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编辑吗?我是你的读者。我姓郑。最近在《南国都市报》上看了你写的不少情感故事。我很喜欢读。你有时间吗?我想给你讲讲我的故事,不过你写的时候不要写出我的单位,好吗?”
在电话中,我听完了他的故事——
我们开始频繁地约会
我有一份足以让人羡慕的职业:大学副教授。由于我毕业的学校是名牌大学,读研究生期间,因为忙于功课,没顾得上谈恋爱。来到这个学校之后,由于我的课不太多,突然闲了下来。我突然有一种欲望的躁动,它在提醒我:该谈恋爱了。我把我要找对象的消息尽快扩散了出去。
学校里有不少刚毕业的女教师,我感觉我的条件追求她们成功率应该不小,但我不想太主动。女人很奇怪,你越是靠近她,越容易被怀疑成动机不纯。不久,果然有一位女教师对我表示好感。她叫柳影,本科刚毕业不久。人长得不算特别出众,但是脸上很有光彩,气质很不一般,而且谈吐、衣着都很得体,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她烧得一手地道的川菜。感觉告诉我,找她做老婆是我一生的福气。
我们开始频繁地约会,开始在公开场合以恋人的身份出现。同学们开始追着我们要喜糖吃,每到这样的时候,她总是羞涩红着脸,笑而不答。
我渴望再次的激情碰撞
我们同居了。这多半是因为我离不开她烧的菜了。说实在的,比馆子里的味道好多了。真的。我们俨然开始一粥一饭式的夫妻生活了。有一段时间,她让我感动,十几年的学生生活,我尽管习惯了“三点一线”,但对食堂里的饭菜真的吃腻了。有了柳影之后,我的一日三餐都吃得津津有味,我甚至开始发胖了,脸上也有光彩。她是那种典型的“贤妻良母”式的女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平稳、安全的家,一个体面的老公,一个聪明的孩子,然后守望一生,相夫教子。她甚至在性的方面也从来没有主动过,我想什么时候要,她就什么“付出”———在她看来,“性”就是付出和顺从。她开始变得庸俗,庸俗到完全成了我的影子,我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她说,生活就是这样,踏踏实实,有锅有碗。风花雪月,那是作家们吃饱喝足没事写了骗钱的。
“咱们快去办结婚证吧。”这是她天天唠叨的一句话,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搪塞说,再等等好吗?等我博士毕业之后。她似乎也理解了,但似乎又有点恐惧心理。
日子就在粥、饭中流逝着。我突然感到失落,甚至压抑,特别需要刺激,即使是短暂的。我甚至想尝试一夜情,甚至荒唐地打听“换妻”的游戏。我开始讨厌庸俗,怀念自由的单身的日子。我反复地看昆得拉的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就这么结婚,我心有不甘。我内心渴望有一次激情地碰撞,即使撞到了冰上,船沉了,那我认了,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次《泰坦尼克号》的爱情绝唱呢?谁知道呢?
机会还真来了。我看中了班上的一个颇有姿色的女生。她是在职培训的。从她开着私家车来上课这一点上,可以感觉到她一定生在有钱人家。很快就查到了她的“家底”:某公司的执行董事,董事长的千金,家底颇丰。我开始对她展开了感情进攻:约她吃饭,喝咖啡,看电影,打高尔夫,去海边游泳等。
我们终于进入了男女实质性的交往,没想到从此感情的闸门再也关不住了……她真的爱上了我,她说我是他的初恋。我本来只是想玩玩的,想体验一下“激情燃烧的岁月”,没想到这一烧,烧到了我的眉毛。她要我负责,要我和她结婚。她说,过去的门当户对是才子配佳人,如今,新的门当户对是博士娶富婆。
正像《心太软》里唱得那样“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和小富婆的相处中,我渐渐地发现,她是家中的独生女,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她半夜要吃苹果,我都要给她买来,否则就哭……她在家里永远是太阳,而我只能做月亮。她的全部生活就是吃喝玩乐、美容、撒娇。但是,她有一种柳影没有的魅力,那就是总能让我围着她转,而且心甘情愿。
她们都弃我而去
纸包不住火,我的准未婚妻柳影听说了我和她的故事。她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我和她分手,甚至夜夜哭湿枕头。我曾经心软,也曾经下决心要和小富婆断交,但是一想起和小富婆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一幕一幕,一有机会我又禁不住诱惑,和小富婆睡在了一起……
有时候,我幻想,命运太不公平,假如小富婆有了柳影的善良和贤惠,而柳影有了小富婆的风情万种,那该多好啊!我实在不想放弃任何一方。结果,我的贪心超出了柳影所能忍受的最低限度,她放弃了。我本以为这样可以放心地和小富婆结婚了,没想到她竟然说:连柳影那么好的女人你都抛弃,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们早点分手吧。这下好了,脚踩两只船,两船都踩翻。 作者:陈清华
(文中人物皆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