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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技术和理解--我看罗大佑
http://living.sina.com.cn 2001年07月13日15:34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萧强

  盛夏的北京,炎热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里,艺术却成为遥望历史和未来的指向。5月27日,工人体育场座无虚席,音乐和灯光让人们安静和喧嚣,罗大佑用歌声清凉人们的心吗?4天后,另外一场注定要引起轰动的音乐会要在人民大会堂开始了,担任钢琴独奏的是旅美音乐家,朗朗。19岁的朗朗和47岁的罗大佑用音乐走入了人们的视野。

  (一)

  无论怎样批驳用时间去包装罗大佑的音乐的非法性,无论5月二十七日的工人体育场是怎么充斥着炒做和作秀的色彩,不可否认的是,罗大佑试图去传达的是一个光阴的故事。在我们的眼中,罗大佑成了变迁的情感经历,心路历程的一个参照系,成了我们唤起集体性记忆的坐标性情境。

  正是在这种聆听中,我们回到了曾经荡漾在心里的池塘,曾经驻足多少次历经风雨沧桑的榕树,让我们知道我们的历史和我们的曾经。我们有过梦想,我们是那么的天真,岁月如流,无论我们是怎么样的想返回时空,我们不可以作得到。面对时间,无奈便是你深层次的心里感应。

  罗大佑就这样用歌声告诉我们:那种深深刻入生命的印记,不是岁月可以磨灭的。

  我们已经进入了工业时代,我们在呼唤人本,科学主义却无处不在。当技术、金钱、功利统治了我们的心灵,桎枯了我们想象和真诚的空间的时候,只有记忆的碎片高悬在我们的耳畔,呼唤着我们的倾听。

  这是一个双重的心理牢囵。一方面我们企图通过音乐去归宿我们历史的情境,另外一方面却明确的知道我们的回归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所有的回归没有指向,只有迷茫。

  时间作为一个古老的命题,第一次远离了高高在上的形而上层面,来到了我们的中间。

  罗大佑用歌声作到了这个工作。

  因此某种意义上,罗大佑是在讲述我们的时代的终结,或者说某种理想主义、情感至上主义的终结。从工人体育馆的尖叫、沉默和凝重中,我们的某个特定的时代在歌声中正式灭亡。

  听完罗大佑的歌声,我们会反思吗?在喧嚣和浮躁中,什么是我们心灵的真正药方?

  面对时间,除了无奈还有什么?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唯有记忆这段话:

  要不断的改变,不断的背叛,不断的挣扎,从所有牢笼中,所有的自我中,所有的成功中,所有的爱情中,要化身为鸟,为风,为无形,为无限可能,穷尽一切经历,一切美,一切智慧。

  要永远把脚插进大地里,插进时间里,插进传统的无尽绵延和文明的不息生长里,插进历史的不可遗忘和未来的不可延误里,要化身为根,为泥土,为江河,为地上的食粮,承受一切饥寒,一切丰盛,一切无常。

  (二)

  一个时代的终结总是以另外一个时代的开始作为序曲的。19岁的朗朗明白,同样非常富有商业色彩的费城交响乐团实际上宣告另外一个时代的到来,有的人说是21世纪音乐的中国时代,有的人说是新青年时代的到来。

  无庸质疑,这个时代的标志物远离了唧唧喳喳的鸟叫,晴朗的天空,田园和用香火这个独特的概念来形容的血缘关系。我们目所能及的视野是西方快餐、好来钨大片、数字游戏和以“族”来形容的街头少年。互联网成了交流的工具,即使快乐的笑容也包装在了符号里,用冷冰冰的键盘传递。

  这个时代是没有记忆的年代,连音乐也被学院化。包装精美的古典或者流行的音乐口号下,华丽和技术成为宣泄情感的合法手段。

  我们羡慕,尊敬,并且感谢朗朗。可是我们还是要忍不住质问,没有了音乐的技术性指标,朗朗的音乐又会处在什么样的地位?像今天这么显赫吗?

  当所有的东西都脱离了时间,当所有的情绪都在朝着积极的方向运做的时候,失去集体性情感记忆的人们还会活的这么自如和疯狂吗?

  我们需要怀念,怀念我们美好的时光。

  (三)

  一边是所谓的流行音乐,一边是精英文化熏陶的天才少年,文化从来没有被整合的如此丰富。宽容成了这个夏天文化的代言。

  我没有忘记以前当高雅音乐遭到冷场时人们的质问和反思,我没有忘记流行音乐对于高雅文化的颠覆和阻击,在时间的序列中,我们真的不可能忘记两种音乐的对峙和互相撕杀。

  今天的文化评论界却多了一份宽容和自由。

  有意思的是几乎与此同时,武林界中德高望重的金庸大侠羽扇纶巾,轻声细语的批判着文字暴戾。有人说这是对王朔当年恶语相加的巧妙反驳。我不这样想,反对文字暴戾的背后实际上是一种深刻的人文思考,是一种需要多元、宽容等指标的文化舆论背景。

  人文主义实际上这样来定义,我们可以有不同的选择,我们甚至可以争辩我们选择的正确性,但是我们必须学会尊重,学会理解。要懂得让别人自主的选择。

  从对两场绝对不相同的音乐中,从各自的狂热和安静的评论界中,我们实际上就是在学习一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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