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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网友 苇儿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0月15日 12:34 新浪生活 一年前,好友颖子在旧货市场买了一只青花瓷瓶。瓶底上赫然打着“大清万历年景德镇制”的火印。当她得意地将宝 贝亮出的时候,我和云儿笑得满地滚:“大清万历是何年?”这水平还称“才女”? 颖子一点也不以为然。她细细地转动着青花瓶,平静地说:“所以,你们两活得很累。那么理性干嘛?我喜欢它,是 因为情趣所至。才不管什么大清万历,大明万历还是大唐万历。我喜欢的是这瓶子的本身,它的年代,产地只是它的附加物而 已。”是真名士自风流。我和云儿不得不承认颖子是我们姐仨中活得最洒脱的一位。 有首歌唱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们把歌词改了:有些人的生活很精彩。有些人的日子很无奈 。精彩与无奈也许只是一步之遥。这一步,大概就是心境了吧。 颖子就很精彩。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她说:只要不给他人造成伤害,不给他人危险,就没必要用理性将自己囚禁。 也没有必要太在乎别人眼中的形象,和别人的评价。 我的背瘠隐隐发寒:这话怎么听也向是冲我来的。 我们姐仨曾经清一色的长发。常在黄昏吃过饭后骑上自行车并肩驶向琅东的一地夕阳。风吹起我们的长发时,我们年 轻,浪漫的身影引起多少路人的惊叹!今天,去北方的云儿已是云鬓轻挽的小妇人。我仍一肩清新。可颖子却是一头斑斓的碎 发,以玩世不恭的摇滚青年之态笑傲江湖。 颖子是在失恋后剪段情丝的(决非模仿梁咏祺)。那天她一口气跑到新时代,看看镜中神色暗然的自己,感觉所有的 忧愁都长进了长发。当发型师讨好地问她想要什么发型时,颖子冷冷地说:“越短越好!”这一剪就是半个月工资。 当她顶着一头金黄找到我时,却是一脸笑容。这笑容令我心里发毛!我的伤口两年都不能愈合,她才半天就想开了? 她若无其事地迎着我惊诧的目光,居然无比诗意地说剪刀一响,我的心就有快感。寒光闪闪中,好象忧愁也纷纷坠落。新形象 出现后,我就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什么到这来。”她还力劝我:“不要再做什么蠢蠢动人的清秀佳人了!你有没有发现,每天披 着一肩毫无特色,缺乏变化的长发,日子也象是在叹息中度过的吗?” 她略为神秘地告诉我:“我长发时不是一样地李易安。现在,我觉得我跟乔治。桑,波伏娃相差不远了。”说这话时 ,她又将头发变成了火红,其间还夹着浅紫,深蓝。配上冷色调的状,整个人就是一个字“酷”! 我不是长发的奴隶,也没有想过要为谁留下飘飘的长发。我也想过自己标新立异的狂野,和遗世独立的不羁的样子。 只是多年如一日的妗持与自闭隔阻了我的脚步。习惯了风清云淡,便不敢以“发疯”般地忘我的情态品尝生活中的浓烈。 所以,当颖子江河湖海地浩浩荡荡时,我则溪流山泉地潺潺涓涓。 颖子却摇头:“人不必活得那么纯粹!这样太累。” 颖子的至理名言是:先天下之乐而乐!其由为你不快乐又怎能让别人快乐?原本最痛的爱情事故也被她绘成了一段黑 色幽默:“人家是运动员,跑得快!我鞋都跑掉了,追不上。”这话比“我被他甩了。”之类令人同情的回答要妙得多。只是 偶尔,我也会看到坚强的她临风洒泪。 我终究没选择颖子的活法。但她却如一面镜子,照着她我不由地就要想将无奈,苦涩,单调和黯淡之类的词从生活里 剔除掉,而增加自信,甘甜和色彩。 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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