗?还是你想象出来的?”

  “这是真的,我画了一半孩子,一半老虎”。

  难怪我一直嫁不出去,这两半哪一半都不是一个妻子应该具备的品质,但他是对的,他可真神奇。

  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因为生活给我展示着一个个奇迹,它把我抛向天空,又把我投向大海,在这之间,它让我体会神奇。

  9.11刚过我从巴黎坐火车去巴塞罗那,要到一个叫蒙的边境城市转车。我的手机没电了,而在中途有一个重要的电话要接,我在隔壁车厢的洗手间里找到一个电源插座,就把手机放在那里充电,每过一段时间去检查有没有电话来。有一次我正要进洗手间,看见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看见我就问:“是你的手机吗?”我说:“是,有问题么?”

  “你最好守在这。否则警察会很紧张”。

  “以为是炸弹吗?”

  “也许”

  没想到他一脸严肃,我因为9.11刚过,我就开了这个玩笑。

  “你不会就是警察吧?”

  “正是”

  “我的座位在另一节车厢,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对面有一个空座,你可以坐过来,顺便看着这手机。”我们开始用英文聊天。

  他知道我是中国人后对中餐啧啧称赞,好像我是一盘中餐,他邀请我下次去巴黎一起去唐人街吃饭。当他听说我是去西班牙旅行时很惊讶。

  “在中餐馆工作的中国人,日夜不停,从不休息,我以为中国人是不娱乐的”。

  “那你就错了,在中国人们不但吃的好 ,还玩的好,比如我,还会打一手好网球,你会吗?”

  “我从小就在自己家的网球场打。”他很骄傲地回答。

  “那下次我来巴黎就可以带上我的网球拍了”。

  “我还可以开摩托车带你去兜风”。

  “一言为定。不过因为你是警察,我有一些在法国的有趣的经历要告诉你。几年前我从巴黎坐夜车去慕尼黑,早晨起来发现我的帆布包不见了,里面有数千美金,NIKON相机、商务通、电话本。德国警察向我发誓这决不是德国人干的,并且让我回忆包究竟是在法国丢的,还是在德国丢的。天地良心,我睡的车在夜间什么时候过境我都不知道。最可恨的是到了警察局做完笔录,他们说:如果找到了会让日本大使馆通知我。

  还有一次我在一个专卖店买了4件衣服,拎着一个大纸袋坐在地铁里,旁边坐着个黑人,我被无数次提醒偷东西的多半是黑人,所以格外小心地保护着我的钱包。回到酒店,我忽然意识到大纸袋变得很轻,一数只剩下表面2件衣服。

  妈妈咪呀,教我如何防范他们。

  英俊的法国警察坐在我对面脸红一阵,白一阵。

  火车到了蒙,我们交换了名片。看见我名片上的马头,他说:“我也属马”。原来是同龄马,他帮我安排好在此逗留的几个小时,分手时突然弯下腰,左一下右一下来了个法国式的告别,陌生的城市忽然亲切起来。抬头仰望,天蔚蓝。

  一回国就收到从法国传来的Email:法国马警察问候中国红英。

  法语听起来是那么美,就像音乐一样,小时侯学《最后一课》,里面有一个小男孩因为那一天之后,再也不能讲法语要讲德语都快哭了,小时侯就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当你真正有机会聆听美妙的法语和坚硬的德语,你就知道那个小孩为什么会哭了。

  商店里的化妆品和内衣都占了一层。男人用最甜蜜的语言赞美女人,夏日的街头到处是相拥相吻的人。

  地铁里的垃圾桶是一个流畅的女人胴体,让你无处不觉得人体是那么美。

  地铁里的广告常常有裸男,一看就知道,这个城市是偏爱女人的。

  在巴黎,人们手上拿着鲜花儿。

  我总是在地铁里迷失方向,因为音乐声此起彼伏,我总是想寻着音乐的声音去听个究竟。

  那些快乐的年轻的、年老的、他乡的、本地的演奏的人们,带给我何等温暖而浪漫的情怀,我靠在那听他们的心声,我的心在舞蹈,怎么才能不爱巴黎,怎么爱都爱不够。

  每一次离去都是为了再回来。

  我一次次地飞走,是为了一次次地飞来。

  纽约——我的大苹果

  文/梅菁 图/本人提供

  出发到纽约时的心情真的有点异乎寻常的伤感,

  我当时觉得为我送行的人都比我本人更兴奋,

  他们都说去纽约的人都是说去看看,去看看就不回来了。可是我想,我当时不是这么想和要这么做的,我妈妈当时还在住院,关于我要怎么开口告诉我妈我的远行,曾是我不知如何是好的事,所以当飞机一起飞,我便开始泪如雨下,眼前满是我妈在医院窗口向我挥手的身影,而这一别竟成了我们的永别。

  如果当时我就知道,我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妈妈了,我真的还会走吗?我当时好像知道我的选择会有什么结果,但我却选择不去选择,一由事态在我的身后发展,我就简简单单只身飞往纽约了,就如同我16岁离家求学一样,从那以后的每一次离家,都是那样自然而然的事了。而且,我绝对不会在一个城市生活超过6-7年,短则几个月,长则3-5年,最长也不过是断断续续的7年,每一次我离开,好像都抛下了一串美丽的咒语,因为通常只要我离开以后,这个城市都会有突飞猛进的变化,会大兴土木,会天翻地覆,如上海,现在的是全世界的金融之都;重庆,现在已成了中国最大的直辖市;海口,现在是全中国的旅游胜地;北京,都不用我说啦!

  我到纽约的那一天是晚上11:30,我看到的是灯火通明的纽约,一个真正的不夜城,纽约就像是一个在玻璃盒子里的玩具城。我当时还想我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想想,明明是4月30日来的,可是你到了的时候,又是4月30日,那种感觉真有点怪怪的,有点像被什么人一揪就揪到纽约来了。

  纽约的昵称是大苹果,这是由爵士乐手起的,每一个来纽约不久的人都会体会到这一点,人们从全世界各地涌到这儿来,为的是寻求更大的发展,也确实是每个人都在努力奋斗尝试着,来自全球各地各种各样的人,操着各种语言,在街上,在地铁上推挤着,向前冲,为了在这个大苹果上啃自己的一口。当你刚刚启步工作时,你就开始成为一个纽约人了,而当你的工作越来越出色,又对他人的语言、种族和生活形态越来越没有偏见之时,你就越发地像一个纽约客了。因为全世界的混混都在纽约,不管你过去有过什么辉煌,一到纽约,就会被那些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各行各业的混混们给淹没了。

  我喜欢“New York ,New York"这首爵士音乐,活力四射的爵士音乐,让人有置身在纽约大都会的自由和奔放,她就像一位神秘的千面女郎,扮演看各种千变万化的角色,值得我们去细细品尝。纽约拥有最珍贵的旅游资产,全世界最好的音乐、戏剧、舞蹈、绘画都在此汇集……每一个人初来纽约,马上就会被这个城市深深的吸引,全世界的移民将他们的文化和信仰带进这个城市。而许多初次来到纽约的旅客,也会为纽约恶名昭彰的治安感到头痛, 但对我来说,纽约是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大都会——自由女神,世贸中心, 帝国大厦, 中央公园, 百老汇,华尔街……每处都是世界级的观光点。.

  真正地感受纽约的生活,必须是在这里工作以后。我曾在曼哈顿(Manhattan)下城的一家公司里上班,我住在皇后区(Queens),每天上班1个小时的时间,我是在地铁里度过的,早晨,我是拿着一杯咖啡,一路小跑地钻进地铁,然后开始眯着眼打量一车厢形形色色的人。相比出国前在海口悠闲地在下午的“咖啡与哲学”坐着品咖啡,现在在纽约的日子就是打仗。有时我看着一些女人推着婴儿车,我就要为她们担心,小家伙大多不轻,小车子也不轻,一个人怎么弄得了呀!可是人家全是这样的,过去以为中国女人苦出身、能干,现在一看人家美国女人那才叫能耐哩!这样的情景见多了,也渐渐地习惯了。想不到有一天,这事也轮到了我的头上,起初的几个月,我生完孩子在家自已带着,要出去也一样像美国女人那样做,日子一久,自己都吓了一跳呀,原来自己在这方面还有一手哩!

  同样的蓝天下,纽约人比美国别的城市的人要忙碌得多,步伐要快得多急得多,不管哪条路,反正总有一条会是你的,而你的与别人的肯定不一样。如果你不出来,在家也一样通晓天下事,光是电视频道的光怪陆离节目,就够你一个人一晚上吃完一盆爆米花。生存在纽约,你必需坚强,在白人的世界里优雅,在黑人的世界里暗淡,在少数种族的世界里自成一格,在同胞老乡们面前,要搞清自己的政治方向,虽然不见得会有人与你谈政治,但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你不能什么也不关心,世界上种种你总有一样要关心的。

  我是在9.11之后开始真正地爱上了纽约,因为与这座城市一起经历了劫难和洗礼,我觉得从来没有过地激情澎湃,爱纽约,并为纽约而做事,不要任何回报也是幸福的,更何况纽约从来都是敞开她的胸怀,接受来自全世界的想要投靠她的人们。而当我在纽约有了自己的女儿时,我才真的觉得踏实了,于是在纽约买 了房子,有了这么多年来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有着实际意义的家。

  想要的生活,还在无限广阔地延伸。虽然为了适应我也吃了一些苦,可是那些苦,是如我这样一个总是在漂泊的人捱得过去的,捱过去后,就是一片新天地。回想这四年的生活,就像我摆在厨房里的沙漏,虽然有艰难的瓶颈,可只要你坚持着滴下去,时间一到,设计者设计的美妙音乐就会为你响起。

  梅菁:

  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曾从事过酒店总经理助理、广告策划、电视综艺节目编导、电视剧编剧、电视节目主持人,广播节目主持人等职业。2000年移居美国,现在纽约从事新闻工作。

  梅菁的游走地图:

  上海——北京——三亚——海口——纽约。

  城市镜片

  对于某些女人来说,爱情很少是具体的某个人。它是瞬间,是片段,是场景,如罗兰巴赫所说,是流亡的想象。

  爱情:沿着心动的轨迹

  文/洛艺嘉

  如果你不了解一个城市的夜,你就不算了解它。

  和城市一样,我们也有自己的夜一面。

  北伦敦之夜:(自己的爱情)

  多年前,在国内,他是属于一群朋友的。多年后,到了伦敦,还是如此。坐在悦宾楼吃饭时我想。悦宾楼是高街上的一家中餐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吃完饭将近10点了。带你去看看伦敦的酒吧,他说。我说行。

  我总是忘记“你”不只包括我。他,我,一起吃饭的几个人在'oneill's门前停下。'oneill's的门朝外一面是蓝色的,朝里的一面是红色的。像我穿过的一件风衣。那是件两面穿的风衣。等我想起穿另一面时,发现上面有个巨大的口子。巨大的L,在后背上。我买东西从来不挑。我相信一见钟情。他就是我一见钟情钟情来的。

  他们几个要了吉尼斯,苦啤,浮着白沫。他给我要了淡啤酒来喝。

  他一杯杯地喝。认识我前,他是不喝酒的。我们改变了彼此,却没有互相得到。

  出酒吧时已经12点了。他们要我留下,说有住的地方。我坚持要走。他想了下,说开车送我。我坚持要自己坐地铁。他坚持送我。我坚持一个人走。

  我们之间的曾经消失了。他看到了。在我这么坚持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他们终于退了,他一个人送我去地铁。

  “怎么没有收票的?”我问。

  “这里就从来没有收票的。这里是郊区。”

  Woodside park站,露天的,更像是个火车站。

  “Woodside公园。真有这个公园吗?”

  “是啊。我经常去。”

  “为什么这个是waiting room,那个是Women waiting room 呢?”

  “不知道。可能是专给妇女儿童的吧。”

  问的越多,离我想说的话就越远。大学时我们不在一个城市。我们经常去看彼此。我们看彼此,从来不看对方城市的风景。不问其他。

  空荡荡的车晃悠悠地来了。我们说再见。

  一个人行吗?他是这么问的。

  我都是一个人啊。我是这么说的。

  走了一阵,我开始问路。

  几个小伙子停下。他们也不知道Rose Court。

  我说在海德公园附近。他们说海德公园大着呢。

  有一边是伦敦街,那边也不知是什么来着。

  他们就分析,然后指给我。

  我快走。我看到了Rose garden。我知道这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但我还是不辩方向。我打了出租,英国的老爷车。两分钟的路,花了2.4英镑。就在这附近了,可我还是找不到。那个孤身走世界的人,真的是我吗?在这夜里,我怀疑起来。爱情使人昏惑。

  一个年轻女孩,停下。她的大狗嗅住我。小狗还在她脚下。

  她带我找到Rose Court的门。她带着两条狗离开。温暖的伦敦人。

  卡萨布兰卡酒吧(梦中的爱情)

  红色橡木圆茶几上是大大的浅底铜盘,上面盖着玻璃。玻璃上面,精美的杯子里是插着薄荷叶的鸡尾酒。一半是红色,一半是黄色。这杯名为时光流逝的鸡尾酒是由Marie Brizard 和柚子汁等混合而成。这酒的味道很配它的名字。时光流逝,我想,是有那么点伤感苦涩,那么点昏黄古旧的。

  酒吧的棚顶也吊着一些老式电扇。有一扇,在舞台的上前方。幽暗的酒吧里,只有舞台亮着光。光打在着白色西装的黑人歌手身上。他有时也穿黑色T恤。但歌喉是不变的美妙,深情。也有一丝忧郁。他来自美国堪萨斯州。

  我有时也点“Risk的蓝月亮”。这是用伏特加酒、库拉索酒、大麦糖浆、柠檬汁“鸡尾”而成的。当然,用棕色朗姆酒、可可、奶油调和的卡萨布兰卡也可以。当地的prestige啤酒也值得一尝。

  时光流逝、risk、卡萨布兰卡,我想聪明的你该能猜到我在哪里了吧。是的,我在卡萨布兰卡酒吧,卡萨布兰卡的卡萨布兰卡酒吧。

  酒吧四壁挂着电影剧照、海报。舞台后面巨大的那张,是亨弗莱.鲍嘉。他脑门有些皱纹,双眉差不多皱成两座小山。很是沧桑的眼睛微微向上翻着,性感而有些苦涩的嘴角有点歪斜地衔支香烟。手里握把54手枪的这个男人,算不上英俊,却属于许多女孩的梦想。虽然是战乱,是为大爱而牺牲小爱的精神让这男人深具魅力,让这影片永恒。但我想,假使没有这些,他们还是得分开的。你一看就明白他是那样的男人。他会和你经历浪漫、欢爱、冒险。甚至背叛。你背叛了他伤心,他愈加深沉而更有魅力。他背叛了你绝望,他更不羁而愈蛊惑。他会有金钱,有地位,有逗你开心的心思技巧,却不会与你长相厮守。和这样人之间的爱情,就像瓷器。美丽,易碎。却也因为这易碎,才在你的青春里留下伤痛而闪亮的划痕。时间是能抹平伤疤的良药,这是对大多数人而言。总有那么些人,在白日里看似安然,却在夜深人静处,难却心底狂潮。

  是的,是的,分开是唯一的结局。英雄美人,太过浪漫的爱,是婚姻所不能承受的。否则,它就是隔壁的爱情,油盐酱醋,不会再被那么多人刻骨铭心。

  所以我们记住它,绝不是荧幕前的那几十分钟。苍穹下的个人悲欢之外,共同的是,卡萨布兰卡,这5个字,成了我们爱情的乌托邦,凄美的浪漫地,成了我们有机会定要拜访的地方。

  认识一个男孩,在中学里教英语。喜欢创新的他总会给学生们讲课本中没有的东西。有天就讲起了那沙哑磁性男声所唱的《卡萨布兰卡》。在开始讲那句“Making love on a long hot summer's night”时,他脸红了,一时没有张口。他一心想把这歌介绍给学生,却没注意这歌词中有这尴尬的一句。他正犹豫该怎么说时,下面的学生喊“没事儿,老师,讲吧,讲吧,我们都知道。”

  是呵,当中学生什么都懂时,时光确实流逝远去。而自己的青春,已经踪影难觅了。

  在机场,在车站,在满街的人流中,我常常想:哪些个旅行的人,是因了那影片,那歌而来这城市的呢?

  我想很多人都知道那故事并不发生在卡萨,可他们和我一样也到这里寻梦。

  酒吧的来客多是欧美人。有时也来一群日本人。行程所迫,喝一杯立刻就走了。

  当《时光流逝》突然又从那键盘流泻而出时,恍惚中,觉得那黑人钢琴家就是risk酒吧的山姆。想起初看这电影时的情形,想起影片中的此曲响起时,为里克和伊尔莎的重遇而滚涌出的泪水。别人故事里,自己的泪水。

  多年后,在异乡细雨的春天午夜,想想自己,有没有爱过里克那样沉默、不羁,迷一样的男人。命运没有安排好的爱,生活不肯成全的爱,不得不放手的爱……相悦的两情,最后总是别离。而今恩消怨散,那远去的时光,却会在自己的记忆中经久不衰。不说了。再来杯“日落”吧。

  洛艺嘉简介:

  出版过小说集《同居的男人要离开》、《中国病人》、《资本爱情现在时》。

  写过三本书后辞职离开北京,开始一个人的世界游。

  洛艺嘉的游走地图:

  1:环地中海游:

  从巴黎去法国南部,沿蓝色海岸,到西班——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突尼斯——马尔他——利比亚——埃及——希腊——意大利。

  2:环非洲大陆游:

  埃塞俄比亚——肯尼亚——乌干达——刚果——卢旺达——坦桑尼亚——赞比亚——博茨瓦纳——莫桑比亚——马岛——南非——纳米比亚——加蓬——尼日利亚——科特迪瓦——加纳——利比里亚——塞内加尔。

  爱在水边

  文/koyama

  我愿意生活在有水的地方。我住过的地方都有流动的水。

  Koyama:

  程序员,曾旅居日本,加拿大。现为自由职业者

  Koyama的游走地图:

  哈尔滨——东京——魁北克——青岛

  松花江

  我喜欢松花江,它是一条自由的大河。现在回到地图的起点,我就是想到这条大河,想到河水的颜色,想到那颜色,我看到3个男生的脸,其中两个人是我心爱过的,另一个是一个朋友,不是特别熟,但是一点都不生。他在一次集体出游中带我游至江心,那是我唯一的一次游到江心,回来的时候累得要命,是他牵手把我拖回来的。然后我们都趴在沙子上晒太阳,他喝啤酒再游泳,再喝啤酒再游泳,他的水性可真好啊。他的性情是很天真的那种。后来,在多年以前,他得了骨癌离开了人间,我在这里怀念他胜过怀念那两个我爱过的人。

  他们俩也都水性很好。都喜欢和我一起喝点啤酒。

  其中一个我从没有看他喝醉过。但他在很久不见我之后,突然来找我,说他和他的同学喝醉了,在酒醉中他不断地提起我。

  另一个我是常常看他喝醉,常常一起和他喝醉。我们住在一起。那时候我毕业有一两年了,我毕业是比较早的,20岁。

  彼时最大的优点是不自恋。不爱自己那么深,不爱自己的头发,不爱自己的眼睛,不爱自己的一切。好像是没有发现世界上还有自己,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可以爱自己的。

  好在我幸运。能被自己喜欢的人所喜欢。

  就等着喜欢的人来喜欢自己。

  在江边,那个呼叫着我名字的男生,他推着自行车在防洪纪念塔下惘然地大喊,心里想的一定是把我给丢了,因为那时候我们刚认识几天,我故意从他自行车后座上中途跳下来,混在斯大林公园夜色中散步的人群中看他——为的就是听他喊我的名字,看他担心我的表情。

  以后又有多少黄昏,我挽着他的胳膊,在清凉的风中走,我说的话是什么呢?我说:我要去上海,下个月一定去;我还说,我要办手续去新加坡,马上联系;我还说,我必须学好日语,我要去日本,随后你就过去;我还说过,以后我可能为了一张绿卡而嫁给一个外国人,之后我会离婚,回来找你。

  他都不反对,都说:我会去找你的,我相信你,你是我的。你去吧去吧,别只说不去,别天天说的我的耳朵都出茧子了。

  我以为我可以走四方,好像有翅膀那样;我以为我们今生肯定以死相缠,好像树和藤那样。

  多摩川

  我曾在那条河边生活过。河的这边是川崎,河的那边是横滨。河水流得缓滞无声,甚至悲伤。我在河边跑步,骑车,写信,读书,在草坪上拍照,睡觉,吸烟。有次穿白裤子,一个男孩迟疑地过来和我搭讪;还有个清冷早晨,一个流浪老男人嘻笑望我,他把手放在他自己的身体上做一种特殊的动作。我还曾和英俊的纽约男孩Mike有约,一起在夜里沿着河边骑车,他说他有一个大的夜行灯给我,哗! 他做着夸张的手势动情地说,那路就雪亮的了!

  我自己也在夜里的河边骑过车,有时候沿着河边走,有时候是到横滨去。但回家的时候,总是要拐上桥,也总是同样的景色:那远处海市蜃楼一样的灯光魔幻一样呈现眼前。

  我想:那星光璀灿的楼群中,有我的家么?

  多摩川的水也不总是寂寞,好像有飞鸟在水上盘旋,有婴儿和母亲在河岸。有鸭子在暖水上游,有风在水波上走。在整齐的堤坝上,有情侣对对,还有穿便鞋的妇人,慢慢地,只是行走。民房灰灰白白,阳台上挂着雪白的衣衫和床单,随风轻舞,花盆里该有淡淡的小花,彩色的笑。日本周末的河边,一切静静悄悄。阳光平和洒下,两岸尽是安然。

  我也不总是寂寞。24岁是一个单身女子最光亮的年华。

  公司里只有两位小姐,剩下的都是男性,其中爱上我的是如下几个:1,小我3岁的武泽,木村拓哉发式;2,离婚并且说话就脸红的小岛,人极瘦;3,离婚但很帅并且是技术权威的某某(怪就怪在我忘了这个最令我心动的男人的名字)。因为抵制日货的原因,我在心里嘲笑着这些不可取的爱情,我仿佛有权利自大清高,认为这哪里是爱情呢?难道孤独寂寞就能发酵成为某种爱情?

  所有的正当娇艳的女子都会瞧不起送上门来的春情。在最闪光的时候,美丽的容颜把周围的一切现实映衬得乌黑乎乎。没有任何现实中的男女关系会被她看成爱情。

  我又是极端的,极端的现实,我知道日本群岛不是一个我想安家的国度,知道我需要的是更遥远的航线,更彻底的流浪。

  所以我在最光华的年代上网成瘾。甘做一个在网络上舞蹈探索和寻觅的灵魂(兼职)。有时候也以为自己是在堕落的边缘,但我欢喜于我在网上的收获:那几个朋友,这一个丈夫,那几颗得到又失却的,记忆中的星子,这一个得到又‘占有’的冤家对头。

  圣劳伦斯河

  那个古老的小城就在大海的入口。河水在大海的面前辗足不前,水流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和大海一样有潮汐涨落。

  到达这座城的第二晚,是八月的一个夜,我们去了满月下的瀑布,我知道,我是到了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去的地方,梦想成现实,灰姑娘竟成月下之仙。

  我们的公寓就在河边。结婚前一天晚上,我和他一起在大雪厚积的岸上散步。整个世界上就只有两个人。因为是入海口,河水并不冻结,月光照在水上,松枝上,长长人影上。

  他那夜给我讲的是他的父母。他的父母的并不完美的生活和感情。不,我想,他是在试着给我讲婚姻是什么。是不是他更懂得婚姻是什么?当然,当时是这样,他是更年长的,成熟的,理性的,经验丰富的,甚至是更健康的。他是更高的,更有力,更博学和善于肯定和否定的。那是一个让我敬仰的一个未婚夫。

  我说,如果你惹我生气了发现我不在,你就来这河边找我吧。我真幸福能嫁给一个住在河边的人。

  我想河水能治疗少女的忧伤,同样也能治疗少妇的忧伤吧。

  他笑。笑我为何如此悲观。

  我也笑。笑他还不知道我是个非常悲观的女人。那是我的秘密,在结婚之前,俩人之间怎么可能没有秘密?

  在北美大陆上,有着多片神奇壮阔美丽的大水,瀑布的声音可能会传出上百里远。圣劳伦斯河将是我生命中最美的河。他的美丽在于他的安宁,开阔,外表的舒缓,内在的激情。

  虽然在我还不了解它,还想了解它,在我还没有亲近它,还想亲近它的时候,我们就搬家离开了。我想我对那条河是充满依恋的。

  我们的儿子出生在那条河边。

  大海的方向

  我愿意生活在有水的地方。我住过的地方都有流动的水。我愿意生活在有爱情的地方,我看到,也曾经历过很多美好的爱情。

  走过这些岁月,明白了爱别人的同时,要爱自己。

  走过这些地方,更了解世界,更了解自己,更了解爱人,更了解自己。

  自己就是一个值得自己爱的普通女人,最难放弃是追逐爱情,最难做到是逃避悲伤。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有这样一句:久久地注视流动的水,可以缓解人心中的悲伤。

  是啊。即使不直接注视流动的水,也可以缓解人心之伤。

  每个女人

  都有一个远方

  文/王天翔

  梦想和爱情,是游走着的女人们永远带着的东西。

  爱情在女人那里可以物化——物化为一个城市,一条河,一个酒吧。

  梦想在女人那里以失去的方式得到——她们从一个城市走向另一个城市,从熟悉走向陌生,很多物质的东西都失去了,可能换来的是一种感悟——那是一笔更重要的财富。

  世界是越走越小,心则越走越大。

  很多女人的游走多是感性的,即使是一个理性的选择,她们更珍视的则是过程中的感受。她们行走,漂泊,为了爱情,为了伤痛,为了想象。她们不断地抛弃旧物又不断地得到新知,在这种不断地自我清理中,她们留下了她们最想留下的东西。让我感触的是在我们选择的几位女性中,她们没有一个人说:为了见识。

  女人只有独立才有可能选择自我的生活方式。独立意识是本期杂志所选的几位女性的共性,但是独立在她们那里只是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因为她们不是为了某种目的,也不是为了标榜什么而生活。如果说我们每个人的的人生就是一笔钱的话,她们只是选择了她们个人的花法。

  最宜女人

  旅居的5个城市

  1 巴黎

  街边咖啡店 、动听的语言、凝重的艺术底蕴,还有以苏菲.玛索为代表的美人——处处是无比的情色,却又处处是无比的优雅。巴黎是最适合day dreaming 的城市。

  2纽约

  一个挑战性格极限的城市。张狂,缤纷,膨胀。住在纽约,就像在鲨鱼肚子里跳舞,处处惊险,却又处处是惊奇。纽约是个永远让人surprise 的城市。

  3米兰

  FASHION之都。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在米兰得到脱胎换骨般的心理冲击。米兰是个让人冲电的城市。

  4伊豆

  天然温泉可以让女人的皮肤颜色健康并富于弹性。多丘的地形最适合锻炼双腿——只要想到川端康城对伊豆佳人的描述:从正面看,她很苗条;从侧面看,她很丰满。

  5香港

  SHOPING ,SHOPING ,SHOPING ,香港是满足购物欲望的天堂。除了买不到的romance,其余都可以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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