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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丹：我想营造一种荒诞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1月30日 14:19 精品购物指南

　　被称为另类作家的艾丹，在继《东张西望》高居北京三联书店等全国几大书店排行榜之后，又重新改编推出了他1996年创作的第一部小说《下个世纪见》。

　　王朔在为这部小说写的序言里称：“它符合我喜欢的那种小说的全部条件：东拉西扯、言不及义、逮谁灭谁。 ”他说：“我比较喜欢看那些被驱赶到或者自甘堕落于社会边缘的人写的轻佻的、好玩的、不干什么正事的生活流水账。在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描述中常常不经意地说出我们平时想到但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关于我们同胞形形色色的嘴脸实在是比我们所有文学作品描写过的要精彩得多。”

　　艾丹则在小说里说：“喜欢唱反调是我性格中的主要特性之一，我明白这样做挺让人烦的，但我干嘛非要招人喜欢呢？”

　　那么艾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怎样写作这部小说的呢？日前本报记者对艾丹进行了专访。

　　走进著名诗人艾青曾经居住过的在北京东四十三条的那个著名的院落，四合院整洁得让人感到了一丝冷清。艾老已经去世，艾丹的哥哥艾未未一直生活在美国。

　　艾丹这位“另类作家”的房间简洁、雅致，甚至古色古香。

　　进门正对面是明清式样的圈椅，我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块雕有花纹的石头，艾丹介绍说： “这是北齐时候的。 ”

　　和艾丹谈话很随意，发现他常用的一个词是“本真”，再有就是“其实”。

　　我的小说基本上是在写状态

　　读过艾丹小说的人都会感受到他的小说在语言风格上的独特，并且全篇也没有什么完整的故事，而是很自然地跟随着一个人的生活，表达一种状态。

　　艾丹肯定说：“我的小说基本上是在写状态，而不像通常的小说是讲故事。这可能是我早期写诗所造成的障碍，一个写过诗的人不太容易编故事。我很难摆脱营造一个故事时的不愉快，觉得小说那样写就没意思了。”

　　他接下来以很过瘾的表情说：“我甚至在我的小说里有意排除了传统小说中的很多东西，比如景物描写、内心活动、性……我想让我的东西更干净利落，想营造一种荒诞。我甚至不让每个人都保持自己的性格。我写作很随自己的个性，属于过分放任自己。”

　　读完艾丹的小说，你会觉得王朔在序言中对这部书的感受真的很准。这位“逮谁骂谁” 的主儿，在他的小说里以很高的频率把人在生活中各种各样无奈的，甚至不太光彩的，但却又很真实的微妙感受，像电流一样毫不留情地刺向你我。在这一点上王朔甚至担心会令小说失去一部分女性读者。

　　艾丹补充说：“有人的确因为这个而不高兴。”

　　“其实我写城市里这个层面的人，正因为他们身上还保留着本真。他们也生活、也感受，我特别试图让他们带有一点批判性。”

　　“而且我写东西强调信息量，本来这部小说至少可以扩展成现在的三倍长，但是我让它很密集，快进快出，这也是为了迎合这个时代的阅读习惯，并且我本身的心跳速度也是这样。”

　　写诗出身而因为小说受到关注的艾丹，仍然衷情于诗歌：“我对小说一直不是很看重，我最尊重的是诗歌。诗人的生活与他们的创作往往结合得比较本真，而善于编故事的小说家，他们作品之外的生活常常令人惨不忍睹。写诗是需要天才的，我是因为写诗写不好才写小说的。”

　　我跟王朔不熟

　　艾丹虽然从1996年就开始发表小说，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的作品真正被读者关注还是今年的事。尤其是最近，王朔因为批金庸而正是各媒体的热点人物，他在给艾丹写的序言里对艾丹的这部作品甚高的评价被发现后，艾丹也一下子被推到了幕前，甚至有媒体说王朔要“灭金庸推艾丹”。

　　说起这事儿艾丹皱起了眉，他带着深深地无奈谈到：“有人把我和金庸、王朔联系起来，让我感到诚惶诚恐，但又可笑透顶。”

　　他解释说：“我和王朔不太熟，而且这本书的序言是王朔在1996年这书第一次出版时写的。前两天我得知有媒体说王朔要“灭金庸推艾丹”，而且说是电话采访过我的，其实这些都是没有的事，我感到很尴尬。”

　　“我不敢与金庸、王朔的名字放到一起，其实也放不到一起，我的文学目的与金庸、与王朔都是不同的。我一直是一种自我写作状态。”

　　说起对王朔的看法，艾丹坦率地讲：“我比较尊重王朔。虽然王朔的作品我看的很少，他的作品并没有影响我，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他作为一个作家挺像样的。他是一个医生一样的作家。”

　　“我想，王朔之所以评金庸等人，并不是完全针对这些人。他看透了一些东西，甚至是一些其实很容易识破的东西，他很勇敢。”

　　父亲艾青不让我上大学

　　作为著名诗人艾青的儿子，同样从诗歌入手走上文学道路，总是会让人简单地理解为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而艾丹在评价父亲对自己的影响时说：“父亲没有让我学坏也没教我什么。”接着他提到了一件有点出乎意料的事。

　　“我没上过大学，是我父亲不叫我上的。我父亲不希望我上那种假模假事的学校，而且我自己也不喜欢学校。我父亲说：如果你想写作就不要去那里学什么了，大学里教写作的人如果能写什么就不教了。后来我慢慢理解到，实际上他是不想让我变得克隆，不想我变得那么朽。这一点一直对我影响很大。”

　　读过艾丹那些风格独特的作品，你不得不承认也许正是由于父亲的这个大胆的决定，艾丹才得以清晰地了解并保持了自己内心真实的写作追求，他的作品中才会显现出完全不同于父辈，甚至完全不同于大多数我们熟悉的作家们的别样的视角与气氛，显现出更多的，属于他自己的、他所看重的可贵的本真。

　　艾丹的下一部书《纽约札记》也即将出版，艾丹说：“其实这也是一部过去的作品，但可能是第一部描写中国艺术家在纽约地下生活的纪实作品。”

　　看来在艾丹那里有意思的东西还多着呢！本报记者李晓犁

　　相关报道：评论：骂完金庸捧艾丹王朔是否不正常

　　相关专题：王朔与金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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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丹：我想营造一种荒诞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1月30日 14:19 精品购物指南　　被称为另类作家的艾丹，在继《东张西望》高居北京三联书店等全国几大书店排行榜之后，又重新改编推出了他1996年创作的第一部小说《下个世纪见》。　　王朔在为这部小说写的序言里称：“它符合我喜欢的那种小说的全部条件：东拉西扯、言不及义、逮谁灭谁。 ”他说：“我比较喜欢看那些被驱赶到或者自甘堕落于社会边缘的人写的轻佻的、好玩的、不干什么正事的生活流水账。在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描述中常常不经意地说出我们平时想到但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关于我们同胞形形色色的嘴脸实在是比我们所有文学作品描写过的要精彩得多。” 　　艾丹则在小说里说：“喜欢唱反调是我性格中的主要特性之一，我明白这样做挺让人烦的，但我干嘛非要招人喜欢呢？” 　　那么艾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怎样写作这部小说的呢？日前本报记者对艾丹进行了专访。　　走进著名诗人艾青曾经居住过的在北京东四十三条的那个著名的院落，四合院整洁得让人感到了一丝冷清。艾老已经去世，艾丹的哥哥艾未未一直生活在美国。　　艾丹这位“另类作家”的房间简洁、雅致，甚至古色古香。　　进门正对面是明清式样的圈椅，我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块雕有花纹的石头，艾丹介绍说： “这是北齐时候的。 ” 　　和艾丹谈话很随意，发现他常用的一个词是“本真”，再有就是“其实”。　　我的小说基本上是在写状态　　读过艾丹小说的人都会感受到他的小说在语言风格上的独特，并且全篇也没有什么完整的故事，而是很自然地跟随着一个人的生活，表达一种状态。　　艾丹肯定说：“我的小说基本上是在写状态，而不像通常的小说是讲故事。这可能是我早期写诗所造成的障碍，一个写过诗的人不太容易编故事。我很难摆脱营造一个故事时的不愉快，觉得小说那样写就没意思了。” 　　他接下来以很过瘾的表情说：“我甚至在我的小说里有意排除了传统小说中的很多东西，比如景物描写、内心活动、性……我想让我的东西更干净利落，想营造一种荒诞。我甚至不让每个人都保持自己的性格。我写作很随自己的个性，属于过分放任自己。” 　　读完艾丹的小说，你会觉得王朔在序言中对这部书的感受真的很准。这位“逮谁骂谁” 的主儿，在他的小说里以很高的频率把人在生活中各种各样无奈的，甚至不太光彩的，但却又很真实的微妙感受，像电流一样毫不留情地刺向你我。在这一点上王朔甚至担心会令小说失去一部分女性读者。　　艾丹补充说：“有人的确因为这个而不高兴。” 　　“其实我写城市里这个层面的人，正因为他们身上还保留着本真。他们也生活、也感受，我特别试图让他们带有一点批判性。” 　　“而且我写东西强调信息量，本来这部小说至少可以扩展成现在的三倍长，但是我让它很密集，快进快出，这也是为了迎合这个时代的阅读习惯，并且我本身的心跳速度也是这样。” 　　写诗出身而因为小说受到关注的艾丹，仍然衷情于诗歌：“我对小说一直不是很看重，我最尊重的是诗歌。诗人的生活与他们的创作往往结合得比较本真，而善于编故事的小说家，他们作品之外的生活常常令人惨不忍睹。写诗是需要天才的，我是因为写诗写不好才写小说的。” 　　我跟王朔不熟　　艾丹虽然从1996年就开始发表小说，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的作品真正被读者关注还是今年的事。尤其是最近，王朔因为批金庸而正是各媒体的热点人物，他在给艾丹写的序言里对艾丹的这部作品甚高的评价被发现后，艾丹也一下子被推到了幕前，甚至有媒体说王朔要“灭金庸推艾丹”。　　说起这事儿艾丹皱起了眉，他带着深深地无奈谈到：“有人把我和金庸、王朔联系起来，让我感到诚惶诚恐，但又可笑透顶。” 　　他解释说：“我和王朔不太熟，而且这本书的序言是王朔在1996年这书第一次出版时写的。前两天我得知有媒体说王朔要“灭金庸推艾丹”，而且说是电话采访过我的，其实这些都是没有的事，我感到很尴尬。” 　　“我不敢与金庸、王朔的名字放到一起，其实也放不到一起，我的文学目的与金庸、与王朔都是不同的。我一直是一种自我写作状态。” 　　说起对王朔的看法，艾丹坦率地讲：“我比较尊重王朔。虽然王朔的作品我看的很少，他的作品并没有影响我，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他作为一个作家挺像样的。他是一个医生一样的作家。” 　　“我想，王朔之所以评金庸等人，并不是完全针对这些人。他看透了一些东西，甚至是一些其实很容易识破的东西，他很勇敢。” 　　父亲艾青不让我上大学　　作为著名诗人艾青的儿子，同样从诗歌入手走上文学道路，总是会让人简单地理解为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而艾丹在评价父亲对自己的影响时说：“父亲没有让我学坏也没教我什么。”接着他提到了一件有点出乎意料的事。　　“我没上过大学，是我父亲不叫我上的。我父亲不希望我上那种假模假事的学校，而且我自己也不喜欢学校。我父亲说：如果你想写作就不要去那里学什么了，大学里教写作的人如果能写什么就不教了。后来我慢慢理解到，实际上他是不想让我变得克隆，不想我变得那么朽。这一点一直对我影响很大。” 　　读过艾丹那些风格独特的作品，你不得不承认也许正是由于父亲的这个大胆的决定，艾丹才得以清晰地了解并保持了自己内心真实的写作追求，他的作品中才会显现出完全不同于父辈，甚至完全不同于大多数我们熟悉的作家们的别样的视角与气氛，显现出更多的，属于他自己的、他所看重的可贵的本真。　　艾丹的下一部书《纽约札记》也即将出版，艾丹说：“其实这也是一部过去的作品，但可能是第一部描写中国艺术家在纽约地下生活的纪实作品。” 　　看来在艾丹那里有意思的东西还多着呢！本报记者李晓犁　　相关报道：评论：骂完金庸捧艾丹王朔是否不正常　　相关专题：王朔与金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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