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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0年2月1日 10:57 轰轰烈烈的老舍诞辰100周年纪念活动在上一年风驰电掣一样过去了。现在,在北京这座繁华庞大的都市--老舍 先生的伟大故里,关于老舍的书籍、影视、话题变得平淡而又冷清,每每路过书店、书摊,看到老舍的书著卷着封面、页码萎 缩在一角时,不免使人感到有些秋叶飘零的凄凉。这就再次证明了好书是写给那些读书人的心灵呢喃,不是发给每个人头走进 会场的票证。《四世同堂》和《骆驼祥子》两部著作,需要的是人们坐下静心地品读,不是那大幅标题的小报向所有读小报的 人的力荐。也许老舍还不能和普希金相提并论,可他们身后的事情却有些许相似。普希金在前苏联和今天的俄罗斯,自188 0年的莫斯科普希金纪念碑的揭幕典礼,到去年6月6日普希金诞辰200周年的隆重纪念,共有4次空前的“普希金节日” ,这到底是普希金成全了俄罗斯的丰厚文化呢,还是俄罗斯的文化节成全了伟大的普希金?其实,伟大的著作,是并不需要过 热的纪念和推荐的,它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不需要推荐就能够在读者中获得久远的生存。否则,它还伟大吗?还称其为名著 吗?普希金是“俄罗斯诗歌的太阳”,是太阳就无论走过多少阴霾,都将最终且永远会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也许,老舍不是中 国现代小说的一轮红日,但有《四世同堂》和《骆驼祥子》两部长篇,有《茶馆》一部话剧,却已足以让他获得韧长的生命, 让他在真正的读者中立起不倒的丰碑。而那样铺天盖地的纪念,除了使老舍的作品一时销佳,再使他的作品被庸俗化所云山雾 罩之外,怕不会有更多的效用。眼下,老舍的“纪念热”和“普希金节日”一样都已时过境迁,那些在纪念日上别着普希金徽 章的人还别着徽章在莫斯科的大街上漫步吗?那些在纪念日中买了老舍作品的人是在《四世同堂》中探幽北平苦难的胡同,还 是在给拉着人力车四处奔跑的祥子擦汗擦泪? 要读普希金的人仍在欣悦地读着普希金,要读老舍的人也还一样静心地在《四世同堂》中感叹北平的风俗和文化,感 叹祥子的命运和时代。老舍一生先喜后悲,结局凄楚,但却终于给我们留下了两部极其优秀的长篇,为丰富中国现代汉语作出 了少有的努力,为地域性文化在文学中找到了最恰当的位置,为中国长篇小说中的传统结构方式提供了两种上佳范例。阅读他 的这两部长篇和他的其他优秀作品本身就是对老舍的最好纪念,老舍不需要对他有过多的集会和宣传,我们也不需要对我们有 过多的推荐和普及,和普希金并不一定需要莫斯科因他而热闹一样,他们只需要阅读和理解,我们只需要探讨和阅读。 别的还需要什么呢? 对我们来说,也许不需要去参观老舍的故居,不需要去讨论老舍的生平,甚至不需要过多地去思考老舍的死因。对于 老舍,最需要的还是阅读,让他的著作不要如卷黄的秋叶一样缩在书店的一角或书摊最后的一排,只有这样,才是对老舍最好 的纪念吧。阎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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