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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网友 珊珊来迟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1月1日 13:09 新浪生活 98年的夏天，北京异常的炎热，客厅里没有空调吃饭的时候只好坐在卧室门口“叹冷气”。 华仔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首都机场，转道回广州，在北京过完周末就走。好久不见，华仔脸色异常地差，疲惫不 堪的样子看了实在疑惑。一贯好奇的我这次没敢言语，照例出去吃饭犒劳一顿了事。 吃饭的时候华仔拼命地喝酒，直率的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激动和气愤，原来，公司里想抢夺他地盘的人们把他卷进一场 有预谋的斗争。老板在广州对他破口大骂，他是只杀给示“猴”看的“鸡”。那个炎热的夜晚所有的电话响个不停，不同的人 说着不同的话。我们看着他一支一支地抽着烟，喝光了冰箱里所有的啤酒。收拾好客房，开足冷气，点上台灯我们悄悄睡下， 希望他能尽量舒服地度过这个不眠之夜。 清晨起身，华仔和小郑还在酣睡。我轻轻出门，买了许多的菜，还褒了一锅靓汤，中午他们起来的时候看见满头大汗 的我和一大桌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大吃一顿。隐隐的华仔的眼中有点点的感动。 晚上，华仔坚持不许我们进厨房，说是一定要亲自做餐正宗的粤菜给我们尝尝。 菜不多，却是标准的粤式风味。凉瓜煎蛋金黄喷香，蒜蓉西兰花绿油油的甚是可爱，最后一道据说是华仔的拿手：红 烧排骨，新鲜的排骨被油煎得红红的带点儿金黄，看起来非常开胃。 小郑埋头苦干，而我却只是动动青菜。那段时间的我被公司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巨大的工作压力搞得情绪很不好，已经 很久不愿闻肉的味道，人也渐渐消瘦。华仔的眼睛一直苦苦地盯着我，希望我能尝尝那道“红烧排骨”小郑在一边拼命点头说 “好吃”。不知道为什么，我最终还是没有动一动那道菜，虽然华仔的眼里有失望的神情...... 一个月之后的一个夜晚，广州的长途在夜里尖锐地响着：华仔酒后骑摩托车摔倒在雨后的街头，没有带头盔的脑袋重 重地磕在路边的台阶上，昏迷不醒...... 再见他的时候是在医院里，他深深地熟睡着，仿佛累了很久很久。医生们想尽各种办法希望叫醒他，我们忍着泪水在 他耳边不停地说话，然而，一切无济于事。 送走他的那天是个晴天，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是一群群忙碌的蚂蚁。没有人知道一个29岁的生命已经消失在了 天际。我看着天边那朵白云，满脑子都是那道美味的红烧排骨和华仔眼中那淡淡的失望神情。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没有选择。如果可以回头，我会把那道红烧排骨全部吃完，如果，还有如果...... 红烧排骨——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一道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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