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他们留着各种各样的头发。我相信,他们中间最为寂寞的是那些长发的男人和短发的女人。
我想讲的是他们中间一个长发的男人和一个短发女人的故事。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落落,他喜欢他的头发是在她离开以后开始的。他的她。那个女
生叫莲。
他们是这样开始的。他和她在一个学校。16岁。情窦初开的年龄。
他们在学校的成绩很显眼。他第一,她第二。虽然他们不在同一个班,但学习相差无几,让两人认识了。
他在学校是那种明星级的人物,学习好,人又帅。人们都知道他是阳光的。短发,干净的脸庞。小女生们议论的焦点。他对这些都无所谓,对他来说学习是最重要的。他知道中学时期他应该拒绝爱情。然而莲的出现让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莲是这个学校不怎么出名的人。假如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她站在你的面前,我告诉你她叫莲,你会大吃一惊的说:“啊?她就是莲啊。”可想而知莲是个怎样的人。莲属于那种十分乖的女孩,安分守己,乐于助人,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
他们的相遇,如果是个悲剧,那么这就不是他们的错。
在升旗仪式上,他和她第一次相遇。在此之前,在一个学校的他们从未见过。她身边的女生对她说:“莲,莲,看,他就是落落。”那个女生有些兴奋,因为她发现落落向他们这边望来,落落被阳光刺的眯上了眼睛。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他们在心中默默的微笑了很久。
后来,他们一起参加了学生会。他们都是文艺部的。一起参加文艺部的一些采访工作。他是这样向她介绍自己的:“你好,我是落落,你就是莲吧。”
她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
“呵呵,每次和我在成绩上你最我赶的女生,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她没有说话。笑了笑。
他说:“那我们一起努力吧!”
她点头。
他们的开始似乎被他们所遗忘,只记得有人说他们是天生一对,然后他们互相看了看,腼腆的低下了头。以后,校园里就多了一对恋人的身影。他会看见她的头发在为他不停的生长。
好学生之间的爱情永远是那么微妙,学习好,没有老师和家长的干扰。然而他们还是分开了。这是定理。任何早恋都是以失败告终的。他们也不例外。
初中毕业。然后他们离开。他说:“莲,等我三年,好吗?只有三年,1095天。熬过去,就是幸福了,相信我!”他知道不可能,他只是想将她挽留。但她却离开了。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她说:“不可能的,你认为这可能吗?你能保证三年之内你不变心吗?你能保证时间和距离不会冲淡我们之间的一切吗?”他说:“能的,一定能的!”这是句假话,他在撒慌。他不知道,三年是多么遥远。他们还太小。她没有理他,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离去。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他说,那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再活一次。于是他和从前告别。
高中。他成了他的学校有名的愤青。他开始留长发,开始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例如说抽烟、喝酒、打架,逃课。以前和他一个初中的同学都说他堕落了。
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剪头发,他说,因为我没有剪他们的理由。然后他抬头仰望天空。他不是在仰望天空,而是不想让眼泪流出来。他留头发因为她,他抽烟因为她,他喝酒也因为她。他真的不知道该爱她还是该狠她。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他的莲和他有着一样的感受。
在离开他以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男生给她写情书,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爬在课桌上流眼泪。没有人看见。她一直在想,如果落落在多好,那么我就不会这样了,如果落落在我就……
然后,她剪去了她的头发,剪得很短,几乎能看到头皮。和一些男孩子一样。
有人笑她,她也跟着别人笑,有人问她为什么要把头发剪掉,她说她没有留下他们的理由。然后她笑了。她说:“你看,我这不挺好看的么……”别人边听边笑,她也跟他们一起笑。然而在她周围的人们都不会明白,她想要掩盖住那为他而流的眼泪。
他和她在匆忙的人群中茫然四顾。如果他(她)站在街上,看见长发的男人或短发的女人从他(她)的身边经过,他(她)一定知道他们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