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阿莱

　　人在往下疼的时候，似乎很容易就做到了“忘我”，可是往上疼呢？

　　采访时间： 2004年 10月 9日

　　受访人：洋洋，女， 36岁，已婚，她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父母为他们操碎了心，却仍然无法获得儿子儿媳的半点孝心。洋洋急在心里，每每拿出积蓄贴补二老，可到头来，她的贴补不过是倒一道手又转到两个兄弟手里……面对着只知道对儿子无限付出的父母，洋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莱手记——你家我家

　　“十一”之前，我写了一篇关于四个老人的倾诉故事。

　　文章刊出三天之后，我就接到了洋洋女士的电话。洋洋女士在电话中说，这些话如果不和你说，我也不知道该和谁去讲，父母明明是自己的，我却疼也不是，不疼也不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有道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可我就是狠不了这个心。更何况，父母要是跟着弟弟过得好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就像两个永远都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难道非要等到别人把自己吃干榨净扔到一边不管才醒悟吗？

　　抱有和洋洋一样苦恼的人，我相信大有人在。

　　兄弟姊妹当中，如果都孝顺也便罢了。

　　如果有孝顺的有不孝顺的，那么这孝顺的孩子就“倒了霉”，为什么呢？因为其他人会理所应当的，把父母像甩包袱一样地甩给你，你不是孝顺吗？还有的，会像洋洋描述的一样，贴补来贴补去，你的钱不过是在父母手中转一圈然后又落到别人手里。甚至在很多时候，这还都是父母自愿的，是二老偷着这个瞒着那个主动贡献出来的。于是乎，那省吃俭用对父母的“雪中送炭”，转眼变成了别人碗里的“肥肉添膘”。这叫什么事啊？

　　有人说，这是做父母的糊涂。为什么就不能多考虑一点自己的需要呢？如果说糊涂的话，我想这是全天下所有父母的通病，且莫说孩子拖家带口的要上门来，就是孩子不要，父母还要千方百计地揣摩着儿女的心思，不知道摸摸拣拣的给点什么才好。更何况有的儿女，是惯会到老人面前哭穷的。那无疑更等于是点了父母的死穴。无奈之下，拆东墙补西墙的情况自然是有的。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女嘛，亏也没亏了外人去。看到这样的局面，我们只能感叹父母的伟大。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呢？人在往下疼的时候，似乎很容易就做到了“忘我”，可是往上疼呢？

　　最近每天晚上都在看中央电视台播的韩国电视剧《看了又看》，戏是真好。

　　每一句台词，每一个眼神，都有那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来人和人的感受是共通的，婆媳之间、父子之间、姐妹之间、兄弟之间、妯娌之间、姑嫂之间等等等等。

　　让你看着看着，不由得一点点释怀，并哑然失笑。

　　人活着，可不就是这样吗？计较、迷失、算计、不值、赌气、内疚、挽回、感慨……这每一样的滋味，又有哪一味能少呢？

　　我就曾看到一个老阿姨，每天一大早便和老伴儿到市场里去卖菜，为的就是多贴补一些家用。至于她的一双儿女，宁愿老婆孩子的当街坐着聊天，或者到立交桥下看人家打牌，也不愿出去花半点力气去挣一毛钱。反正外面挣钱也不易，反正有爸爸妈妈在，自己暂时又饿不死。

　　提到父母，我的话总是显得有些长。

　　最后多说一句，习惯了手心向上的人，能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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