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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怡 一切皆可驾驭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30日10:05 《时尚·BAZAAR》

  她一夜成名,她年少轻狂,她与最大牌的导演合作,她是出镜频率最高的封面明星和各大电影节最受瞩目的焦点,她是中国历年来最受争议的超级明星,风光无限却也遭尽指责,只因在公众眼里,如此的成功怎可以被一个人占尽?多少次,当铺天盖地的舆论妄图向她袭来的时候,她的神情却依然生机盎然,目光永远直指人心——这就是章子怡,有关她的剧目精彩无比,是与非,进与退,难道只是因为她拥有与年龄不符的惊人成功?

  文中提要:章子怡无疑是和BAZAAR的气质契合的,这或许也正是双方再度合作的原因之一。她张扬、美貌、聪明,得和失,进和退,熟稔于心。从不瞻前顾后,清高却决不孤芳自赏,有气度却不扭捏,率性得几近真实。

  第一眼看到章子怡时,她身着小迷彩服,大大咧咧地走进影棚。那个时候的她就像一个孩子,因为可爱而显得有些娇小。没有化妆,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这样的子怡显得自然而放松,恰如她的银幕角色,自由、无拘无束。

  而当她化完妆换上LV的礼服,站在镜头前时,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瞬间彻底认定:有些人是天生属于镜头的。性感、娇媚,眼神中不时流露的诱惑几乎能让人窒息。闪光灯下的这个女子美得惊人。

  从第一部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亮相柏林电影节开始,围绕在她身边的各种话题就从未消失过。也许很多人不能忍受,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子,竟然在全世界的瞩目下,轻而易举地将“成功”占为己有。运气、心计、城府……他们用这些词汇形容她的成功,从开始到现在,一个个最有名望的名字在她身上牵扯不断,蜚短流长,不绝于耳。可是,她却比谁都清楚,他们尽可以对自己赞赏有加或是不屑一顾,但这些声音却丝毫不能阻挡住自己不可一世的脚步。在同龄人都循规蹈矩为生计奔忙的时候,她却在目标的天梯中步步为营。她能够如此纯情,也能够如此野性;能够如此妩媚,也能够如此刚强。她就像充满了迷惑的青春,因激情勃发而向前奔跑的小兽,诱敌下怀却从不恋战,因为她知道最好的永远在下一个路口。

  坐在化妆镜前,25岁的章子怡冷静地说:“这个世界天天上演着传奇。但是,如果不付出努力,一个人的一生如何能迎来一段又一段的传奇?经历了这么多,不同的城市,飞来飞去,让我相信,自己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好,否则我不会原谅自己。”

  文中提要:2004年是名副其实的章子怡年,《十面埋伏》、《2046》、《茉莉花开》,再加上日本教父级导演铃木清顺的歌舞大片《貉府》,她再一次,把自己的事业推向了顶峰。

  童年时德拉克洛瓦的油画《墓地上的孤女》曾让子怡流泪。画中的小女孩失去了双亲,站在墓地当中,茕茕孑立,眼睛里含着泪花,这个孤独的形象触动了她的心。“我从小在舞蹈学院长大,那里的竞争非常残酷。多少少女流了那么多血和泪,但是最后却只有一个主角。想到这我的心情就随之忧郁起来。或许就是少女时代的这些经历,使我比别人更容易进入电影中虚幻的世界。”

  她无疑是被娱乐圈催熟的。在遇到张艺谋之前,她的脸上除了青春和勇气,什么也没有。但那恰恰就是无敌的本钱。在紧接着的李安、王家卫、徐克等一个个大导演的镜头里,她的星途就像佛罗伦萨的喷泉一样冲涌,更像是一副打着印象派烙印的油画,桃红、明黄、碧蓝……无数种最眩目的颜色疯狂地交织在一起,遭尽非议却也风光无限。

  而现在,《十面埋伏》已经全面上映,《2046》、《茉莉花开》也调足了大众的胃口。她似乎注定是风口浪尖的人物,问她其中的因由,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因为比别人能吃苦,因为没有想过回头路。”她的语速很快,决断迅速,或许正因为有这个充满追求和动力的性格,才决定她能够时刻保持这种昂扬的斗志和进取的意志。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圈中无法回避的是是非非,可是既然已经上路,就不再回头。

  罗曼·罗兰说,有才华的女人可以吸引男人,善良的女人可以鼓励男人,美丽的女人可以迷惑男人,聪明的女人可以累死男人。现实中,太聪明的女人无法将自己嫁接在男人身上,比如张爱玲,任是低下了心也不能将自己喜气洋洋地托付终身。太聪明就得不到俗世的幸福,太聪明就没有男人可以承载。那么,历来善于改变的章子怡能够冲破这个惯例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的确是事实。别人都以为我太懂得经营自己,最初的时候我问过自己:你是这样吗?如果能得到所有人望其项背的成功,你能吗?我不能。”

  “是的,其实很多时候我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但是我却是一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包括感情。如果今天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我也会说:‘章子怡太幸运了,她凭什么那么成功?’但是我的努力,一切一切的付出,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句话她用了很长时间。她改变了语言的节奏,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很认真地说出来。那个一直在公众面前表现得积极,表现得执著,表现得野心勃勃,斗志昂扬的“玉蛟龙”刹那间离我们远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无奈,犹如一颗新生的樱桃,汁水淋漓却也生涩。让我们看清楚那个在大银幕后背后的章子怡,那个还没有抵达光彩夺目时分的章子怡,她有比我们更坚定的内心,因此,她才有那样充满蛊惑魅力的目光。

  文中提要:她骄傲地说:“不要拿朴素来做挡箭牌,不懂时尚,你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从容貌,发型,服装,饰品,体态,声音,气味,真正的女人注重每一个细节,得体而优雅。只会扮靓的女人只是一具花瓶,优雅的女人才会令人心生尊敬。”

  这一年里,除了作品,我们几乎很少能见到公开场合的章子怡。她太忙,每天都奔波在各个片场之间,拍戏、学英语,甚至很少呆在国内。

  “很累,但她从不抱怨。”助手说她。

  “我很爱演戏,爱这种忙碌的状态。很多时候,忙碌的人才是最美的。今年完成的这些电影或许会令你看到另一个不同的章子怡,提供了一个重新认识我的可能性。我演这些戏并不是为了赚钱。我的职业是演员,努力演好戏是我可以控制的,别人怎么想是旁观者的态度。如果观众突然觉得我会演戏了,我会暗自高兴,你做到什么程度大家自然看得见,没必要说太多。”

  “《2046》里我演的角色个性反差特别大,张导也觉得这是我完成得最好的,他没想到我可以演出那种刺痛人心的内心戏,他没太夸我,但说突然觉得我成长了。”

  在戛纳电影节上,张艺谋由衷地说:“在中国,找一个能文能武的女演员不容易。”整整4年,子怡等到了这句话。她终于让别人相信,也让自己相信,她无可争辩地成熟了。她的眼睛里不再充斥着那种单一乏味的狠劲,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成熟的大家风范。她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可能成为风情的点缀,只因她相信展露风情更需要天赋。脱到光,还有什么好看。风情需要自然的流露。在调制风情的过程中,因天性使然,她永远是个天才的调酒师,色泽品味俱佳,不会失手,更不会不到位。

  “我比较欣赏有才的男性。”她说。

  再问,她却开始笑而不答。她的角色属于所有公众,但感情,属于个人,属于她自己。可就在她抿嘴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她的憧憬与倔强。这样的女子,敢爱敢恨,积极好胜,一旦找到爱的感觉,就会不顾一切地直奔主题,以自身的气质与身心去俘虏男人,从男人那里寻找女人的价值。这样的女人有爱骨,有力度,刺激却异常危险。

  文中提要:她温柔又坚毅,世故又天真,繁复又单纯,跌倒再爬起,她是花朵也是大树,对于她来说,一切皆可驾驭。

  外国人的观念里,中国人就应该是害羞、谦让的。子怡不是。通常一场戏之前,她会认真地和导演、演员沟通一遍,她会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没有什么含糊其辞,我章子怡就是这样。”

  不禁想起她刚出道时的那番情景。初出茅庐,一副心高气傲的她似乎向全世界宣告:别人不敢穿的衣服我穿,别人不敢说的话我说。很长时间缺少刺激的媒体与公众被激活了,一方面他们刻薄地讽刺她的大胆,擅长运用各种因素博取出位。另一方面却又津津有味地捧她,关注她,谈论她,使她无需拒绝绯闻和谣言,因为每次绯闻的出现,不仅对她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反而为她打开了更为广阔的星途。有人说她凭借出位的举动来保持走红,语气中带着不满,也带点不屑。而她就是这样在众人的嫉妒与指责下,一日红过一日。因为她早已知道,自己能够,在事业上不断进取,精神生活和个人生活高度独立。她相信只要她愿意,在人生的几乎所有方面,她都可以比别人做得更好。“一个人要是去想一下才能确定自己是否自信,那就不叫自信。”她的意思是自信是骨髓里的一种成分,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存在着,不需要挖掘、培养,或者巩固。

  很少人知道她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之所以写而不说,只是因为怕受到伤害。这是她记录的拍完《貉府》最后一场戏的情景:“……待我准备离去时,影棚里所有的灯同时熄灭,一片漆黑中,闪现一束亮光——一块写有‘亲爱的章子怡,辛苦了,大家非常爱你’的字板从棚顶缓缓降落……剧组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送了我一束鲜花。感动、惊讶、喜悦等顷刻间涌上心头,泪水溢满双眼……”

  “我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看到听到令人感动的事情就会流眼泪。可是自己遇到再棘手的状况也不会哭,相信吗?困难的时候太多了,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去解决。”脱口而出,平静,也真诚。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围绕在我身上的新闻会那么多,可能……还是这些事情有市场。其实,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我产量不高,一年就拍一两部戏,但我希望每部戏都能有一些新的感受,有所收获……苦?我早就尝试着把那份苦吃下去了,甚至,都根本没有想过要回头。”

  原来如此。也许人们已经习惯了她张扬的做事方式,她真正要求的,也许很多并不为我们所知,一切那么明显,一切又那么不明白:永远不要别人明白她的真正意图,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都是那么引人注意,使人惊讶。

  我们看她,总有一段距离。那个安于平淡的她,那个善于出位的她,那个如此出名的她,向我们呈现一个看不透的她。或许,要看透她的一切,需要你个人独特的审美偏好以及判断标准。

  但她毕竟年轻,鲜嫩得如玫瑰般冶艳却多刺。然而她还会成长,还会成熟,“章子怡”3个字不仅仅是一个符号,更是超越了无数人想像的可能。5年前的秋天,她是一身红袄黑裤的青涩少女;5年后的今天,漫步在通往国际的红地毯上,她是最耀眼的那一个,所有老牌明星都会在她肆无忌惮的青春下黯然失色。5年,再一个5年,那时那刻,她会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和“喜”,不得而知。但至少此时此刻,她会说:“我尽情地享受每一分每一秒,哪怕荆棘满布,哪怕跌宕起伏,那才是不设预期的真正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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