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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毫米悲剧的侠义

笨狸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9月27日 15:33 新浪生活

  当法律成为不可企及的依托时,面对良知和情感的压挤,你能够继续站在规则的圈子内听着规则外恶魔的狂笑而 无动于衷吗?看完由乔-斯库麦切(JOEL SCHUMACHER)执导,名星尼古拉斯-凯奇(Nicolas Ca ge)主演的《8mm》之后,眼前依然晃动着沉郁的色调,挤逼的画面和尼古拉斯那对忧郁得难以捉摸的眼睛。

  《8毫米》故事并不复杂,一个私家侦探受雇于某富豪遗孀追查其丈夫遗物中一盒8毫米小电影胶片所收录杀人 影象的真相。经过一番追查,真相得知而所有证据却已经在恶棍的暴力下销毁。富豪的律师是同谋,在恶棍的内讧中和惨剧导 演同归于尽,富豪的遗孀得知丈夫是为了一种兽性的驱动而用钱购买了一次“目击杀人实录”的真相后也自杀了。所以,此刻 目击证人和实物证据全部失去,为了惩罚导致了一个少女被杀的其他两个实际参与者,这个私家侦探在非常矛盾的心态下采用 了以暴易暴的方法杀死了这两个恶棍。

  这种好莱坞式的个人英雄主义影片很滥,也把众多很难抉择的问题摆在了观众的面前。你为英雄鼓掌的时候,是 否认定了法律是可以逾越的?当你埋怨英雄在报复恶棍时也跳出了规则的圈子,是否认为我们就该忍受来自圈子外的残暴和嘲 笑呢?

  很多美国电影鼓励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如果你觉得对方错了,又无法获得法律帮助的时候,你不妨也可以采取非 法的手段去解决问题。也就是说,像《8毫米》这样的电影,是在矛盾的心情下鼓吹任侠的豪情。就像尼古拉斯所扮演的这个 侦探为了杀人,必须打电话去受害少女的母亲那里寻求怒火的根源,也像杀了这个坏蛋后滴着别人的血在颤抖的那只手,那么 自豪,那么充满了罪恶感。所以,尼古拉斯眼睛里过于沉重的忧郁,正好天生地为这个侦探的角色做了注释。

  在一个法治的社会里,在法律意识比较成熟的人群中,确实需要鼓励这种仗义任侠的英雄主义。因为商业社会是 自私的社会,人们没有时间为了别人的痛苦而挺身而出,就算有,也要斤斤计较于投入成本是否抵得过道义的煎熬。于是在这 样的社会背景下鼓吹英雄主义就可以达到中和法律的灰色地带这个目的。否则,影片中那个在富豪的百万美金之下惨死的小女 孩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了,否则,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因为这种真实的“目击杀人实录”而丧生了。

  如果在一个法律意识不够强的社会里宣扬这种个人英雄主义,那么,为了正义而杀人者的手是不会颤抖的,也不 会回家后躲在老婆的怀里痛哭,这样的社会很容易成了侠以武乱禁的暴力世界。

  只有法治社会中的侠义才是真正的侠义,没有法律意识的所谓侠义,只是一时的意气,瞬间的逞强而已。像李逵 那样在劫法场的时候板斧只朝人多的地方抡去的做法并不值得提倡,更接近侠义的,是像尼古拉斯所扮演的角色这样知其不可 为而为之的勇气。

  可是,此刻耳朵边依然是电影里那迷乱的音乐,窗外夜色正自顾着在隐隐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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