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一个女人从对性懵懂无知,到性成熟,这个过程是曲折而快乐的。很少有女人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她们对自己青春的过程有很大的虚构成份,不想面对真实,或者,干脆采取一种“我想我还没有长大”的人生态度,一辈子生活在小女孩式的幻想里,因而错过了触摸真实的机会。
我的可以感觉到凉风吹过胸口的夏天,是从9岁那年开始的。说起来也怪,长大后很
有表现欲的我,儿时竟是个沉默内向的人。
小时候,我父亲被上级调去“支援三线建设”,从北京暂调到贵州工作,我母亲是个要强的眼科医生,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放到幼儿园里“全托”。幼儿园时期的我是个怪怪的女孩子,很少和别人讲话,常常一个人呆着,不愿参加大家都喜欢的游戏,从小到大任何一种游戏我都没有玩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我是把所有“享乐”都集中到了我日后的写作上,所以,我写得比别人好。
有一些北京女孩人人都会的游戏,跳皮筋、打沙包、玩拐,这些我都玩得平水一般。特别是玩拐这种游戏,被母亲称为“抓骨头”的,母亲说这种游戏极不卫生,禁止我和妹妹玩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现在的小女孩还玩不玩这种游戏,它是用四个羊关节处的“骨头”和一个乒乓球做道具,乒乓球弹起来的时候,女孩将“骨头”迅速翻面,要下手又快又准才能成功,几个女孩一般是坐在操场或者平台上,围成一圈玩的。母亲说“脏”也是因为这些东西需要摊在地上去玩。
有一天,我在看同班女同学一起玩拐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一个女孩的生殖器,那种感觉实在是让我吓了一跳。
那是我上小学二年级的一个闷热的下午。记得快放暑假了,我们最后一天是到学校去拿成绩册和家长通知书之类,老师只讲了一会儿,就放我们出来。孩子们很高兴地涌出教室,在大杨树底下兴奋地玩耍起来。
小丽是一个个子长得比一般女孩要高半头的那种“体育型”的孩子,她短跑成绩全年级第一,每次开运动会都会大出风头,她羊拐也玩得特别好,她有一副晶莹剔透的羊骨小拐和一只脏兮兮的乒乓球。她总是一下课第一个冲出教室,占好地盘,摆开摊子,乒乓球“哒哒”地磕着地面,发出好听的声响。她坐在那里玩拐,如入无人之境。
女孩子们乱轰轰地围在她周围,有的赞叹她的技艺,有的不服气地与她对阵。我就是在这种乱纷纷的时刻,无意间看到小丽的生殖器的。
小丽盘腿坐在那里,正玩得入神。她穿了一条浅蓝色小花点的裙子,里面是一件松松垮垮的白棉内裤。她盘腿的时候,两腿分得很开,里面深肉色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那一幕让9岁的我感觉触目惊心。我从来不知道女孩的那个地方形状竟然如此怪异,颜色也并不像书上说的那么好看。我当时觉得那女孩的阴部很丑,我掉转脸去,望着远处清淡的云朵,竭力想把刚才看到的“图画”赶走,但我发现,它已经印在我脑海里。
女孩,一张一合翕动的阴唇,深色的生殖器……未来深藏在里面,对未来既期盼又恐惧。那个夏天是那样漫长。放暑假了。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小丽,因为开学后她就转学了。
后来听说她被一个比她大得多的男人强奸了。
少女时期一直被这个恐惧的故事笼罩着,不快乐,不开心。大人们一再告诫,女孩子要处处当心,因为到处都有坏人。14岁时被男孩子无意间碰到胸部,那种感觉是麻酥酥的,说不出是好受还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