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植是北京大学保护生物学教授,也是国内著名的研究熊猫专家。让这位专家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尽管自己是做熊猫保护的,可现在见到熊猫的机会反而少了。
2005年12月18日,作为2005年5位欧莱雅“中国青年女科学家奖”得主代表,吕植在北京大学向一群热爱环境保护的学子们讲述了自己研究大熊猫的故事,也解释了自己研究熊猫却很少见到熊猫的原因:“科学家提的意见有时很苍白,人家听还是不听,你没有办法决定
。”吕植很感慨:“很多时候,保护能否做成,关键看与人打交道是否成功。”
一次,吕植和助手在秦岭做研究,正赶上家在附近的助手的哥哥要结婚。她和助手走了100多里山路去参加婚礼。到达的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发现全村人都在追赶一只怀孕的毛冠鹿。结果,母鹿流产了,最后被乱棍打死。村里人对吕植说:你真有福气,一来就有肉吃。
那是一个贫穷的小山村,平常村里吃肉的机会并不多。吕植眼看着村里人杀那只鹿,却张不开口阻止他们别杀。
这次,吕植深深意识到一个问题:“做保护工作时,不是单把自己的科研工作做好就可以了。你不能把人排除在外。”
这几年,吕植除了做科研之外,还参与一些基金会的工作。比如,2002年,她创办了保护国际中国项目办公室,开始用创新的思路和手段整合科学、政策和市场的优势来解决生物多样性保护问题。
九顶山风景名胜区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茂县凤仪镇、石鼓乡和南新镇境内,属于龙门山国家地质公园的一部分。景区内保存了完整的自然生态系统和完好的曲型垂直植被带谱。
余家华一家生活在这里。从1983年开始,弟兄俩就在海拔4000米左右的九顶山上放牧300头牦牛。那时候,随便走到哪一个山坡和山头,都能看到很多动物在四处奔跑。但土地承包到户以后,有些村民盗猎的时间更多了,有些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也背着步枪上山打猎。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钱豹、云豹、青狐等物种已灭绝。
从1995年开始,余家华一家人主动向进山的猎人宣传国务院保护珍贵野生动物的布告和文件。两三年过去了,虽然狩猎的人有所减少,但有的人还是十分猖狂,他们不但不听宣传,反而还叫余家兄弟拿出保护证件。当余家兄弟全力阻止他们狩猎的时候,他们就用枪口对准余家兄弟,并说出威胁的语言。余家兄弟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1998年至2000年,余家兄弟一边进行宣传,一边先后3次在乡政府的支持下,向有关部门申请办理一个保护野生动植物的证件,自己则作为一名志愿人员,义务保护国家野生动植物。没想到2000年得到的答案是:他们不敢办这个证件。主要是怕在反盗猎过程中发生意外事故。
尽管身份不明确,可是余家兄弟还是在孜孜不倦地与盗猎者作斗争。期间,经历的艰险故事不在少数。
终于,2004年10月,余家华去当地民政局注册成立了茂县九顶山野生动植物之友会。对此,余家华特别高兴:协会成立后,他们在村子和附近一带加大了宣传,基本上没有偷盗的了。而且,协会人员的反盗猎积极性也相当高,一旦发现其他人要到九顶山上去盗猎,协会成员就会在他们一进山时就打招呼,他们大多也就走了,不再上山了。
余家华和村民们保护野生动物的例子让吕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人的问题必须解决好,保护工作才会有实际作用。”